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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更新(双更)(1 / 1)

61

梁湛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周素音:“今日相见之后,我会找机会拜见令尊,当面向他提亲。不管怎样,日后都不会辛苦你出门相见。”其实是他自己很腻烦这种事情,不想专门为着见她而耽搁时间。

周素音的头垂得更低,没说话。

梁湛继续道:“至于我的出身,到时候会告诉令尊。应该不会配不上你。”她私底下想方设法地打听他的身份,他是清楚的,但是装作不知道更妥当。

周素音轻声道:“到时候,全凭家父做主。”

梁湛微微一笑。

傍晚,周益安去了周夫人房里,“娘,素音见的人是端王。我们府里的人也证实了这件事。”说“也证实了”,是因为之前便有人给他们传递过消息。

周夫人让他落座,“那你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周益安道:“我琢磨着,端王接下来就会寻找机会见二叔。”周府不会让梁湛成为座上宾,梁湛只能把周二老爷请到外面说事,“二叔要是拒之不见还好,若是相见,并且赞成这门亲事,那么,端王不管有什么法子,来年都会迎娶素音。”

周夫人唇角缓缓上扬,“那么,你想没想过应对之策?”

周益安见母亲心绪愉悦,也不自觉地笑了,“其实,自从收到消息,我就开始斟酌这件事。如果二房已经认定我和您不给他们出头的机会,那么就算素音嫁不成端王,日后她的亲事也会给我们带来诸多烦扰。对付他们,最见效的法子是釜底抽薪,让他们与我们各自为安,互不拖累。”

他想到这些,是得了程阁老的点拨。前两日他去了程府一趟,委婉地问及二房可能带来的隐患,程阁老当即就给了他建议。

而这些,是不能跟母亲提的。一生的遗憾,谁都不愿意听人提及昔年的人与事。不提及,少想起,心里才会好过一些——他稀里糊涂过了那么多年,体会最深的是这一点。

周夫人笑容更为愉悦,“很有道理,我赞成。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由你出面,需要应对的事情不少,你要有所准备。”

“我明白。”周益安点了点头,“这必须按章程行事,要有理有据地堵住他们的嘴——我会做足功夫,请教长辈。”

“那就好。”看着儿子一点点的改变,变得懂事、明理,周夫人倍觉欣慰。

梁湛那句有厚礼相送的话,薇珑记在了心里。

这所谓的礼物,一定是想往她心口捅刀子,要伤害她的亲人。至于好友柔嘉,倒是不用担心。

梁湛不会傻到去动皇帝的掌上明珠,而且柔嘉对他并无威胁。

她的亲人,是父亲和徐家。

薇珑写了两封书信,派琴书、安亭分别送到吴槐和徐步云手里。

防范是长期的事情,长辈心里都有数,她便郑重地提醒吴槐和徐步云,平日更为警惕一些。

梁湛想做什么而做不成,便是给他的最好回应。

之后,薇珑静下心来思忖,自己能不能先送一份厚礼给梁湛。

只要梁湛还人模人样地活着,设法给他使绊子就是长久要做的事。先前是刚到婆家,每日忙于适应、了解新的环境,别的事情都是次要的,便都放到了一旁。

今日,她心头的火气又燃烧起来,不做点儿什么,连自己都对不起。

这种事情,她不要唐修衡帮忙。自己做成才解气。

可是如何摆梁湛一道,真是需要从长计议。万一他是耍诈,引着自己出手,自己反遭算计,可就得不偿失了。

慢慢来,就算心里有底,也不能急着出手。有句话不是叫做好饭不怕晚么。再者,能给梁湛埋下隐患才是最好的效果,立竿见影的话,是利弊并存。

喝了一盏茶,薇珑平静下来,心绪转移到两个妯娌身上。

她们成亲的日子不短了,怎么还没怀胎?

两个都这样,不知道太夫人有没有暗自心急过。

薇珑也挺着急的。

她和唐修衡,在子嗣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不能指望的。这样一来,别的房头多添几个孩子才好。

但在平日的言谈间,太夫人从不曾流露过急着抱孙子的心思,倒是让她心里安稳许多——这意味的是,她也可以像两个妯娌一样,一两年之内不会被催促着生儿育女。

可长辈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算太夫人能给她三五年的时间,但到最终,该面临的问题一个都少不了。

不要说婆家、娘家,就算是外人,见她迟迟没有喜讯传出,也少不得没完没了地打趣、询问。

到了那种时候,若是对太夫人实话实说,老人家不定多难过多失落;可若是一直隐瞒的话,老人家就会一再给她寻找良方调理身子吧?

