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用计与公孙瓒一起攻打韩馥,却趁公孙瓒与韩馥酣战之际吞并冀州土地,令公孙瓒大为光火。
此时,望着河对岸的袁绍军,公孙瓒想起上当受骗的经历,不免心情抑郁,远远望去,磐河桥乃是一座青石砌就的桥,宽约三丈,桥底磐河滚滚西去,桥长二十余丈,在冀州也算是一座大桥了。
对方军中一名骑兵上得桥来,吼道:“公孙瓒,我家主公劝你快快退去,免得生灵涂炭!”
公孙瓒受不得激,旁边大将严纲拉住他,道:“主公,袁绍故意在气你呢!”
公孙瓒怒道:“我知道,看来他见我大军,是怕了,故意用激将法,我怎会上当?”虽然嘴上说着,他还是亲自策白马走出阵来,挺手中槊道:“无耻小人,背信弃义,怎敢私背盟约,夺我土地?袁绍匹夫,快快出来受死,不然我大军将你踏为肉泥。”
那骑兵一声不吭,转身而去,顿时袁绍军鼓声大作,只见一名红色铁甲将军策马奔出阵来,直上桥头,公孙瓒远远望去,此人高约九尺,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突出的眉骨上却没有眉毛,一双铜铃般的双眼如鹰隼般狠狠盯住公孙瓒。他浑身红色盔甲上,嵌着暗红色的花纹,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盔甲。
一阵狂风卷过,公孙瓒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是何人?叫袁绍出来答话!”公孙瓒努力镇定下来,但他已经感觉出对方不同寻常的真如。
那将挺起一把褐色的冷艳刀,冷冰冰道:“韩馥无才,愿让冀州于我家主公,今日,便要连你也一锅端了,又待怎的?”说完,挥舞了几下手中钢刀,呼呼有声,口中闷哼一声,黑紫色的真如从浑身毛孔中散出,他冷笑道:“我乃袁绍帐下第一猛将文丑,今日便取你首级!”
说完大吼一声,策马舞刀向公孙瓒狂奔去。
公孙瓒听说是文丑,心中也大惊,没料到袁绍第一个派出的就是河北第一勇士,看来确实是要杀他,但他又怎肯认输,又怎肯在三军前丢了颜面,败逃回阵,当即踢了踢马腹,也纵上桥去,挥舞手中钢槊:“好,看你能取得否!”
文丑真如灌于右臂,看公孙瓒近前,一刀挥去,竟然没有丝毫虚功夫,这一刀从旁掠过,攻击范围极大,公孙瓒若选择往一旁躲避,便要掉下河去,若起跳躲避,底下白马便被劈死了,公孙瓒无奈之下,爆喝一声,使出浑身真如,竖起钢槊抵挡。
“咣”,激烈的金属撞击声下,公孙瓒连人带马横撞出去,他胸口激荡,疼痛难忍,虎口更是被文丑一刀震得爆裂,鲜血如注,他顾不了那么多,忙大喝一声,一槊向桥边插去,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桥边青石护栏“啪啦啦”碎了一大块,落入磐河中,公孙瓒坐下白马连连蹬脚,那桥面青苔连片,蹬了好几脚,才勉强没有落下河去,甚是狼狈。
“你,你会杀气!”公孙瓒胸口烦闷,好不容易说出话来,口中一甜,内脏已然受伤。
文丑浑身紫色真如缭绕,如同被烧焦一般,策马漫步过来,依然冷冰冰道:“公孙瓒,再吃我一刀!”话未说完,又一刀竖劈下来,公孙瓒大惊,那白马死命一跃,才堪堪避过了文丑的一刀,桥面承受不住他的刀力,哗啦啦被劈塌一大片,公孙瓒白马的尾巴被砍去半根,吃痛之下,竟疯狂向文丑冲去。
公孙瓒大惊,忙使出枪法,与文丑缠斗,文丑不料他还能疯狂反扑,稍稍一惊,退了一步,一把抓住他的钢槊,集聚真如,念了声“鬼豪”,那碗口般粗大的钢槊,竟然被他折弯了起来。
这一招把公孙瓒唬得战意全无,抽出佩剑向文丑刺去,文丑只好撒手拍开,公孙瓒丢了剑,撤回槊,那白马疯了似的转头狂奔,公孙瓒运劲拨正马头,那白马才向本阵逃去。
“哪里逃!”文丑大喝一声,策马赶上,狂舞冷艳刀,那鬼豪杀气砍得磐河桥一道道刀痕,公孙瓒军大喝一声,弓箭齐发,护住公孙瓒后方,箭矢射到文丑三尺外,便一一被“杀气”击折了,公孙瓒顾不得脸面,俯下身狂奔下桥,大喝道:“给我换马!”
