诺兰回到了皇宫有些懊恼,想必是察觉今天在外面有些失态,可是不知怎么的就被木然燕扰乱了心神。
而另一边的优同样的心神不宁,这个禁忌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她是冰销吗?可是年龄不对啊,要是不是的话为什么她们的歌声那么相像?那种同样是犹如天籁,可引得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歌声,难道是错觉吗?还是因为他想得太多了。
那个把诺兰带回来的男人直到诺兰进了宫门才离去,还真的是尽忠职守啊,优一行三人静悄悄的,各自有着自己的想法,诺兰是情绪低落,优是不知道能够说什么,而悦儿,她向来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
刚回到诺兰殿,就被一个急急忙忙行走的宫女撞上,本来还是惊慌的神色,乍一看见诺兰却是喜笑颜开“三公主,可找见您了,皇上正找您去大殿呢。”
诺兰的思绪被拉回来,心下疑惑,明明早上才去过,怎么又召见她去,这是什么意思?
“好的,我先回去换身衣服等下便去。”诺兰说,她可不希望她的父亲看到她穿男装的样子,这下又会被他叨念好久
“公主您最好快一点,皇上等您很久了,对了他还特别叮嘱您把昨天抓到的人一并带去。”她的视线下意识的就瞥到了诺兰身边的优的身上。
“呃,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就去的。”诺兰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考虑起这个问题来,她父亲这么快就知道她昨天抓了个人呢,那帮侍卫是不敢打小报告的,看来有些东西还是没有清除干净啊。
还真是没玩没了呢,兄弟姐妹的暂不说,自己的父亲也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女呢。
一边往回走,诺兰一边说“悦儿,今天晚上把那些人都给我扔到护城河里去,我不想再见到他们。”在她的眼里只有两种人,该死的和不该死的,对于这些监视她的人,她已经有够仁慈的了,只不过请他们在炎热的夏天洗个冷水澡而已。
“是。”悦儿干脆利落的答道,对她来说,诺兰的命令才是第一执行力。
回到诺兰殿,诺兰迅速的换了身衣服,没忘记扔给优一套,等到他换好走出来才说“我父亲不知道找你什么事,所以一会你最好少说话。”
优点点头,心道你就算是想叫他多说话,他也不说啊,现在的他灵力没有恢复,要全部恢复至少要个四五天的时间,他这几天还是谨言慎行不要惹麻烦的好。
皇宫的正殿离诺兰殿可不近,诺兰本来就不知道面对她父亲要怎么说,这么一来倒是照顾了优,他没有灵力本来就走不快嘛。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磨蹭了好半天才捱到大殿的门口,比起诺兰殿的清静偏僻,这里显得是庄重而大气。
诺兰看了眼大殿,回头示意了优和悦儿一下,这才抬腿跨向大殿。
大殿里的冷清倒是和诺兰殿如出一辙,只是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显得却是与众不同,他的眉宇间透露出凌厉,不像是一个皇帝倒像是一个杀手,这个皇帝一定也不是好说话的角色。除了他,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也很奇怪,引人注目,他用一条黑布蒙上了眼睛,看不出年龄,看身形应该不会过三十。
“父皇,你找我来何事?”诺兰走过来,微微低下头,这就是行礼了。
“兰儿,你来了,过来。”皇座上的那个人冲诺兰招招手,而他身边那个男子则是微微往后一错,让开了地方。
诺兰开始向他走近,走的足够近了,一直到了皇座下的最后一个台阶才停下来,他才说“兰儿,听说你抓到了一个刺客?”看似是疑问的字眼,却用了不可置疑的语气。
“不是的。”诺兰不慌不忙的说,看来早就想好了说辞“他不是刺客,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只是有事求我才来我这里求帮忙的。不想被误会了”
诺兰的话半分真半分假,一般来说只有这种话才有可能骗过她的父亲,不过,从优的这个角度来看,她说的就都是假的了。
“你什么时候的朋友?”斯云薄的语气还是不太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朋友,私闯皇宫就没有可以饶恕的。”
“他可是救过我的命啊,父亲您这么说就太不人道了。”诺兰看来是真的想把优留下来,干脆把他的身份提到了另一个高度“就是上次灵师选拔赛的时候,我们不是在去的途中遭埋伏遇险了吗?我跟你说过的救了我们的人就是他,不然我们哪有机会拿回冠军来。”诺兰说的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的,因为这件事是确有其事,不过那个主人公不是优就对了。
“哦,那这么说,他就是一个灵师了。”斯云薄点点头,他从头到尾就是盯着诺兰一个人在说话看都没看旁边的优一眼。
“是的。”不知道斯云薄问出这句话意欲如何,但是诺兰还是点点头她看人一向是很准就算是优现在没有灵力她还是能够看出来,他的实力绝对不弱。
“那他一定是很强的了,怎么会有事来找你帮忙呢?”斯云薄紧追不舍的问。
诺兰虽然提前设想了很多但也料不到斯云薄真的是刨根问底啊,一个谎的说出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这么下去迟早会露出破绽。
“陛下,请您不要为难诺兰公主,是我自己被人追杀不得已才来投靠公主的,很多人都有仇家,如果想一直活着还是找点靠山的好。”优也看出这个斯云薄没玩没了来了,干脆直截了当一点,说不定他一发怒就把自己轰出去了呢,那样他也好慢慢的回去。
斯云薄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才肯转移目光看他一眼的。可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却让这个高冷傲慢的皇帝着实的愣了。