这种事最适合提及的时候,是成婚之前——但在那时提及的话,不论婆婆还是父亲,都会怀疑她和唐修衡疯了——八字刚见一撇,就想到了那些事,不是怪胎是什么?

这件事,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唯一能完美化解的方式,就是她与唐修衡都改变心意,早早添个孩子。

但是,那可能么?只要有一个人态度勉强,将来就会有意无意的让孩子受委屈。

孩子该是受宠爱的,父母该是被孝敬的,缺一不可,不然人真就没必要生儿育女。

薇珑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心知今日不是什么好日子,想什么都不会,索性不要想。

她到书架上取出一册医书,凝神阅读。

既然症结是在于心疾,那就饱读医书,寻找医治的良方。

心疾没了,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这件事,指望不上唐修衡。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能看医书的时间太少——以前就不清闲,如今又多了一个需要他腾出时间陪伴的她,闲暇的光景更少。

当晚,她与二房、三房两对夫妻、唐修衍陪着太夫人用完饭,回到房里,阿魏前来传话:

“侯爷今晚要与幕僚议事,兴许不能回房就寝。”

薇珑一笑,“知道了。”

上个月十七,她的小日子来了,那几日,两个人都是相拥而眠。过了那四五天,两个人白日里的事情不少,他到晚间还要留在外院,每次回来她都已经入睡。

慢慢的,两个人对床笫之欢的心思都淡了,说忘了那码事都不为过。

他是性情使然,对任何事都是一阵一阵的。放下之后,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次热衷起来。

她的心思很简单,了解他的想法、态度,不会影响到情分就行。耳鬓厮磨时,愿意沉沦、享有;相安无事时,甚至独自入睡时,只觉平静、温馨。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享有太夫人给予的亲情、呵护。

这一晚,她入睡之前都在看医书。

翌日,唐修衡要上大早朝,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她正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朝堂之上。

他给她在枕畔留了一样礼物。

是一对儿祖母绿宝石镯子。

薇珑拿在手里看着,心里甜丝丝的。

她对这样的相处情形安之如怡,甚至是享受的,可是落在府里别的人眼里,就不是那样了。

正房是整个唐府内宅的焦点,唐修衡每日回不回房、夫妻两个相处的情形,都是内宅的人最关注的。

这天,二夫人和三夫人坐在一起做绣活时,犯起了嘀咕。

二夫人道:“侯爷和大嫂真是奇得很。”

三夫人故意问道:“怎么说?”

“明明是特别中意对方,但是……”二夫人停了手里的事,认真地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我是看不出哪怕一点儿想腻在一起的意思。”

三夫人颔首笑道:“这的确是。要说侯爷心里没有大嫂、大嫂心里没有侯爷,是不可能的,可人家就是性子清冷,新婚燕尔时都能三两日不见面——大嫂还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嗯,她是不急,娘那时候可是又急又气又是笑。”

三夫人逸出清脆的笑声,“可不就是么,估摸着是觉得大嫂没心没肺的吧?其实我也那么想过。后来才觉得,这两个人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打量着大嫂那个性情,怕是受不了整日跟人腻在一处——哪一次与侯爷一起出门,也都是有正经事要忙,不是要陪娘去庄子上散心,便是回娘家,要么就是一起去相看宅子。”

二夫人颔首表示赞同,“侯爷如今开始上早朝,忙碌公务,说不好就又跟以前一样了——好几日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儿。也不是说不好,但总这样下去,娘怕是又要着急上火了——总这样,几时才能让她老人家抱上孙子啊。”

三夫人听了,抿嘴笑起来,“谁拿侯爷有法子?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很奇怪,你怎么还没喜讯啊?”

