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唐窦,柳阳就怒火中烧,那天晚上的事情,柳阳回去之后又向柳婷婷了解了具体情况,知道唐窦的恶作剧,是为了报复那天课上,让他没脸的同学。
但是归根结底,唐窦都是他自找的,报复根本就说不过去。
柳阳那天被吓得不轻,虽然柳婷婷手机没充电,导致他找不到人,这才是惊吓的主因。
但是如果不是唐窦搞事情,梅老师把电话打到宋东升那里,柳阳也不会有这一通惊吓。
所以柳阳对唐窦恶作剧的行为,还有他的人品,那是想起一次就鄙视一次。
只是没想到,唐窦竟然是唐一周的儿子,柳阳不得不感叹,世界还真是小。
“柳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认识我儿子?”
唐一周见柳阳一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火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柳大师。
唐一周敢毫无顾忌的挑修道者的刺,是因为他觉得那些都是神棍,不用那么尊敬,而且两个不同的行业,交集的地方也不多,所以才对他们那么肆无忌惮。
但是自从柳阳在唐一周面前,小小的露了一手之后。
唐一周原本挑剔、不屑修道者的行为,在柳阳面前就不敢再表现出来了。
特别是后来,柳阳给他公司布了一个招财风水局之后,公司的生意兴旺了不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大风大浪,唐一周就明显感受到修道者的好处了。
于是唐一周就渐渐开始相信,那些在科学之外的神秘力量。
他对柳阳一边想要深交,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一边又越来越忌惮,害怕柳阳一言不合,就破坏了公司大好的形势。
所以,唐一周知道自己儿子可能惹怒了柳阳,当然非常惶恐不安。
坐在柳阳身边的戚悦,见柳阳的心思不知道又飞到哪去了,就用手指悄悄地在他的腰上戳了一下,提醒他回神。
柳阳是个怕痒的,马上就感觉到了。
腰一挺直,立马回过神来,收起了怒气,向唐一周解释:“您的儿子和我的女儿是同班同学。”
“啊?那么巧?”
唐一周虽然在感叹巧合,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只是同学的话,柳大师不会是这个反应,不会是唐窦欺负柳大师的女儿了吧?
“我也觉得很巧,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的儿子那么‘活泼’。”
‘活泼’这两个字,柳阳是说得咬牙切齿,但是柳阳又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跟唐一周讲了唐窦在学校恶作剧的事情。
“碰!”
听了柳阳的话,唐一周生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那个臭小子!竟然敢作弄老师和同学,看我不扣光他的零花钱!”
戚悦和柳阳看到唐一周的表现,都面面相觑。
这就完了?
孩子没学好,不去教育一下,只扣零花钱有什么用?
唐一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双手交握搓了搓,一脸纠结的对柳阳道歉:“不好意思啊!柳大师。唐窦在家里从来不会讲学校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竟然会惹出那么多麻烦。”
顿了顿,唐一周又接着说:“唐窦吓到了令千金,真是抱歉!等大家都有空,柳大师把令千金带出来,我请你们吃饭赔罪,也让唐窦给令千金道歉,您说这样好不好?”
柳阳听到唐一周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吃饭就不用了,被吓到的也不止我女儿一个。您还是多花点时间,好好地教导唐窦吧,不然他今后惹出更多的事情,麻烦的是您自己。”
见柳阳语重心长的叮嘱,唐一周连忙点头答应。
既然柳阳肯跟自己说这一番话,那就证明他不会追究这件事,唐一周心中舒了一口气。
暗想,幸好没有因为唐窦的事,让柳大师终止跟自己的合作,耽误公司的前程。
“我们还是说说唐窦的失眠症吧。”
戚悦见两个人迟迟不进入正题,开口提醒道。
“啊!对。”
唐一周这被提醒,也记起今晚请戚悦来的目的,已经小小的得罪了柳大师,不能再得罪一个戚天师。
“唐窦的失眠是因为做恶梦,他说自己老是梦见一副人头像的画,画中的人头还骚扰他。他一开始是不敢睡觉,后来是睡不着觉,于是就失眠了。”
唐一周一解释完唐窦的情况,急忙有说了自己的猜测,“刚听柳大师说,唐窦在学校用一幅画恶作剧,我怀疑会不会就是那副画在作怪?”
柳阳却不赞同的摇摇头,因为他没有发现,宋东升那幅画有什么不妥。
“唐先生,恕我直言。会不会是唐窦做了其他的坏事,疑心生暗鬼,不敢入睡,又不敢告诉你真相,就编了个‘撞邪’的理由,把失眠的原因推到一幅画上?”
