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刘远靡坐在正中,而十二个由军部送来学习微雕技的细—作一脸严肃地分坐在两旁,不少人眼中都出现忐忑之色。
刘远居坐在正中,仔细地看着这些天由他们独立完成的作品,这是他们学习这么久的成果,也是决定他们去留的一次最重要的考核,所以一个个的心情都很紧张。
十二件作品一字排开,刘远很认真的一件一件拿起来观察,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高兴,也没有失望,众细作从他的脸上也看到什么表情,显得有点不安,对他们来说,这年纪还学这个,有点像半路出家,也像强人所难。
刘远心中都有点吃惊了,老实说,像这些细作己经错过了最佳的学习的时间,天赋也就一般,隔行如隔山,李二以为把人塞进来就行,自己不吝技术,愿意教,但他们也得有这个天份学才行,怎么都有点像赶鸭子上架,胡来一通,但不少作品还是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付出,总有收获,只是多寡的问题罢了。
“啪”的一声轻响,远轻轻把最后一件作品放下,看着众人满怀期待的眼光,点点头说:“好,你们都干得不错,不过,我还要和兵部商议一番,诸位兄弟在这里的学习,也暂告一段落,你们一会就可以收拾包袱,回兵部等候下一步的安排和通知了。”
就在宣传的一瞬间刘远决定改变主意,不马上宣布,而是改为秘密宣布。
这些细作,彼此之间并不认识,在日常的学习中,也很少见他们有交流,很明显是为了保密起见,如果现在宣布哪个能学习微雕技术的·万一有人被俘,受不到酷刑供出来,到时有可能就是一个灾难,刘远想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分开来,尽量保守秘密,而一早想好的不能用微雕技术传递情报而想出来的法子,刘远决定上献给军部和李二,到时怎么保密,那就是他们的事,让他们头痛去。
队正有点疑惑地说:“将军·就这样?”
“哦,对了。
”刘远一拍脑门,笑着让众人等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刘远就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有东西,不过上面用红绸遮住,看不清是什么。
“诸位兄弟辛苦了·这几个月,你们一定都很努力,在金玉世家也很帮得上忙·这一点刘某也很感激,今朝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这是刘某的一点心意,诸位不要嫌弃就行了。”
说完,刘远用手轻轻一拉,红绸报应声而滑落,众人眼前一亮:全是银光闪闪的银元宝。
七号楞了一下,有点奇怪地说:“将军,你这是¨一什么意思?”
刘远笑着说:“你们学有所成后·很快就会远赴他方,为大唐收集情报,路途漫漫,这算是我给你们的的程仪,不多,这里三十六锭银子·每锭十两,每人三锭,莫要嫌少就是了。”
大方啊,就是士子、同僚的送别,有个五两十两的就不错了,当然,这指的是泛泛之交,那另有所图的则例外,而刘远一下子赠送三十两的银子,若是没立什么功劳,众细作就是一年也不知能不能攒得下,横财啊。
四号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刘将军,你这太客气了,你们来了后,你们不计我们笨拙、不嫌我们粗鄙,一直信赖有加、优侍有加,每日可以说是锦衣玉食,老实说,四号我没尝过这样的好日子,除此之外,你还不吝秘技,悉心传授,只可惜我等蠢笨,只学到了皮毛而己,拜师费尚没上交一文,现在刘将军还给我送程仪,这,这,不行,受之有愧啊。”
“是啊,这笔银子,小的受不起。”
“哪有为师的,还给学徒银子的?”