“……”二夫人因为话题忽然转变,微微一愣,随后就笑起来,捏了捏三夫人的脸,“少揶揄我,你嫁进来的日子也不短了,跟我半斤八两,少拿这种事挤兑我。”

“但你是我二嫂啊,你都不急,我更不急了。”

二夫人笑出声来,“我上头还有大嫂呢,也不着急。”略停了停,笑容显得愈发舒心,“以前啊,让我说实话,是没来由地觉得心神紧张,每一日都是。我这样,二爷其实也是这样,做梦都担心自己打理庶务出错。”

唐修衡在外时,唐修征提心吊胆,怕兄长出意外;唐修衡回京之后,唐修征更为提心吊胆,怕自己给兄长添乱。

人最容易受到至亲的人的情绪的影响。二夫人又不是迟钝的人,哪里察觉不到。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走过来,夫妻两个都是绷紧了心弦。一直放松不下来,二夫人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我们又何尝不是。”说起这些,三夫人笑意微敛,“我每日里担心的,除了三爷惹得侯爷不悦,还有娘家,万一行差踏错,在外面惹得侯爷恼火,真不知道要如何自处。况且,好多传言,我有意无意的听了不少,有一阵觉得侯爷简直就是活阎王。还有,就是娘,现在跟侯爷才像是母子了,以前偶尔看到母子两个相对而坐的情形,心里总是酸酸的。都不容易,都没错。”

“这的确是。”二夫人叹息一声,“二爷说起当年的事情,总是特别难过。”

“都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三夫人笑着握了握二夫人的手,“我就等着你早些有喜,早些有个小人儿喊我婶婶。”

“你这个没正形的。”二夫人再度笑开来,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三夫人的面颊。

此刻的薇珑,正在听安亭说梁湛和周素音的事情。

安亭说完之后,解释道:“是吴大总管命人来告诉奴婢的。他以前安排在周家的眼线还在,得知这些并非难事。”

薇珑点了点头,“先前周夫人与我提了提这件事,她自有应对的法子,我们什么都不需做。”

安亭笑着称是。

“你得空就回一趟王府,让吴槐五日后过来一趟,有一件事,我要当面跟他细说。”

安亭称是而去。

薇珑起身去了书房。

如此照常过了三日,薇珑没听到任何与自己相关的人的坏消息,心里略略踏实下来。

徐步云与吴槐防范得当,并且日后也会将这情形持续下去,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之后,周家的消息陆续传来:

梁湛与周二老爷相见两次之后,应该是私下里说定了亲事,因为在他们相见两次之后,周家传出了分家的消息。

薇珑对此当然不会意外,因为周夫人有言在先:撇清关系。

周二老爷、周二夫人、周素音坐在正房的厅堂,目光或是愤懑或是不满或是委屈地望着周夫人和周益安。

周夫人神色安然。

周益安气定神闲。

周二老爷没好气地道:“端王看中了素音,亲自找到我面前说起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变数。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何不赞同此事?二房成为皇亲国戚,对你们还有坏处不成?!”

周益安不搭理他。二老爷终究是他的长辈,又有自己的母亲在场,实在不需要他说什么。

周夫人仪态优雅地啜了口茶,道:“我们不赞同的原因,你若是想得到,便不会有此刻的责难。况且,你这般疾言厉色,料想我说什么都没用。你们随意便是。别的事,跟益安商议就好。”

周二老爷瞪着她,“这样说来,你是打定主意分家各过了?!”

“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周夫人笑了笑,“长房不耽搁你们的前程,你该高兴才是。”

“可你知不知道,分家会惹得别人妄加猜测?”周二老爷费解地望着她,“那是长脸的事儿?要不是为这个原因,早在你们长房是非不断的时候,我就提出分家了!”

周夫人轻笑出声,“你是怕面上无光。这的确是。但你有没有想过,周家现在还有什么脸面?何须顾忌别人的说辞?你们想要锦绣前程,成为皇亲国戚,我们不拦着。但若只是一个白日梦,来日你们也不要回头来找我们母子。扫地出门的人,绝没有回来的路。”

“我们反倒成了被扫地出门的人?!”周二老爷冷笑连连,“一介女流,口气倒是不小!”