三军封闭了桥头,盾牌兵重重叠叠严密防住,后弓箭手不停射箭,又有长枪兵挺戟从盾牌缝中向文丑刺去。
文丑爆喝一声,磐河震动起来,那底下坐骑高高跃起,文丑鬼豪真如发动,瞬间劈出千百刀,把护住桥头的几百名军士砍得四下飞跌了出去,血肉横飞,他战马落地,不停踩踏,饶是盾牌护身,士兵也被踩了个稀巴烂,后方军士大怒,一起挺戟刺来,文丑只一刀,将长戟齐头削断,稍稍顿了顿,底下战马一纵,文丑大刀狂舞,冲开几千名士兵,笔直往公孙瓒杀去。
公孙瓒没料到密密麻麻的士兵竟然也阻挡不了文丑,吓得魂飞魄散,头上铁盔不知何时丢了,披头散发,胆战心惊,夺路狂奔。
公孙瓒军的方阵被文丑撕开一条口子,竟无人能阻挡他,眼睁睁看着他向公孙瓒追去。
公孙瓒不停回头张望,却见已经逃离了军队,那文丑依然紧紧在后边追赶,取下马上弓箭,胡乱回头射了几箭,看看毫无效果,忙向前方山脚奔去。
“公孙瓒,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文丑一声怒吼,公孙瓒底下战马惊了惊,刚奔上一个小土坡,腿下一软,竟一个筋斗翻了下去。
公孙瓒落下马来,翻下坡去,只见文丑纵马飞出土坡,一刀一刀又一刀,瞬间劈出千万刀,向飞在空中的公孙瓒砍来。
“看我的‘庖丁解牛’将你碎尸万段!”文丑从马上纵起,飞身杀来,公孙瓒只看到缭绕的刀影,和飞扬的尘土,双眼一闭。
死了!
真如刀风割得皮肤生疼,却听金属撞击声音,公孙瓒背后一痛,却重重摔落在地,打了两个滚,口中吃了一口沙尘,呛得咳嗽连连。
我没死!
他勉强抬头,却见一个白衣少年,正挺枪与文丑缠斗,不远处一名黑衣少女不停地叫好。
公孙瓒勉力爬了起来,揉揉眼,却见那白衣少年,不正是在虎牢关认识的赵云吗?
文丑本以为使出毕生绝学,定能将公孙瓒当场斩杀,不料眼前金光一闪,无数枪影绕过刀锋,直刺自己浑身大穴,惊慌之下,忙将刀锋转过,与赵云的“水戮”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我的百鸟朝凤枪!”赵云大吼一声,那枪影漫漶,铺天盖地袭来,文丑忙后退几步,勉力支撑,眼前一花,赵云却不知何时从枪影和刀影中钻了进来,“水戮”的枪柄已刺中文丑的腹部,将他红色的钢甲击穿,一股霸气袭来,文丑猝不及防,浑身钢甲碎裂,赵云将水戮在地上一撑,飞起一脚,击中文丑面颊。
“去!”
文丑脸部剧痛,头上钢盔被霸气震了个寸碎,身子横跌出去,“轰”的一声撞入背后山石之中。
“好好,打得好,痛快!”董仙在旁欢喜雀跃。
“你躲得远些,别被他抓了!”赵云不敢怠慢,文丑的杀气已然抵御了他不少霸气,此时正调整真如,准备再战。
董仙道:“怎么可能,不是有你吗?”嘴上说着,却往坡下跑去,扶起公孙瓒,道:“大叔,你没事吧?”
赵云方才这一击,果然没有给文丑带来太大的伤害,他从乱石堆中扒拉出来,冷冷盯着赵云道:“你是何人?”
“我乃常山赵子龙!”赵云挺枪指着文丑,“你是何人?”
