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静了下来,刘远这才大声地说:“相信诸位都已知道这次的活动的主题是慈善拍卖,而拍卖的目的,就是为长安修筑新路,也就是长泥路筹备银两,就在几天前,刘某在西市前面修筑了一段水泥路,水泥路的妙处,相信在场的诸位也有目共睹”
“好了,言归正传”刘远继续说:“此次的拍卖全部所得,全部用于修筑新路所用,诸位看官在竟拍自己意中物之时,也是在行善积德,还请诸位慷慨解囊,或许很多人会问,拍卖,到底拍卖什么?怎么拍法?这个简单,这次的拍品,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就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有详细的标注,何人所捐,所作何用,有什么价值等等都有标记,到时细看即可,至于怎么拍法,就是看中什么,就找旁边的公差登记,标牌上面只标一个最高价,例如你看中的物体,上面标着十两,而你愿出更高的,那就找官差登记,而上面标着价格也随即更换成最高价,为了公平起见,此次拍卖的时限为一旬,也就是十天后,标牌上认出价钱最高,交纳银两后,那所拍之物就归他所有。”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远也有些累了,稍稍休息了一下,很快又说道:“所有拍卖的物件,起拍价均为一文钱,若是一旬之后,没有人加价,无论那拍卖品是价值是一两还是一百两,还是以一文钱出售,也希望诸位有人捡到宝,好了,言尽于此,若言还有不解者,也可向一旁的官差询问。祝诸位好运。”
刘远后世最烦就是有人开长会,一开就是几个小时,上面说得口沫横飞,下面听得恹恹欲睡,虽说刘远有时也很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做事一向干净利索,特别带扬威军,唐朝的“特种部队”,刘远更要给他们灌输一种做事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的价值观。
当然,刘大官人在女人方面例外。
封锁了几天的谜底终于揭开。刘远的语音刚落,那围观的人群马上开始一探究竟,很快,人群里开始不停发出惊叹之声:
“你们看,工部崔尚书捐出来的、一直佩戴在腰间的玉佩。真是漂亮,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买下来。说不定可以沾点贵气”
“啊,你们看,这是新科王状元高中的所用之笔,真是精致,真不愧是状用过的,一看就有灵气。说不定这是文曲星庇佑过的灵笔,买了回去,说不定用了此笔,用笔之人突然开窍也说不定呢。”
“这是智全法师亲自开过光。诵了九九八十一次金刚经的玉佛,天啊,买回去镇宅,肯定是鬼邪莫侵。”
“是尉迟将军使用过的铠甲和宝弓,一看就知不凡。”
众人一边看,一边惊叫,不少人看着喜欢的物体大流口水,这次拍卖,金银珠宝、法器、武器铠甲、衣裳、灵药等等,应有尽有,众人也算开了眼界,就是很多本想看一下热闹的人,也能点跃跃欲试了,突然间,有人用高八度的声音大声叫道:“天啊,这这是长孙皇后佩戴在手上的玉镯,这,这是真的吗?”。
“皇上御用的宝砚?这也有,不会是假的吧?”
马上有人说:“肯定不会,这样公开的场合,谁敢弄虚作假,就不怕砍头?”
“是啊,举办者是刘将军,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拍,拍,再贵也要拍下来。”
一众民众的热情被调动了,这件不错,那件也中意,纷纷登记标价,那些官差的忙得好像陀螺一般,有的还没登记,另一个高价就已叫出来,一些热门的拍品,还没有正式标价,下面已经进行一番小型的拍卖了,
“这皇后娘娘佩戴过玉镯,我出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
“三百两”
“五百两”
“这皇上御用的宝砚我要定了,给我记上,我出一千两。”
刘远一路巡下去,看到那标价擦了又擦,心里一阵舒畅,特别看到一些重要的拍品,仅仅二刻钟不同,价格已经相当高昂了,例如李二的御用宝砚高达三千两了,而长孙皇后的那极品玉镯,那价格也不逞多让,高达二千七百多两,这仅仅才是第一天啊,刘远可以的理解,在大唐民众的心目中,一个是龙的化身,一个是凤的化身,都是富贵吉祥的象征,他们用过的东西,自然极为追捧,就是智全法师开过光的玉佛,也有信徒标出了高达三百两的高价。
真不愧是京城,达官贵人多,购买力也惊人。
总的来说,这个慈善拍卖会办得还是很成功的,可是当刘远经过一处拍卖摊棚时,不由停下了脚步,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会吧,这就是程老将军的武器?”