戚悦听出了柳阳话语中的嘲讽,但是也不得不说,柳阳的猜测是有可能的。
因为戚悦听到唐一周猜测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否定的。
那幅人头像的画,当时是他和宋东升一起从墙上拆下来,如果画中有邪崇的话,他不可能没有发觉。
而唐一周听到柳阳的话,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迟疑地开口道:“这……应该不会吧……”
唐一周和妻子都有各自的生意,平常很少回家,自然忽视了唐窦的教育。
唐窦学坏,唐一周是知道的,所以对唐窦会做什么亏心事的说法,唐一周在心中也有些赞同。
唐窦从小被佣人照顾长大,跟父母的感情很淡。
佣人不是长辈,就算能够尽心尽力的照顾唐窦,但是碍于身份,也不可能对唐窦严格的教导。
后来唐窦长大了,开始跟一些不良少年来往,经常会惹一些麻烦事,让老师不得不找唐一周夫妻俩。
唐一周夫妻俩这才知道,唐窦竟然长成了问题少年。
但是他们都没时间去管,于是两人就想到控制唐窦零用钱的方法。
两人心里是这样想的,那些不良少年,之所以会聚在唐窦身边,都是因为唐窦出手大方,要是唐窦的零用钱减少了,那些不良少年,自然就会离开唐窦了。
他们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办法也确实起了作用,于是就被他们沿用至今。
只不过,后来唐窦学会了隐瞒,这个扣零用钱的惩罚,也变得名存实亡了。
因为唐窦已经学会阳奉阴违,只要招惹的麻烦,不捅到父母的面前,他根本就不在乎。
突然,戚悦开口问道:“唐先生不知道儿子恶作剧的事情?”
“是的,我确实不知道。戚天师不相信吗?”
唐一周坦然的看向戚悦,戚悦与他对视了几秒,确定他没有说谎。
柳阳不知道戚悦为什么要这么问,就用手肘碰了碰戚悦的胳膊,问:“小师侄,你问这个干嘛?”
“那天晚上,梅老师说过会告诉家长的。”戚悦提醒道。
柳阳听了戚悦的话,也想起了那晚梅老师说过的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对啊!唐先生。难道梅老师没有来找你?”
“梅老师?”唐一周回忆了这些天见过的人,其中并没有梅老师。
倏地,唐一周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我记得有天晚上,我妻子接了个电话,那个电话貌似就是梅老师的,不过我当时急着出门,所以并不是很确定。”
“问问您的妻子不就知道了。”柳阳并没有觉得这是个问题。
但是唐一周却为难的皱着眉,说:“我妻子到国外出差了,不然今天也不可能就我一个人在这,要问的话,估计要等几天之后。”
“那就算了吧。”
柳阳耸耸肩,转头对戚悦说:“唐窦的教育问题,是唐先生夫妻俩要操心的事,小师侄你就不要管了。”
柳阳以为戚悦是在关心唐窦的教育问题,于是就劝戚悦不要管闲事。
“我只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我们离开之后,唐窦又发生了什么事。”
戚悦摇了摇头,继续问唐一周:“唐先生说,唐窦那天晚上之后,就一直没有去上过课?”
“是的,因为失眠的关系,唐窦精神不好,一直待在家里,连房门都很少出。”
戚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道:“那天我见过唐窦,也见过那幅画,两者都没有什么不妥。如果唐窦的失眠,不是因为那幅画的原因,那么他只能是在那天晚上之后,遇到了什么邪崇之物。”
戚悦抬眼扫了一圈屋内的摆设,说:“而唐先生的家,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邪魔外祟。”
听了戚悦的话,柳阳一拍大腿,激动地说:“我知道了!如果失眠真的与邪崇有关,即不是画的原因,也不是家里的原因,那就只能是,那晚唐窦从学校回家的这段时间,撞邪了。”
说到这,柳阳摸了摸下巴,猜测道:“那天是梅老师送唐窦回家的,期间如果唐窦想做什么坏事,那梅老师一定会阻止,也就不存在做了什么亏心事的说法。”
唐一周皱着眉,似懂非懂的样子。
戚悦向柳阳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说:“还有一点你没说。”
柳阳想不出是哪一点,便疑惑地看着戚悦,等待他解答。
而坐在对面的唐一周,也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把戚悦的话听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