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轩本来除了学习，其他的就跟不上节奏，突然间就被陆淮南抓包，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是不是亲婉婉了？”
顾聿轩瞪大了眼，他倒是没有想过陆淮南能那么直白。
陆淮南上个问题，不是意味着没有看见自己和阿婉在小树林的吗？
“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
说起来也凑巧，陆淮南今天刚应聘上保安，就遇见了之前在火车上被他坑过的保镖刘大春。
刚刚，在小树林用手电筒扫的人就是刘大春，他回来以后，对陆淮南谈起自己遇见的奇怪的事。
陆淮南当时，并没有将刘大春描述的对象规划为陆清婉和顾聿轩。
可刚刚，陆清婉和顾聿轩两个人手拉手，举止亲密地回来，尤其在他抛出问题时，顾聿轩不打自招，让陆淮南握紧了拳头。
“我没有疑惑。”顾聿轩如是地回答。
虽然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什么大实话了，但顾聿轩反而越来越看不清氛围。
被抓包，顾聿轩很认命。
见陆淮南一直不说话，顾聿轩因为紧张，牙齿都要咬到舌头。
“陆大哥，我是亲了阿婉。”他弯下腰，态度很好：“很抱歉，那么晚，才把阿婉送回来。”
瞧瞧！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陆淮南没留情面，拎起顾聿轩的袖口，“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在结婚前，一定要克制？”
今天的确是顾聿轩的冲动。
“婉婉和你不一样。”陆淮南的手在发抖。
从北极村到帝都，那份来源于骨髓深处的自卑，越演越烈。
他做什么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考究的。
本来陆家和顾家的差距就很大，但偏偏，顾聿轩又是个管不住自己的。
“我不明白。”顾聿轩干咳几声，他是真的不明白陆淮南为何要阻挠着他和阿婉的关系，“陆大哥。我和阿婉已经订婚了，甚至她想要结婚，我们随时都可以领证。我与阿婉恋爱，本身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我没有耍流氓！”
“我知道。”
陆淮南何尝不知道，顾聿轩对陆清婉是真心实意的。
“但婉婉是女孩子，她不一样的。”
这个年代，对于妇女的苛责总是很多。
陆国华双腿瘫痪时，婉婉年纪还小。
陆家的担子，一下子转换到了牛翠花身上。家里的要种的庄稼，以及磨坊里的活儿，甚至是路边给村民们补补鞋……只要是能还债的活儿，不违法的，牛翠花都去做。
陆淮南不止一次见到旁人对牛翠花指指点点，很多污秽的词语，传入耳中时，陆淮南气不过，冲动地去维护。
总是很容易带着一身伤回家。
牛翠花忙乎一天，见到陆淮南被人揍成那样，自然是不依不挠的。
她带着家伙，给人家对方理论。
对方的父亲是一米九的大个子，体重比个子都多。
牛翠花被对方打到，后脑勺碰到了石头子上，哗啦啦的血，像是怎么都止不住。
陆淮南跪在地上，“妈。是儿子不孝。”
若是陆淮南能够再争口气，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
“婉婉跟你不一样。”陆淮南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最后，他又开口道，“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