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喂金鱼,接到杜樊川的电话,问我明天有没有空,想请我跟夏琪吃顿饭。
我心想着,好家伙,终于舍得露面了,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好的啊,好久没见你,我们也怪想你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听说你现在过得挺好的,为你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
“当然高兴啊,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我笑起来:“得了吧,杜樊川,别给我整那些文绉绉的歌词。”
他笑起来:“阑珊,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只小鸟,就算飞得再高,也会回到我的怀抱。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一只雄鹰,你注定是生活在草原上,你注定要属于那个策马奔腾的男儿。”
杜樊川这样的语气,让我也突然悲伤起来。
我们都没办法预料自己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遇到什么样的人,是好是坏,我们都只能承受。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的结局就是跟杜樊川去丽江大理开一家客栈,早上起来去青石板路上跑步,中午煮咖啡喝,然后躺在院子里看花开花落四季更迭。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站在身边睡在枕边的男人,会是杜樊川以外的另一个。
“杜樊川,你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他哈哈笑起来:“怎么,怕我打光棍啊?你放心,我命中注定儿孙满堂。”
有人从后面抱着我,我扭过头去,看见骆安歌的瞬间我笑起来,对着那边的杜樊川说了句明天见。
骆安歌握住我的手:“不是让你穿了外套再出来吗,你看,手这么冰。”
我心情很好,就告诉他明天要跟杜樊川吃饭。
骆安歌有点吃味:“早就没关系的前男女朋友,吃什么饭,我也需要你陪的好不好?”
我靠在他怀里:“就是单纯的吃顿饭,已结束我就赶回来陪你好不好?”
他嘟囔着,牵着我下石桥:“龙玦和麒麟在游泳呢,要不要去看看?”
我逗他:“别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你。”
他很高兴:“那我们一起游泳。”
我吓得直摆手,自从那次杜樊川带我出去出车祸的事情后,我一见水就害怕,游泳还是算了吧。
结果,骆安歌硬是拖着我去换泳衣,最变态的是还真的有孕妇专用的泳衣,我都可以想象霍心是如何在某个人变态的威胁下,心不甘情不愿裁制这套孕妇泳衣的。
骆安歌盯着我看,我蒙住他的眼睛不许他看,太丢人了,穿那么暴露。
他一把抱住我:“我的傻姑娘那么美,前凸后翘的,看得我喷鼻血呢。”
我瞪他:“你还说。”
他坏笑,抓住我的手往他的小腹下面摸去:“你摸摸,光是看着我都有反应了。你说,我怎么还可能去找别的女人?”
摸到某个东西我吓得跳起来:“骆安歌,你好色青。”
他把我摁在衣柜上,一只手伸到我后面支撑着我的后背不要靠在硬邦邦的柜面上,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下来。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太长,我几乎要无法呼吸他还不结束,我们本来就穿的少,我却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由内而外快要着火一样。
其实自从我怀孕以来他虽然折磨得我要死要活,但是真枪实弹的都很少,所以我很清楚他每次压抑着的是什么。
“勿忧,给我好不好?”
我蓦地清醒过来,直摇头:“不行,不行,骆安歌,医生说过了……”
他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勿忧,就一次,我很快,我快憋死了。我发誓,我很温柔,我不弄疼你……”
他的声音都变了,虽然我也很想很想,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就像高中时候那生理卫生课的老师说的,不想才是有问题。
可是,这个孩子三灾九难的,能保住就不错了,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外面响起麒麟的声音:“三哥,你在吗?”
骆安歌心不甘情不愿放开我,我痴痴笑:“活该你,憋死你。”
他咬牙切齿:“等我明天去问医生,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再憋下去我非得出问题。”
哎,看骆公子欲求不满,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当我出现的时候,麒麟张大嘴巴,然后他掐了同样张大嘴巴的龙玦一眼。
然后我印象中那位可爱的龙小六,就摔泳池里去了。
骆安歌拿浴巾包着我,指着坐在泳池边笑得眉开眼笑的麒麟:“给我蒙上眼睛,看什么看?”