“没法子。”周益安把话接了过去,“谁叫我们是长房呢?分家的事情,以前就算二叔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我们不同意,你们就别想搬出去。眼下就算你们寻死觅活,只要我们想分家,你们就别想多在府里住一日。”

“这件事你问过你父亲没有?”周二老爷语带嘲讽,“他只是病重,并非不能理事。”

“这就是他的意思。”周益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您放心,他比我更急着分家。”

“……”周二老爷霍然起身,“那好!明日就找几个中间人,从速分家!谁又稀罕被你们压在头上的日子!”说着,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周二夫人不阴不阳地笑着,问周夫人:“大嫂,我比不得你有见识,所以特别不明白你们要分家是因何而起。二房成为皇亲国戚之后,对你们还能有什么坏处不成?是,程阁老是国公爷的亲家,你们日后可以高枕无忧,但若成为皇室宗亲,你们不也能得到莫大的好处么?难不成还担心我们日后会跟你们作威作福?”

周夫人笑道:“单就你说的这些而言,单就二房的做派来说,我是该有这种担心。”

“……”自己说出去的话,反倒让自己片刻语凝,周二夫人有些恼火,“但你想没想过,因为今时今日的事,日后我们兴许会与你们反目?你可别错大了算盘,他程阁老是权臣,可总压不过皇室子嗣!”

周夫人失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是,长房以后压不住二房,我等着你跟我作威作福就是。”

周二夫人起身,扬着脸缓步离去。

周素音也要随母亲回房,周夫人却唤住了她,“素音,你等等,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又吩咐周益安,“外院的管事在等你,你去忙吧。”

周益安称是,行礼告退。

周素音站在周夫人近前,问道:“大伯母有什么吩咐?”

“只是要说几句你兴许不爱听的话。”看着这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子,周夫人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便对她有了几分怜惜,不管有用没用,都想提醒她几句,“所谓的你被端王爷看中,具体是个怎样的情形,我大致有数。如果我对你说,你所托非人,你相信么?”

周素音没说话,垂眸看着脚尖。沉默有时候意味的是默认,有时候意味的则是打心底不认同。

“长房、二房分家之后,端王兴许就会放弃你。”周夫人知道这言语对周素音来说很残酷也很荒谬,但她有必要把这些摆出来,“他若真的对你钟情,最先该做的,是不论如何都亲自上门提亲,要你的长辈允诺此事,他再允诺明年请皇上赐婚。可他没有这么做,甚至没有光明正大的登周府的门。在你看来,这些是合情理的么?”

周素音小声嘀咕道:“不是大伯母闭门谢客在先的么?”

“我并不奢望你此刻就能听到心里去。”周夫人遗憾地笑了笑,“这就算是提个醒吧。日后,别成为长辈谋取荣华的阶梯才好。此外,端王要娶的,不是你周素音,也不是周家女,他看中的是程阁老亲家门里的闺秀。”

周素音别了脸,面上明显流露出不满。她心里岂止不满,简直已经是满腔怒火。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对着她净说那些丧气话,委实的找人厌恶!

“罢了,你回房吧。”周夫人端茶,“我们缘尽于此。”

真的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说了半晌,她一个字都不肯在意,不肯反过头来斟酌。

又是一个周清音。

之后几日,周益安和周二老爷各自请了中间人,麻利地分家各过。

周家二房搬出周府,就此自立门户,日后诸事与国公府无关,国公府对他们自然也是如此。

这件事收场之后,周二老爷、二夫人和周素音每日都在等待梁湛亲自到家中,再次提及婚事表明心意。

然而事与愿违,梁湛迟迟没有现身。

周二老爷实在等不起了,递帖子到端王府。

端王府的人只说自家王爷没空见客。

周素音得知这些之后,想到了周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端王要娶的,不是你周素音,也不是周家女,他看中的是程阁老亲家门里的闺秀。”

她要到这时候,才觉得这些话很可能是事实。

如果真的是那样……家人会怎样看待她?国公府又会怎样看待她?会不会视她为跳梁小丑?

她劝说自己,只是多思多虑,他一定是事务缠身才没空料理终身大事。毕竟,德妃娘娘过世没多久。

可是……德妃过世没多久,他先前怎么就有时间和闲情与她相见?

意识到这一点,她几乎已经确定,周夫人每一句话都会成真。

她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周家的风波过后,薇珑给梁湛的回礼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动手,让梁湛在皇帝心里又添一丝怀疑。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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