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们来说说正经事吧。”
阮二月两只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亮似的,很好看。伸手拉过夏侯晴捂了嘴巴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只是,这个时候阮二月的肚子又毫不留情的响了起来。
昨天急匆匆的进了宫,一直到后半夜都粒米未进。眼下都到晌午了,自然是腹中空空。
夏侯晴捂着嘴笑了笑,对着殿外喊道,“来人呐,准备午膳!”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正事。
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后,心里挂念着夏侯晴的事情。阮二月也顾不得吃什么饭后茶消化消化了,直接逮着夏侯晴就开问,“晴儿,我问你,你在宫里开有什么仇人?”
“仇人?除了母后,皇兄,其他人都是我的仇人啊。”
夏侯晴笑的一脸无辜,
是了,夏侯晴这个火爆性子,看谁不顺眼都是直接一巴掌扇上去的。更何况,她身份高贵,又有太后和皇上护着,即便得罪了人,别人也不敢怎么样,只敢在心里记恨着。
如此说来,这阖宫上下但凡有点身份的,可能确实也都是与她有怨有仇的啊。
阮二月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己这句话当真是白问了。
于是,她只好换了一种问法,“那么,你觉得,这宫里,谁对你的怨恨最大?就像是昨天那种,非要将你置之死地的怨恨。”
夏侯晴身份那样尊贵,都有人敢来将她置之死地。由此可见,那人心中怨念究竟有多么的深切,以至于不顾一切的想要弄死夏侯晴。
有人毒害她的事情,夏侯晴醒来后,翠玉与芳儿早已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她。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因为被扎了屁股,所以痛的昏迷不醒了。可是一听说,之前那只她最喜欢的绿玉花瓶有问题,差点害的她丢了小命,她就满肚子的火气。
“要说最恨我的,不就是商婉儿么?!”
夏侯晴咬牙切齿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但又痛的她立刻弹跳起来,呲牙咧嘴的捂着屁股,一脸的苦色,嘴上却是丝毫不饶人,“哼,那又如何?这么多年来,她还不是对我恨的咬牙切齿,却是拿我丝毫没有办法么?我对她同样恨之入骨。”
阮二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晴儿,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况且,她还是皇后。所以,万事你就收敛一点吧,商皇后那个人我看不简单。”
“面上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一副性子绵软好欺负的模样。可是背地里,是什么性情谁又知道呢?再说了,若是她真的那样善良,又岂会稳坐皇后宝座这么多年?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在这宫里,向来是没有善良的人的一席之地的。”
阮二月苦口婆心的教导道。
夏侯晴神情也渐渐认真起来,点头应下,“是,我竟是大意了,对这些事情没有真正的放在心里去想过。多谢你这样点醒我,嫂嫂。”
“那么,难道这一次想要害我的,果真是商婉儿么?!”
若真是她的话,她迟早要扒了她的皮,晾干做成新鞭子!
夏侯晴咬牙切齿的想道。
阮二月摇了摇头,“未必……这后宫人人都擅长伪装,昨夜纪安拿下的二人,此时关在未央宫后面的偏殿内。咱们暂且不去搭理他们,等过两日,说不定他们自己就会开**代了!”
纪安将二人扔在未央宫后面无人居住的偏殿里,将那两名小宫女的尸体也扔在那屋子里的。两名小太监被黑布蒙了眼睛,嘴里塞着木块,双手也被绑得死死的,脚也缠住,只能背靠背坐在一起。
却是话也不能说、什么也看不到,哪里也不能去,只能感受到背后被捆在一起的人。
定时会有人进来给他们喂饭,但是一点声音也不发出。任凭他们不吃饭不喝水,只要饿上两顿,就又会乖乖的吃饭喝水了。
而那两具尸体,会渐渐腐烂,发出恶臭。
如此一来,她不信,那两名小太监,不会乖乖供出幕后之人是谁。
听了阮二月的计策,夏侯晴竖起了大拇指,连连夸赞阮二月果真是惩罚别人的高手。
不过,眼下阮二月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晴儿,你那只最喜欢的绿玉花瓶,是谁送给你的?”
那种玉料,原本是没有毒的,所以做成花瓶也没有什么。但是昨天夜里阮二月发现,一定是有人故意将那绿玉花瓶做成后,浸泡在毒水中,所以花瓶上面才染上了毒料。
若是就只当个观赏的花瓶来看,短时间内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时间一长,毒气会一点点渗入五脏六腑,最后失去意识,要么一辈子瘫痪在床,要么直接赴黄泉。
最要紧的是,太医完全查不出来,只会认为是自然死亡。
若是像昨天夏侯晴那样,直接被碎片扎进肉里去,毒素蔓延的自然会更快一点。但是有个弊端,对毒稍有研究的大夫,能看出中毒了。
更不用说,是碰到阮二月了。
所以,才能发现的这样及时。
想起那人那日笑语吟吟的将这只花瓶递给自己,一脸感激的说都是因为她,才能让自己得了自由。让她不必受那样的折磨,所以感激她,才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送给她。
瞧着手中的花瓶确实是极为难得的好颜色,花瓶的形状也比寻常花瓶更加精致一些,稍微带点弯曲的模样,夏侯晴一看就喜欢上了。
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收下了。
最后,只记得那人离开时,满脸笑意的叮嘱道,“这绿玉花瓶最是脆弱,平日里最好小心保管着,只当个摆件放在寝殿中。千万不要拿出来插花,若是不小心打碎了,就可惜了。”
夏侯晴只认为她说的有理,所以一直宝贝似的放在殿里,从未动过。
昨日,若不是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也不会顺手抄起这只绿玉花瓶砸在地上了。所幸,昨儿砸了它,吃了一回暗亏,让她也长了一回教训啊……
夏侯晴只觉得后背心一片冰凉,后怕的吞了吞口水,缓缓答道,“那只绿玉花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