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不经意间的微小动作,落在仔细观察他的秦舞阳眼中,就是大到离谱的破绽。最后,秦舞阳拎着沈贺的耳朵,教训道:“小鬼,竟然敢用这招欺骗我,看我不打你!”
“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还不行吗?”沈贺赶忙讨饶,道:“我就是想试试你能不能发现我是在假装修行。”
秦舞阳审视了沈贺一眼,道:“你就没在心里想些别的东西?”
沈贺连连摇头,道:“没有,保证没有!”
秦舞阳拧了一圈,道:“我都离你这么近了,你竟然都没有一点反应,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魅力?”
“没有啊!”沈贺哀嚎道:“你现在的样子,那么的圣洁,我哪里会有邪念?”
“真的?!”秦舞阳听到沈贺的话,心情大好,赶忙去找镜子臭美。
虽说秦舞阳的感知比以前强了些,但她毕竟是修行之始,尚未能适应。本能地开灯,然后再去找镜子。
秦舞阳的办公室一直是漆黑一片,门窗什么的都是关上的,突然亮起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并且她隔壁的办公室中,并没有人见到秦舞阳出来或者进去,如此一来想要解释就解释不清了。
毕竟秦舞阳可不是自己在办公室里,她是和她的绯闻男友——沈贺——共处一室。
熄灯这么久,那么他们在这段时间里都干了什么呢?这可是一个非常有想象空间的时间段。
沈贺本是注意到这点,可他没有想到秦舞阳的动作会这么快,等他想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着秦舞阳在镜子前美滋滋的,沈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
“算了,或许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沈贺只能在心里幻想,其他人并没有他想的这么多。
不过事实又岂能尽如他意呢?
秦舞阳爱岗敬业,那是全校皆知的。她一个晚自习都没有露面,办公室的灯又是熄灭的,自然会让人感觉反常。
越是反常的事情,关注的人就越多。况且还有个特别关注她的人——赵雄!
一开始赵雄还在纳闷,因为秦舞阳并没有离开学校,可是学校里又没有她的人影。赵雄见秦舞阳的办公室门锁上,又不好强行破门。
为了弄清楚秦舞阳到底去干嘛了,赵雄特地了解了一下沈贺的去向,发现沈贺也不在教室。虽然沈贺不上晚自习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到哪秦舞阳但同时不见,这就有蹊跷。
赵雄在其他同事面前这么随口一说,看似无心,实则是算计好了这些八卦婆们的心理,于是他就有了更多的“眼睛”去盯着秦舞阳和沈贺。
当秦舞阳的办公室的灯亮起来的时候,赵雄就激动了,他迅速跑到秦舞阳的办公室外,万分期待地等着秦舞阳和沈贺同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赵雄在前,自然还有其他的好事者跟着,对于这桩教学丑闻,他们是非常有兴趣当第一个见证者的。
外面嘈杂的脚步声,让沈贺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
“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沈贺无奈地摇头说道。
秦舞阳倒是没有察觉那么多,听到沈贺的话,回过身问道:“哪些家伙啊?你在说什么?”
沈贺道:“外面有些人在等着我们出去,你觉得我们应该大大方方地出去见他们,还是我先走,你留下来应对?”
秦舞阳愣了一下,脑袋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她看了看沈贺,问道:“这屋子是封闭的,你怎么能避过他们的视线出去?”
沈贺道:“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和我一起面对他们喽?”
秦舞阳双手一摊,道:“该来的早晚要来。难道因为顾忌他们的眼光,我们就不要在一起吗?”
沈贺摇摇头,道:“但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等我毕业,我们之间没有了师生关系,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他们要是还敢胡言乱语的话,我一定撕了他们!”
秦舞阳感受到沈贺身上那一闪而过的戾气,心头一颤,上前握住沈贺的手,道:“我不准你乱来。”
沈贺揉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柔声道:“放心,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们,我是不会和他们计较的。”
秦舞阳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可以传到房内,根据秦舞阳的判断,外面的人至少在两位数。
如果这些人敲门的话,她不可能不开。一旦被这些看到她和沈贺独处一室,那么他们俩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相比较个人的名誉,秦舞阳更担心的是沈贺恼羞成怒,到时候他再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便是她也无能无力。
沈贺道:“我先离开这里,剩下的你能和他们解释清楚吗?”
“你怎么离开?”秦舞阳有些困惑地问道。
沈贺施展空间法则,凭空消失在秦舞阳的面前,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学校外。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沈贺传音给秦舞阳,然后走向了传达室。
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证人,证明他是在外秒游荡了一晚上,专门在放晚学的时候来学校凑热闹的。这个证人,非老杨莫属!
秦舞阳听到沈贺的传音,惊道:“你跑哪去了?”