“子龙,小心哪,他是文丑!”公孙瓒大呼。
赵云冷笑道:“原来你便是号称河北第一勇士的文丑?今日杀了你,我不就成第一了?”赵云有意激他,被赵云踢了一脚的文丑果然恼怒起来:“哼哼,你这个嫩小子,看老子将你浑身骨头打碎!”他暴怒起来,浑身真如瞬间又扩大了一倍,身子因为强大的真如与愤怒不停颤抖,赵云见他使出了绝招,不敢怠慢,将霸气真如储存起来,准备随时爆发。
“杀!”文丑如箭般弹射而出,一刀横劈过去,赵云反应奇快,低身避过,只听后边“哗啦啦”声响,一大片树林被文丑一刀,倒了一大片,文丑却没有将刀挥得角度过大,见赵云避过了,便硬生生收出,生怕露出破绽被赵云反攻。
赵云见他没有破绽,一个筋斗跃上,使出“百鸟朝凤枪”向文丑头顶刺去,文丑身形一顿,已然避过,赵云翻到文丑身后,脚在山体上一点,又向文丑刺去,文丑熊腰一扭,将刀舞成个圆球,爆喝一声:“看你往哪里躲!?”
这一刀蕴涵了他无穷的杀气,赵云心下一惊,也不知怎么的,浑身巨热,身子便在瞬间遁了出去。
“轰!”土石崩裂,公孙瓒拉过董仙,忙躲到土坡之下,巨大的山石滚落下来,公孙瓒挺槊拨开,才没有被压死。
良久,一切恢复了平静,公孙瓒从土坡下钻出,眼前的景象唬得他瞠目结舌。
只见文丑站在原地呼呼喘气,赵云不知去向,赵云背后的大山,被文丑那一刀,竟然劈出了三条巨大的裂缝——不,那根本不是裂缝,而是整座山从山顶到山脚,被劈成了四份。
黑乎乎的裂缝甚是吓人,冒出缕缕青烟。董仙见赵云不见,心下恐慌,叫道:“赵云,你死哪里去了!”
文丑转过身来,却是满头大汗,看来那一刀他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他拖着冷艳刀,一步一步向山坡走来:“那小子,已经被我劈成了碎片!该轮到你了!”
公孙瓒全身被冷汗浸透,见文丑虽然用尽了真如,但心下还是惊恐异常,挺槊道:“文丑,你不是我的对手!”
文丑嘿嘿冷笑,操起大刀便朝公孙瓒掷来,公孙瓒眼前一花,忙侧身避过,一声巨响后,那冷艳刀已没入土石之中,只露出刀柄的末端。
“嘿嘿,受死吧!”文丑巨大的身体从土坡上跃下,双拳向公孙瓒轰来。
公孙瓒正要逃跑,却见眼前一闪,一道金光击中了文丑面颊,文丑惨叫一声,歪着脑袋向前跌落,“哗啦啦”撞到一片树林。
“赵云,你果然没死啊!”董仙惊叫起来。
公孙瓒定神一看,只见赵云浑身衣衫破烂不堪,手中持着水戮,蹲在土坡之上,身周的金色光芒闪了闪,逐渐隐去。
“好险啊,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强横!”赵云摸摸满是灰尘与焦土的脸,道:“这回他该老实了!”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军马奔来,公孙瓒望去,却是严纲带着军队赶来救援,心下大喜,严纲此时也见到了公孙瓒,快马加鞭道:“主公,文丑在哪里?”
公孙瓒站起来,指着树林道:“快抓住他,重重有赏!”
树林里“波”的一声,文丑纵身奔来,拔出冷艳刀,一个翻身上了土坡,脚一点,飞身上马,却听严纲道:“不要走了文丑!”带着千军万马杀上来。
与赵云一战,文丑几乎耗尽了真如,挥刀向地面砍去,地面生生被他砍出了一道宽约两丈的沟渠来,严纲的战马惊了惊,停了下来,文丑扛起冷艳刀,拨转马头道:“赵云小儿,改日再战!”
说完策马狂奔而去。
见他败退,赵云才松了口气,董仙与公孙瓒走上坡来,严纲忙下马,将自己的马让给他,道:“主公,我军已经撤退。”
公孙瓒叹了口气,翻身上马,道:“今日是我疏忽了,整顿军马,明日再战!子龙,你随我回营吧,我要好好感谢你救命之恩!”
严纲听是赵云救了公孙瓒,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公孙瓒道:“牵一匹马来给子龙和这位姑娘,我们立即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