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明月高悬,施妙鱼正在房中用花瓣泡澡,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后,窗户被人悄悄弄了一个洞,有竹管从那小洞内伸进来,吹入无色无味的药粉……
&12288;&12288;施妙柔同样在屋内泡澡,裘映瑶却没有在施妙柔身边陪着,而是在院子里左顾右盼地看着施妙鱼房中的动静。
&12288;&12288;那药粉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气之中,施妙鱼只觉得有些气闷,但想来只是泡澡的水深了些、烫了些,并未往心中去。
&12288;&12288;及至她想要从泡澡的木桶之中起身却一个趔趄摔倒在桶中,她才发现,自己被人下了药!
&12288;&12288;门外已经有了动静,屋内烛光晃动,一黑衣黑面的男子闯入了施妙鱼的房间——
&12288;&12288;施妙鱼意识尚存,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随意将自己包裹起来,一骨碌便往床上倒去,用绸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12288;&12288;那男子径直向施妙鱼扑过来,伸手就要将她身上的锦被扯下,她死死地拽着被子,但毕竟被下了药,力气到底不如男子,眼看着被子就要被扯下,她想要张口呼叫,声音却是软绵绵的,浑身都没有力气。
&12288;&12288;“看这个小贱人还怎么嚣张得起来!”裘映瑶远远地看着施妙鱼房中被吹灭的蜡烛,眼睛里的光芒仿佛毒蛇。
&12288;&12288;贼人的手已经探到了施妙鱼裹在身上的衣服上,眼见衣服也要被粗暴地撕掉,她却没有任何阻挡的能力!
&12288;&12288;千钧一发之时,施妙鱼紧紧咬住嘴唇,狠狠地瞪着贼人,目眦欲裂。想她重生一回,想要做的事情全都还没有做成,今日便要交代在这里了么?
&12288;&12288;突然,从房间的一角闪出来一抹白色的身影,施妙鱼身上的那个男人闷哼一声便了无生息地倒了下去,施妙鱼猛地舒了一口气,大口地呼吸着,恶心得伸手将那男子推到床下去。
&12288;&12288;“大小姐,我们刚刚看到有男子进了你的房间,我们怕你有危险!你要是不开门,我们就只能硬闯进来了!”裘映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假意吆喝了几句,实则已经安排了人在撞门,施妙鱼猛地伸手抓紧了被子,抬眸,她撞上了一双星眸。
&12288;&12288;“你怎么进来的?”施妙鱼看到那白衣男子是顾清池之后,心中有些莫名的安心,但转念又不安起来,这男人怎么悄无声息就进到了她的房间?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12288;&12288;“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进来得很是时候,不是吗?”顾清池唇边一抹邪笑,看向她的眸色有些深沉。
&12288;&12288;房中的蜡烛虽然已被熄灭,但月光洒在屋里,像是在屋里铺了一层淡淡的牛乳,衬得她面容隐在暗夜之中,更加神秘和迷人。
&12288;&12288;眼看着门外裘映瑶带着人就要闯进来,施妙鱼知道,这房间是留不得了,她只要呆在这,这房间里还有个死得不明不白的男人,无论如何,她都没法脱得了干系。
&12288;&12288;“带我走!”施妙鱼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虽是请求顾清池,但语气却十分斩钉截铁,仿佛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一样。
&12288;&12288;顾清池斜睨一眼被撞得摇摇欲坠的门,不紧不慢地说,“带你走没问题,只是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12288;&12288;门已经被撞得摧枯拉朽,施妙鱼心如鼓擂,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点头,“我答应你。”
&12288;&12288;在门被撞开的前一秒,顾清池打横将施妙鱼连同她身上裹着的被子和衣物一股脑地抱起,两人钻入了房中的密道。
&12288;&12288;密道里一片漆黑,施妙鱼像一个粽子一样被顾清池抱在怀中,委实是很不自在,恍然间想起上一世的那些事,她的脸红起来,一直烧到了耳根。
&12288;&12288;顾清池单手揽着她,腾出一只手来将密道中的烛台点亮,这才得空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
&12288;&12288;“放我下来,然后……转过去。”施妙鱼重活一世,虽是思想开明,但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她还是很窘迫。
&12288;&12288;刚刚情况紧急,她因为房中那药力的关系,挣扎着才将衣物和被子全部裹在身上,逃过一劫。
&12288;&12288;现在逃离那间屋子,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身上的药力也消去了不少。
&12288;&12288;顾清池看她脸颊通红的模样,似是觉得有趣,着意不将她放下。她整个人都被裹住,加之身上没有穿衣服,自然不敢挣扎,只能瞪着一双水眸看他。
&12288;&12288;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皇室男人惯用的龙涎香的味道,而是淡淡的草木香气,香气厚重怡人。
&12288;&12288;“你刚刚都没有问我要你帮我做什么事。”他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闲聊一样跟她说话,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还被他抱着!
&12288;&12288;“……你先放我下来。”施妙鱼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把衣服穿好才是头等大事。
&12288;&12288;顾清池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仿佛那目光能穿透她身上的锦被和衣服,施妙鱼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12288;&12288;终于,他将她放下了,依她所说,他站到了一旁,背过身去,直到她穿好衣服,跟他说话,他才转过身来。
&12288;&12288;施妙鱼身上的衣服穿好了,神色恢复如常,这才问顾清池道,“你说是要我帮你办一件事,是什么事?”
&12288;&12288;“陪本王去一个夜宴。”
&12288;&12288;顾清池只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带着施妙鱼大步走出了密道,而后又飞檐走壁离开侯府。
&12288;&12288;二人的身后,施妙鱼的房间门被撞开,裘映瑶带着一干府中的丫鬟和小厮,原本等着看施妙鱼的笑话,进门却只见那黑衣男子的尸体躺在床下。
&12288;&12288;伸手一探,施妙鱼的床上还有体温,显然是刚走不远的样子,然而裘映瑶围着房间观察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施妙鱼从窗户或者房顶逃脱的痕迹,直恨得牙都咬酸了,“又让那个贱人给逃走了!”
&12288;&12288;悻悻地让人收拾了那男人的尸体,裘映瑶脸都气绿了,面庞上厚厚的水粉也遮不住她难看的脸色,可她还要强装出一副为施妙鱼担心的嘴脸演戏,“哎呀,咱家大小姐的房间进了贼人,还好大小姐不在,害我虚惊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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