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箬衣在宫里住到了年初六回家,带回了福润公主。临出宫的时候她送了一套自己带进宫里面的小动物造型的零钱包给谢秋华。虽然谢秋阳也没在皇后那边帮什么忙,但是人家毕竟是答应了,卫谢两家素来不和,就冲谢秋阳这份热心肠,卫箬衣都觉得自己不能亏待了他的妹妹。谢秋华正愁买不全这个东西,如今卫箬衣一送就是一整套,真心是让谢秋华欢喜坏了。
卫箬衣回府的时候,紫衣侯府无比的荣光,便是红毯都一直铺到了街上,用来迎接福润公主。
如今的紫衣侯府,不光住着一名皇子,一名公主,这般光景便是比皇宫也不遑多让了,高调的令人发指。
福润的脾气好,又是第一次出宫,自是规规矩矩的,在被迎入紫衣侯府的时候,小姑娘手脚都快没地方摆放了。好在还有一个公主的身份撑着,不然卫箬衣真怕她会躲到自己裙子底下去。
本来以公主之尊,应是自己住一个独立的院子,但是福润十分的依赖卫箬衣,老夫人劝说了两回也没什么用,只能让福润与卫箬衣一起住在回澜阁之中。好在回澜阁够大,够宽敞,倒也不至于辱没了福润公主殿下。
卫兰衣,卫红衣还有卫简衣这是第一次见活生生的公主,甚是好奇,偷偷的瞧了好久,便也没了什么兴趣。公主要来住的消息年初四就传过来了,府上好好的打听了一番福润公主的底细,知道这位公主在宫里简直就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存在,与那位五皇子殿下不遑多让。所以即便是她有公主之尊,也不见得就能有多大的气势,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罢了。
况且这位公主殿下还是个结巴。
卫兰衣心底不屑,卫箬衣有那么好的机会去接触宫里的人怎么就不带如同四皇子殿下,福顺公主那样的人物回来,带回来的却都是一些不受陛下待见的人,真是太浪费了。
即便卫府已经是权势滔天了,但是再怎么大也大不过天家去,净是和一些被陛下都快要遗忘的皇子公主在一起,果真是没出息的紧。这两个人将来能成什么事情?
卫红衣和卫简衣也都是这样想的。她们益发的羡慕卫箬衣能住在皇宫里,羡慕的肝儿都疼。
这些日子卫箬衣不在家,卫兰衣刻意的接近了卫红衣与卫简衣,现在兰姨娘和菊姨娘共同掌家,原本两个人还相互提防着,现在两个人倒凑到了一起去了。
她们两个也不知道是谁先想通了,两个人谁也没指望能当上侯府的正夫人了,所以也没什么好争抢的,唯一的期盼便是女儿能嫁的好,两个人三个女儿,若是都嫁的得当的话,三个姑娘守望相助,也能是一片不小的势力。
这个家里,她们两个图什么啊?初见卫毅时候确实也想过风花雪月的事情,但是时间长了,慢慢的那点火星子也就磨灭了。
卫毅那人如何?这么多年若是还看不清楚的话,未免也太戳自己的心窝子了。他对卫箬衣的娘是痴情了,可是对其他几个姨娘来说就
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卫箬衣这姑娘,越是打压越是蹿的高,在兰姨娘和菊姨娘眼底看来,真是活见鬼了。
所以,这回这两位凑在一起一合计,得了,有那时间打压卫箬衣,倒不如好好的利用好了卫箬衣让自己的女儿爬的高点,来的实际点。
卫箬衣这回回来明显的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一样了。
过了一个年,就连家里都是一片祥和气氛,真是甚好,甚好。
大哥身体好转了不少,从年初五开始他就已经恢复读书了,之前养病,落下了一大段的时间,开春之后就离春闱不久了,用卫燕的话来说,尽人事,听天命。梅姨娘自是无怨无悔的照顾着自己的儿子,也从不过问家中的闲事,现在的卫府真是一派和谐。
就连卫荣最近都消停不少,从除夕夜溜出去,一连豪赌三天,输的差点连裤衩子都留在外面,要不是徐幻真借了银两给他,他只怕真是要光着屁股回侯府。所以这几日,他安分的很。
他欠徐幻真和陈建的钱越来越多,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快记不得大概是多少数目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但是日子久了,就有了一种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的无赖感。横竖徐幻真对他长姐有意,所以暂时也不会问他要钱,至于陈建,有徐幻真在,陈建也不会主动提钱的事情。
卫荣见卫箬衣回来,还带回来了一名长得珠圆玉润的小公主,心底又是一阵的不满与记恨。
如果他母亲不是被关在祠堂,姐姐不是被关在锦衣卫诏狱的话,他又怎么会无聊到跑人家家里去过年。又怎么会遇到赌局,遇不到赌局,便不会输掉那么多钱,说来说去,都是卫箬衣的错!
不过即便他再怎么恼怒,现在卫箬衣身份是郡主,家里又有锦衣卫住着保护着,卫荣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卫箬衣明里对着干,就是想将卫箬衣诳出去与徐幻真见面,都不敢。毕竟锦衣卫不是吃素的。
萧瑾是在年初四被卫箬衣跺了那一脚就出宫的。
他那日躲在御花园的角落里本是想见卫箬衣一眼,顺便和她表白之后再走的。可是那天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跑偏的不成样子,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他实在是不喜欢宫里那种合家团圆的气氛。旁人都有人嘘寒问暖,唯独他没有。虽然说这些年,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会刻意的避开的。
旁人团圆,他没必要躲在一边看着闹心。
索性眼不见为净。
“头儿,崇安郡主将福润公主给带出宫了。好大的面子啊!”陈一凡喜滋滋的冲到了萧瑾的房间里,笑道。
头儿自打从宫里回来就一直板着脸,陈一凡觉得头儿大概是因为想崇安郡主了,所以卫箬衣一回来,他就忙不迭的跑过来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