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情况都这样窘迫了说话还如此不招人喜欢。\\。qΒ⑤。c0m//兰采薇忍不住替赵玉欢感叹一句,只是她现在自立门户,不需要像从前那样顾忌赵氏,自然不会对赵玉欢有好脸色。
她推开赵玉欢拽着她手臂的手,嘴角噙着一个淡淡的冷笑:“以你的标准,我如今确实比你好命。你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玉欢仿佛没有察觉兰采薇面色不喜似的,又伸出左手拽住兰采薇,同时还将右手抱着的孩子往兰采薇跟前递,“来,越哥儿乖,叫姨姨,叫姨姨……”
那孩子不过三岁的样子,长的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他歪着脑袋看了看兰采薇,然后一本正经的拱手作揖,“成越见过姨姨。”
在小孩子面前兰采薇不好冷着脸,何况这个孩子还长的很讨人喜欢,便对他笑了笑:“越哥儿乖。”
成越见兰采薇再无表示,有些气恼的嘟着嘴:“姨姨,姨娘说成越给人见礼,别人就该给成越礼物。可姨姨为什么不给成越礼物?”
成越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倒是赵玉欢气定神闲的看着兰采薇,仿佛此事与她无关似的。
中年姑子也听见了,立在远处沉声道:“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让你教成这样!赵姨娘,你还不抱着越哥儿回去,不要在我这里丢人现眼!”那姑子本来就一脸贵气,这是沉了脸自有几分威严。
赵玉欢冷冷一笑,“我难道教错了!越哥儿不四处讨赏,我们娘俩难道等着饿死不成?我说姐姐,越哥儿好歹也是万家的骨肉,你总不能看着他不管吧?你要是按月给我银钱,我自会将他教的斯文懂礼。”
中年姑子面沉如水:“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将孩子留下,我自当抚养他长大,你若是每隔几日就抱着他来讨要银钱,我可以告诉你,一分一毫我也不会给你!”
兰采薇不是脱之人,别人对她好她记的清清楚楚,如果别人加害于她,她更是刻骨难忘。听明白这中年姑子是万通的妻室,而这成越是万通的儿子,她心中只剩下了恨意,再不想留下看几人纠缠。叫了金枝兰香就走。
成越见兰采薇往外走,在身后奋力扭动着身子,委屈的叫道:“姨姨,你不给成越礼物,姨娘不能当银子,那成越晚上就只能饿肚子了……呜呜……成越怕饿……”
在成越的抽泣声中,兰采薇还是站住了脚。好吧,与万通结怨时还没有出生,不能将仇恨算在他身上……兰采薇回头,就对上了成越殷殷期盼的黑亮眸子。
那中年姑子说的对,这样机敏的孩子养在赵玉欢手中完全就是毁了。
只是万家的这些破事她也懒得管。兰采薇自己身上只有两样东西可送人,一是头上固定头的古玉簪子,一是手腕上的血红玛瑙镯子,这两样东西的价值都在纹银百两之上,她自然不愿意交给赵玉欢。想了想,她从金枝头上拔下一根包金簪子,递到成越胖乎乎的小手中。这包金簪子当了,要是赵玉欢省着点过日子,也能维持一个月。
成越是小孩子,不懂的分辨东西的贵贱,看兰采薇有东西给他,立刻喜笑颜开,握着包金簪子挥舞着:“姨娘,我们晚上不用饿肚子”
兰采薇看见到底有些不忍,冷冷的对赵玉欢道:“你若是不愿意将孩子交给那位师傅抚养,就带着他回江南吧,赵家怎么也能给你们一碗饭吃,总好过你带着他到处讨赏。”
赵玉欢在中年姑子面前得不了好,见兰采薇又与她说话,就以为兰采薇还是从前那样的软性子,又蹭了过来:“采薇妹妹,江南路途遥远,不如你留我在家中住一段吧?看妹妹这身段,肯定还没有生养,有我们越哥儿在妹妹跟前也能讨个喜头,让妹妹早些得了喜讯……”
赵玉欢啊赵玉欢,是你傻还是你当我是傻的?你与你父亲设计陷害了我家人,见着我不磕头赔罪还还意思要我养着你!兰采薇怒极反笑,压低声音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将从前那些事情都忘了,不过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刻也不敢忘记你是如何带我与父亲的!”
她的声音放的很低,只有离她最近的赵玉欢听清楚了。
赵玉欢的脸破天荒的白了下来,她刚才不过是见兰采薇没有喝骂她,就以为兰采薇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想在兰采薇身上捞些好处。
兰采薇动怒,看在金枝香兰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在她们心中,兰采薇是下堂妇,赵玉欢说什么喜信这不是揭兰采薇的伤疤吗?