沈贺道:“我在校外了,剩下的就交给你来应付了。”
秦舞阳缓了缓神,讪讪地道:“好、好吧。那你自己也小心点。”虽然不知道沈贺听不听得到她的话,但秦舞阳还是将她的嘱咐传达给沈贺。
沈贺的灵识一直在关注秦舞阳的动向,她的一举一动全在沈贺的关注下,自然收到了秦舞阳表达的暖意。
“想拿小爷的辫子,你们还差得远呢!”沈贺灵识扫过赵雄等人,心中满是鄙夷。
赵雄最终还是没有耐住性子,他主动过去敲响了秦舞阳办公室的门,并且大声说道:“秦老师,你在里面吗?我找你有点事。”
秦舞阳将整理的东西放到一旁,打开门,看了看赵雄,又看了看赵雄身后的那些人,问道:“赵主任,你、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赵雄顺势推开门,进到办公室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藏人的地方,才道:“秦老师,你一直在办公室吗?”
秦舞阳作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道:“赵主任,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在办公室,还能去哪?”
赵雄道:“你既然在办公室,为什么一直关着灯?”
秦舞阳道:“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结果睡大意了,刚刚才醒,然后我就打开灯整理材料。赵主任,这也是你需要管的吗?”
赵雄在秦舞阳的办公室里没有发现沈贺,底气已经不足了,如果不是强撑着一口气,他都没有脸再呆下去。
此时秦舞阳这么一问,赵雄顿时有些恼怒,一拍桌子,道:“秦舞阳,办公期间你竟然擅离职守,躲在办公室里睡觉,你觉不觉得羞愧?”
秦舞阳正色道:“赵主任,今天晚上我们班的值班老师不是我,晚上五点半的时候我就已经下班了。所以收回你说的话,我也用不着觉得羞愧!”
一名原本就对秦舞阳有意思的男老师出面道:“赵主任,秦老师,你们都少说一句吧。赵主任也是关心同事,咱们没必要伤了和气。”
秦舞阳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人为了什么而来,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眼下并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秦舞阳也装作不知,非常配合他们演戏。
也是在这一瞬间,秦舞阳才发现,她身边这些往日里大献殷勤的同时,实际上对她的态度,更多是出自于人类本质中的劣性——占有!
赵雄赞许地看了那男老师一眼,而后冲着秦舞阳道:“就是嘛秦老师,既然你没事,我们也就不打扰了。也请秦老师今后,能够更好的照顾自己。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散了吧、散了吧。”
一众人索然无味地离开,甚至还有一人嘀咕道:“原本还以为能看着一出捉奸大戏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旁边的那女老师接过话茬,压低声音道:“这猫只要偷了腥,总有被抓到的那一天。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人挑了挑大拇指,冲着那女老师挤了挤眼睛,女老师立马会意,冲了他眨了两下眼睛,算是回应。
传达室中,沈贺和老杨没聊两句,放学铃就打响。
老杨赶忙起身,道:“放学了,我要出去盯两眼。小贺啊,你要是不急着走的话,就自己先玩一会儿。”
“好嘞老杨叔,您忙着。”沈贺应了一声,自己在传达室里看电视,灵识不时外放,查探周围的情形。
“这几个小子,竟然还真敢再回来啊!”沈贺将灵识外放,主要是查探赵雄等人的反应,结果竟然被他“看”到了安迪等人。
这一次安迪他们来的人并不多,规模甚至不如之前驾车来的那一次。同样的,他们也没有上一次那么骚包,而是开着一辆商务车,连司机一共六个人。
“转性了?”沈贺嘀咕了一声,他觉得安迪他们这一次过来,绝对不是转性,而是有所求。
上一次秦舞阳可是把他们的事情捅到了王天文那里,就算安迪和陈良他们家中与王天文有交集,但王天文深受秦家的大恩,与秦明、秦正等人私交甚厚,对秦舞阳更是宠爱有加。难得秦舞阳拜托他一件事,王天文岂有不尽心尽力之理?
作为一省大员,王天文要彻查贪腐,下面的人即便有意见,也只能乖乖配合。要知道王天文的背后站着的可是秦家,以这些地方豪绅的能耐,还不敢和有后台的王天文对着干。如此一来,安迪和陈良的家族日子就不好过了。
原本安迪和陈家都有路子可走,但秦家近日攀上了严家,在燕京的地位水涨船高,陈家在燕京的后台,看在严家的面子上,也不得不给秦家面子。如此一来,他们这些远在地方上的小家族,只能沦为牺牲品。
事情是安迪和陈良这帮小子搞出来的,想要化解的话,自然也得他们出面去求秦舞阳。如果这位姑奶奶死咬着不松口,王天文还真不敢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