“就是啊,他可是大将军,那武器不是绝世神兵,也应镶宝嵌珠吧,怎么这般破的。”
“感觉我家的菜刀都比它强,这能砍杀敌方上将军?”
“我看玄啊,这会不会有假,不,应该说是弄错了?”
“那,那不是骗人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程老魔王捐献出来的那把破横刀讨论着,一旁刘远听到,差点气鼻子都气歪了,正在生气间,没想到让一个少年郎看到了,一看到刘远,马上高兴地说:“太好了,刘将军在此,问他就最清楚了。”
“啊,刘将军”
一众人连忙向刘远行礼,连叫将军好,刘远则是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显得非常亲民。
不亲民不行啊,这些都是衣食父母呢,那一百多万两银子,还得在场的百姓的支持呢。
“刘将军,这把横刀真是程将军的武器?不会弄错了吧?”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诸位请放心。这里的每一件,都是刘某亲自从捐献者手上接过来,作好标记拍卖,绝不会弄错,更不会弄虚作假,可大方拍卖,有什么事,刘某一力承担。”
犹豫了一下,刘远笑着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战场上。那可是刀光剑影,生死相搏,那些敌兵就像蝗虫一样涌上来,简直是杀人杀到手软,砍头砍到刀断。这刀断了,就换一刀。这是常有之事。这把横刀,估计是程老将军的武器折了,随手捡起一把继续使用,这把横刀有福啊,没想到还有福气砍下敌方将军的头颅,不错。不错。”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刘远这番话合情合理,大伙也信服。再说刘远说过,有什么事,他一力承担,于是,一个军迷爱好者开始竞价了。
“一直都很祟拜程将军,我出二十两。”一个少年郎大声叫道。
另一个大汉马上喊道:“五十两。”
“大哥,你怎么一下子出这么高啊?”
“高?若是程将军的板斧,五百两我也出”
在众人竞价之际,刘远带着人悄悄走开,一边走一边暗骂程老魔王,真是太胡闹了,随便扔一把垃圾,破铜烂铁,就敢说是什么杀过敌方上将军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太不给脸面了,好在自己及时出现,如是出现得晚一点,说不定这场慈善拍卖就让他给毁了,有机会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行。
还说什么自己人呢。
刘远转了一圈,又对那些负责守卫的官差叮嘱了几句,这才施施然离开拍卖现场,准备打道回府,吃完饭,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再说这次拍卖,为期十天的,时间还早着,先忙乎别的事。
行到半路,没想到正好骑着高头大马的程老魔王,刘远勒紧马头,笑着对程老魔王行了个礼,寒暄了几句,刘远就苦笑着说:“程伯父,小的可差点让你寒惨了。”
“哦,怎么回事?”
“就是那把横刀啊,你说是砍过敌国上将军的,拍卖时都没人信,小侄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圆过去了,程伯父这事不厚道啊。”
程老魔王嘿嘿一笑,伸出那“铁砂掌”在刘远肩膀重重拍了二下,得意地说:“扯犊子吧,俺老程的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你这点道行想从我这里拿到好处?你还嫩着呢。”
“那修路是利国得民的大好事,大伙都得益啊。”
“是老夫出钱出力,你小子收名收利,这种事,我可不干”程老魔王咪着那小眼睛说:“听说你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怎么,若是做不到,皇上可不放过你的,要不,你把长洛高速的份子都让给我,你程伯父就是卖田卖地,也把这银子给你凑齐了,怎么样?”
刘远苦笑着说:“程伯父,小侄以后就靠这点份子吃饭、养妻活儿了,要是给了你,一家都得喝西北风了,小侄可不像你,名下田庄无数,封邑又多,差得老鼻子远了,还望程伯父多捐一些,也算是助小侄一臂之力。”
一听刘远不肯割让股份,程老魔王马上苦着脸说:“贤侄啊,你别看你程伯父风光,其实只是表面风光,实则业大家也大,还一众亲朋要扶持,开销巨大,最近投资长洛高速、购买债券,入不敷出,都周转不过来了,不瞒你说,上次捐了二百两,差点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了,吃穿也得节俭,唉,一言难尽啊。”
尼玛,这老小子还真敢吹,自己长洛高速的份子,少说价值上百万两,自己的份子都想吃下,现在就二百两银子的事,好像堂堂一国公府,好像为了区区二百两都吃不饭一般,这不是暗示自己还欠他很多人情吗?
这混世魔王,是挖苦自己呢还是嘲笑自己的智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