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人家都说一口吃不成大胖子。”陆清婉乖巧地依偎在卢秀芝的臂弯，“我才和你分开不到两天，要胖也得有个过程。”
“你个鬼机灵。”
卢秀芝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下陆清婉的脑门儿。
祖孙俩坐在院子里从南扯到北，约莫半个小时，卢秀芝才注意到站在院子里的王来喜。
王来喜已经被现实打击得连念想都没有了，他如今连站在陆清婉身边，都觉得自惭形秽。
除了陆国明，陆家大房的每个人，都很温柔。
王来喜想，陆淮南在病房外一定不忍心刺激他，所以才会给他发了好人卡。
差距注定了距离。
他既然喜欢陆清婉，就不该剥夺她幸福的权利。
“来喜啊。”卢秀芝有些愧疚，她道，“我光看见婉婉回家来，忙着激动，你这孩子咋也不吭声呢！”
“陆……奶………奶………好。”
王来喜鞠躬道。
“好，好。”卢秀芝也不问王来喜来帝都的缘因，“今天晚上有住的地方没？没有的话，就留留在这儿，想吃什么，待会儿让婉婉妈给你做。”
王来喜中午头没有吃饱。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吃的东西一大堆，他面子薄，又不好意思开口。
“来喜。别拘谨。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就行！”陆淮南顺着卢秀芝的意思道：“你要是放不下面子，我三叔欠你的……”
咳咳咳。
陆清婉呛着嗓子，牛翠花和陆国明连忙对陆淮南丢眼色。
干啥呢，干啥呢。
说好的一起隐瞒老人家呢。
陆淮南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自己也咳嗽了几声，企图遮掩过去，“反正哥的意思，你明白就行。”
可自从陆铭离开北极村后，卢秀芝能掌控陆家十几年的大权，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过去的。
更何况，陆淮南根本不会撒谎。
王来喜被陆淮南拉去看晚上住宿的房间，罪魁祸首的那个大嘴巴子倒是跑了，留在院子里的就四个人陷入沉默。
直到屋子里的石英钟敲了五下。
卢秀芝打破了寂静：“从老大开始，唠唠吧！”
被点到名字的陆国华一阵紧张：“妈。不是，你想跟我唠啥？”
“你三弟，陆国明！”卢秀芝拄着拐棍，陆清婉连忙站起来扶着她，“说说陆国明，又在外面做什么妖了？！”
牛翠花停止手里择菜的活儿，她笑着过来打马虎：“妈。瞧你说的，老三咱们村好好的，你要是想他，赶明儿让婉婉代你写封信送过去。”
“行啊。”卢秀芝点点头，拐棍砸在原地的声音相当刺耳，“一个两个都不说是吧？婉婉来说说，你爸最开始手里面拿的那几个什么纸？”
“……我爸……”
陆清婉抬眼看卢秀芝似乎真的生气了。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对于当事人来说，并不见得就得到说谎者以为的好。
尽管陆国华和牛翠花夫妇向陆清婉使眼色，动口型，眼睛和嘴角都酸了，陆清婉还是把事实都告诉了卢秀芝。
卢秀芝是陆国明的母亲，迟早会知道小儿子造了什么孽。
与其一直隐瞒，不如吐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