麒麟一脸委屈,还来不及回嘴,就被龙小六扯了下去。
两个人在里面打得那叫一个欢快,骆安歌搂着我走过去,点了点龙玦:“老六,你要是能把老幺收拾了,那幅张大千的画,就送给你了。”
龙玦一听,跟注射了鸡血似的,摁着麒麟一顿拳打脚踢。
骆安歌得意地搂着我走到另一边,他先扶着楼梯下去,然后对我伸手:“过来。”
我缩了缩:“不要,我看着你就行。”
他说:“游泳对孕妇和宝宝都很好,别怕,有我在。”
我颤巍巍把手递给他,他扶着我下到水里,我吓得勾住他的脖子,很怕他放手。
他抱着我,凑到我耳边:“勿忧,别怕,别怕。”
我慢慢放松下来,他托着我的腰,教我各种游泳方法。
我畏手畏脚的,一直依附着他,他很享受我的依赖,一直在浅水区陪着我。
那边龙玦终于把麒麟摁到了水里,高兴得大喊大叫。
骆安歌充耳不闻,继续托着我游泳,问我:“开心吗?”
我点点头,他说:“傻姑娘。”
那一晚我睡得特别香,根本没意识到,天亮后就有一个天雷滚滚的噩梦等着我。
我是被骆安歌吻醒的,他身上散发出沐浴露的清香,我被他吻得招架不住,往被子里缩去,又被他抓住。
“今早有个会议要开,你乖乖在家,中午回来陪你吃饭,嗯?”
我嗯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听见他跟四嫂说:“早餐后提醒她吃维生素。”
我又睡了一会儿,接到我妈的电话,说医生检查出来孩子有黄疸,需要进温箱。她问我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去医院帮忙照看孩子。
我只好爬起来,吃了点东西,然后让阿穆送我去医院。
半路接到夏琪的电话,问我在哪里,骆安歌在不在。
我以为她记错了时间,跟杜樊川吃饭是晚上,现在还早。
哪知道她大喊起来:“出大事了,你今天千万别出门。”
“怎么了,我现在就在外面呢。”
“唉呀妈呀,我也是刚刚才看到,网上全是黑你的新闻。他奶奶的,谁他妈不要命了?”
手机提示有电话进来,我看了一眼,是骆安歌,就赶忙挂断了夏琪的电话。
骆安歌问我:“在哪里?”
我知道事情很严重,因为他的声音里有着急,于是我告诉他要去医院。
他说:“别去了,叫阿穆掉头来公司,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我答应了一声,问:“很严重吗?”
他安慰我:“没事,有我在。”
挂断电话我就跟阿穆说掉头去公司,他向来不会多问,立马去前面的十字路口掉头。
我用手机上网,只看了一眼,我就浑身瘫软。
遭了遭了,这次是真的遭了。
标题是:豪门撕逼大战,看灰姑娘伊阑珊如何周旋于众多男人之间。
文章里面列举了我跟初恋杜樊川分手后如何火速爬上骆公子的床,又如何同时跟束从轩还有元笙棋保持不正当关系。
有图有真相,不管我跟谁在一起的照片,都配上暧昧的文字,诸如“郎情妾意”、“从酒店出来”、“脖子上种草莓”、“避孕药安全套”、“堕胎多次”。
接下来还有更无耻的,说我得了梅毒花柳,说我不止跟骆安歌束从轩元笙棋乱搞男女关系,还说我跟康大文学系好几个教授搞师生恋。
短短半个小时在,这条满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的新闻,竟然被转发了几万次。
三分钟后,网络上发起了“伊阑珊你还我骆公子”、“贱人滚出康大”、“伊阑珊是集邮女”的投票活动,参与投票的人瞬间破万。
我问阿穆:“集邮女是什么意思?”
阿穆想了想,回答我:“额,就是喜欢跟男人上床的女人。”
我点点头,正想骂两句,电话就响起来。
是我妈,大喊:“我看到新闻了,你别来医院,门口全是狗仔。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里待着。”
遭了遭了,连我妈都知道了,那估计全世界也知道了。
紧接着我爷爷和我爸还有周帆还有杜樊川都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
我懒得解释,说了一句骆安歌会处理,就赶忙关机。
快要到公司的时候看见门口全是记者,很多保安在维持秩序。
阿穆的电话响起来,是骆安歌打来的,叫我们直接去地下停车场。
可是那些记者还是发现了我们,呼啦啦全部冲过来,挡住我们的去路。
阿穆眼疾手快锁上中控,他们拍打着窗子,叽里呱啦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