他几乎是同时腾的就站了起来,连站在他身边的诺兰都因为受不了风压而身形摇摇欲坠,他的前后反差实在是太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前一秒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下一秒就是呆头呆脑的乡村农夫了。
他的嘴唇微颤着,却只是在重复着两个字:“赐……赐儿?”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丢失已久的宝物,下一秒就必须把他拥入怀中,当然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优只能看见人影一闪他就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就像生怕他会再次消失一样,紧紧地禁锢着,嘴里还是一直在重复着“赐儿……赐儿是你吗?”反复着一句话。
诺兰也是看不懂,为什么她的父亲抱着一个男人喜极而泣,她的世界观是不是该崩塌了?谁来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她到底是公主并没有呆滞太久很快她就发现了优的窘迫,他现在可没什么灵力,她再不出声相救,恐怕优就会被勒死了,这肯定是真的。
“父皇,父皇。”诺兰出声,可是斯云薄却是充耳不闻。
斯云薄的灵力有多可怕?如果他很弱的话,当年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的,所有优的情况真是堪忧啊。
【精神震慑】无奈下,诺兰还是使出了技能,这个程度的攻击要伤害到斯云薄还是很困难的,但是叫醒他足够了。
斯云薄的目光闪烁一下,终于恢复清明,这才慢慢松开胳膊。
优被放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剧烈的咳嗽,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是真的差点被勒死啊。
“父皇,你刚才怎么了”诺兰是心有余悸啊。
“太像了。”这是斯云薄说的话,显然是没有在意诺兰问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他的目光一直在优的身上,就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陆让。”他是认识和自己很像的人吗?”优心中一紧,但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毕竟现在还是太危险,他什么还不能保证自己,凭什么去暴露自己?
“你……你,你们,先回去吧。”优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颓然的神色,那么英俊的一张脸,却挂上了失落,溢满了整张的脸,虽然他快速的转过了身去,但是,还是没能掩盖。
“那,父皇我们告辞了。”诺兰快速的抓起优的手,几乎是拽着他出了大殿,父亲的性格她知道,谁也没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能够少待一秒就是一秒的。
大殿又是只剩下了一个人,斯云薄坐在王位上,缓缓地叹口气,挥了挥手,那个戴面具的人就离开了。
他站起来在王座上拍了一下,王座竟然向后退去,露出一条通道来,这里看来是就是他的密室了,那么这间密室又是什么呢?
他走了很长的台阶,但是他却没有显露出不耐烦来,却是带着微笑就像是去见一个自己期待已久人一样,甚至还有一些的忐忑,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
楼梯的顶层终于出现了一个房间,却是到处挂着白色的帷幔,每条帷幔后都有一张画,从外向里的画,画笔越来越稚嫩,而最外面的画已经是活灵活现了。这里都是同一个人的画像,各种姿势都有怕是有上千张,虽然看上去不一样但是很明显都是一个人画出来的。
他走到其中一幅画前面轻轻摩挲“我今天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你认识他吗?”
“一眨眼都十几年了,你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他的眼睛里除了情愫,就是回忆了。
天扶赐,这是一个残忍的名字,而这个女子却是岁月静好。
他现在还是能回忆起那一幕,所有的每一幕,可是那漫天的血雨还是那么清晰,现在他的鼻尖还仿佛能够嗅到她血液的气味。
看起来恐怖的漫天血雨,却是为了一场救赎,就像是她永远都这样,不管选择是什么,她依旧是那么善良。
还能够这样吗?
他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这是整个皇城最高的建筑,没有门,谁也不知道怎么上去,就像是建了一根巨大的擎天柱,但是这个建筑却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摘星楼’。
飞檐下有一枚小小的铜铃,微风一吹,丁零作响,仿佛那个人一直在,斯云薄听着微微的铃声,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呢?游岚,你这个男人明明比我失去的更多,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你才是那个最聪明的男人呢?
是不是因为我亲手葬送了那份永远也回不来的爱呢?
是不是因为你抓住了她?所以即使你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是那么的快乐?
谁能说谁对谁错呢?就像我想说自己后悔了,就能回去吗?
斯云薄立于摘星楼上,夜空辽阔,却不见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