“平时吃好睡香,己经很满足了。”
四号的话音一落,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一个个都怀念刘远的好了,就是最喜欢的银子的细作,也坚决地说不能收。
万恶的学徒制深入人心啊,像他们这种不交束条(学费)而拜师学艺的学徒,也就是最低等的学徒,也就是刘远刚开始在金玉世家的那种,吃得少睡得差,所有杂务包办,还得伺候师父一家大小,动不动就是一顿鞭打腿踢,虽说这十二人拜刘远为师,论伦理,刘远是师,他们为徒、论地位,刘远有官品挂身,而他们都是大头兵,就是队正,也仅仅正九品上的官阶。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刘远高他不知多少阶了,可些一直对他们礼待有加,人心肉长,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自然对刘远感激万分。
“好了,好了”刘远摇遥头说:“这笔银子,是心赠予你们的,算是我的一点心算,都收下,收是不面子,再说,你们也知道,刘某不差这一点银子,啥了不说了,就当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日后还有仰仗诸位的地方呢。”
犹豫了一下,队正仲手拿了三个银元宝,揣在怀中后,对刘远行了一个礼说:“刘将军大义,日后有所使,不敢辞。”
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队正也知道刘远并不差钱银,于是带头收下。
“谢谢刘将军”°
“谢将军”
有人带头,那盘银子很快就拿了一空,一众细作知道刘远这是小心谨慎的态度,所以并没当场宣布,现在事情暂告一段落,连程仪都奉上了,是时候走了。
很快,一个个有点不舍地和刘远告辞,简单收拾一下,然后一个个不动声色地离开金玉世家。
或许,这是一个全新开始。
等这间用于练习和开会的密室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刘远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根据他们的表现,再次训练时,那十二个人只留下三个,这样也容易调教。
有点心情复杂地坐了一会儿,刘远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去跟兵部老大候军集,还有皇帝李二汇报一下最新的情况,也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一回到金玉世家的大堂内,只见有好几个顾客在挑选着首饰,几个伙计热情的招呼着,刘远点点头,这生意还不错。
“少爷,中午在这里用餐吗?”黛绮丝慢慢走了近来,小声地问道。
“不了,一会还要进宫呢,黛绮丝,最近生意还不错啊。”
黛绮丝高兴地说:“嗯,不错,最近生意明显上扬,不少顾客都说看了报纸来的,少爷,在报纸上做广告的主意还真不错。”
刘远笑了笑,这个肯定的了,自己的报纸,当然是替自己服务的,古人纯朴,容易被兴论所左右,只要在报纸上的说点好话,很容易就引起百姓对它的信任和好感,生意自然会好,金玉世家不算什么,因为有一个根深蒂固的金至尊存在,不仅是同行,那店还开在它的正对门,抢它生意,夺它利润,从虎口压食,不只是冤家,简直就是仇家,但京华书斋不同,在京城那么巨无霸一般的存在,本身声名甚佳,经报纸那么一推广,再加上有质量和价钱的巨大的优势,生意简直就叫红火。
听说有二间规模不小的书斋,己经乔迁他州,不敢再跟京华书斋叫板了。
刘远只是笑笑,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然后率着荒狼直赴六部衙门,先找候君集商议,再一起找李二,请他决断。
没想到扑了一个空,兵部的人说,皇上刚召候君集进宫商议大事,这样正好,一次把他们两人都找到,到时不用一套词说二遍。
“候爱卿,此事,你怎么看?”御书房内,李二一边敲着案几,一边小声地询问道。
今天一大早,松赞干布就遣了特使秘密求见,李二本以为他要请求兵员或军械粮草的支援,没想到他对这些一字不提,只是旧事重提:和亲!
松赞干布请求李二,为了二国的友好,请大唐许配一名公主给他,以作两国友谊的见证。
当然,现在吐蕃经过一番内乱,实力己大打节扣,不敢再提什么要求,没指定要娶哪位公主,只是一再请求和亲,李二都有点服他了,松赞干布那小子,好像对身份高贵的女子特别有兴趣,家里的几房妻子,不是公主,就是大贵族的女儿,不知他喜欢推倒身份高贵之人,还是贪图娶妻时那笔丰厚的嫁妆呢?
娶大唐公主的贼心不死呢。
候君集有点感慨地说:“这个松赞干布,的确是个少年英才,吐蕃这次内乱,那么好的时机,那么好的机遇,也没能把他扳倒,据细作传回来的情报,吐蕃最强的六路反叛势力,不到二个月时间,他己击溃了四路,原来他一早就安排心腹混进有异人的内部,伺机作乱,一击奏效,而剩下的那些,估计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被灭只是时间问题,此人是把好刀,若使用得好,绝对是一大助力,只怕一.”
李二心中一动,继而骄傲地说:“朕南征北战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征服过?这个松赞干布,挺有点意思,和亲?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