金枝当下就沉了脸:“表姑奶奶,你好生不要脸面,你有夫家有娘家不住,却跑去我们府中住着算怎么回事?表姑奶奶刚才也看出来了,我们府上非富即贵,自然不是什么叫花子样的人都可以进的。”
赵玉欢面上缓缓的变了色。
中年姑子走到兰采薇跟前,稽道:“让太太看了笑话了。太太请回吧。”
兰采薇微微颔,转身离去。
从小庵堂出来,禁止忍不住对软轿中的兰采薇道:“太太,你也真是心软,像表姑奶奶那样的人,根本不用与她客气,哪还用送簪子给她!”
兰采薇按了一口气“我不过是可怜那孩子罢了。你仔细一点,不要让她跟着我们,若是她知道了我们的住处,肯定会像牛皮糖似的粘着。”
金枝应了一声,迟疑着问:“太太,什么是牛皮糖?”
“一种很粘人的糖。”
回到家中,兰采薇叫来福伯。那次救回兰志康之后,她很快就回云南了,赵峰万通以后怎么样了,她在没有听说过。今日见着赵玉欢,她突然又有了知道的兴趣。
她的本意是想让福伯去打听一下,哪知道福伯一听就道:“赵峰一家在太太回云南之后不久就回江南了,听说现在赵峰已死。万家这边,万通死后,万贵妃与先皇体恤其儿女丧父之痛,赏赐不断。但当今天子与其生母纪淑妃曾受到万贵妃的迫害,所以当今天子登基后就将万氏一门男子罚去充军,女子则送去了教坊司为妓。”
兰采薇沉吟一下:“不对啊……”他将胡同尽头的那个小庵堂于今日遇见赵玉欢之事说了一次。
福伯笑笑:“太太说那个庵堂啊,那里住的是十年前被万通休出家门的妻子宁氏。她早与万家没有关系了,万家被抄家罚没,与她也没什么关系。至于太太说的那个赵氏,估计是逃脱了吧。谁知道怎么回事呢?”
照福伯这么说,自己刚才讲那个中年姑子宁氏划入自己仇人范畴倒是弄错了?
兰采薇看着福伯,目光灼灼:“福伯,你早知道那个庵堂的来历,我要去上香你为何不拦着我?”
“万家早已不复存在,而宁氏又从不迈出那庵堂一步,太太去上香有什么关系?”福伯答得恭谨,语气却有些不以为然。
福伯的话也有道理,兰采薇就没有再说,与福伯商量起过年的事情来:“明日我准备回兰家过年,你与金枝几个也随我一起去吧。”
福伯忙摆手:“太太,我还是去找李子文一起喝酒吧。”
兰采薇笑笑,她现在是被休的身份,福伯又是黎天恒身边的人,跟着她确实不合适,就没有勉强。
二日一早,刘氏就随车马来接兰采薇。
兰采薇前日以为刘氏所属的“接”她的意思只是派一辆马车过来,见到刘氏亲自跟车前来如此抬举她,让意外之余又有些不安。将刘氏迎进花厅坐下,一脸感激的道:“天寒地冻的,劳母亲亲自跑一趟,我这心中怎么能安啊!”
刘氏拉着兰采薇在身边坐下,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姑奶奶这样说就将自己当外人了。我是那随性之人,在我面前姑奶奶说话莫要太客气了。只有我们两人之时,姑奶奶就拿我当做朋友也无妨。”
刘氏言辞恳切,让兰采薇不好拒绝只笑着称不敢。
两人闲话一阵,金枝就来报说礼物都搬上了车。
刘氏站起身,“既然装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只有一辆马车,礼物就占了车厢的一半,剩下的位置只够兰采薇与刘氏勉强坐下,金枝几个连同刘氏带来的小丫头只能挤在车辕上。
兰采薇想着外面天寒地冻的,就让几人另雇一辆马车。刘氏拦住了,“姑奶奶,这可不是一点银子的事情。下人毕竟是下人,你这样惯着她们,她们开始还会顾念你的好,更加尽心周到的服侍。可日子长了,她们就该觉得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心中又会生出更多的要求。到最后,主子和下人还有什么分别?”
兰采薇对刘氏的理论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反驳她,只是使了一个眼色让金枝几个坐到车辕上去。
车行出一阵,刘氏又道:“姑奶奶,你也知道姐姐病着,这人被病痛一折磨脾气就不好,一会她要是说了不好听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二卷带刺玫瑰始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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