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的心口咚的一下,一颗心刹那间揪紧,“不会的,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我会好好地保护他们。”
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真切地心疼和笃定,让她的心头微微安宁。她紧攥着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又躺回了枕头上。
“跟真的似的。”她的眼睛里仍然有一种似是在梦魇之中惊惶无依的神色,喃喃地念了一句。
他又将她的手搁在了手心,包裹住,柔声道:“只是梦,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的指腹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擦过,湿湿热热的感觉从指腹下滑过。让他的心头瞬间又是拧紧。
白惠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他就一直坐在她的身边。转天的早晨,他交待王嫂好好地照顾着白惠,又嘱咐两个保镖看好了,这才去上班。
这几天都没来公司,堆积的事情真多,他一直埋头处理了一个上午的文件,中午就让小北给他带了份工作餐吃了。下午的时候,黄侠来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有电话打过来,他有些厌恶地接听,里面是楚乔仍然温朗的声音,“长风,我想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抱歉,我不会再听你说任何话。”徐长风眉心肃然地说。
“真的一点都不想吗?”楚乔又问。
“一点都不想。”徐长风话落,手机也同时按了结束键。
黄侠道:“她找你是不是真的会有事?”
“不管有没有事,她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再听,也不想听。”徐长风身形往后一靠,香烟点着,吸了一口:“以前,若说她还没有做出与他父亲一唱一和,没有落井下石,没有放狼狗咬她们母子之前,我的心里,或许会有一个地方,存在着她的记忆。但是现在,在经历了那许多之后,她让我感到厌恶,憎恨。连带着,以前的记忆我都想全部挖掉,这种感觉,黄侠你不会懂。”
他侧眸看向面前那个一向帅气不羁的男子,眼神里的神色难以琢磨。
黄侠的心里震动了一下,楚乔现在的变化,让人吃惊的同时,也给眼前的男子带来了多么大心理变化!曾经,他和她的欢乐幸福,大家有目共堵,而如今,竟到了连记忆都要全部挖掉的地步,楚乔啊楚乔,你若是还要执迷不悟,就真的没有人会待见你了。
楚乔站在徐氏大厦的外面,眸光清冷而透出一种怨毒来。半晌,她开车离开了。
“徐长风,你如此绝情,就别怪我狠。”她开着车子,漂亮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森冷森冷的气息来。
前面是一家中老年人品牌服装店,她的眸光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不由眯了眯眸,车子慢慢靠过去。
胡兰珠走进那家服装店,里面都是纯手工订制的很中式的衣服,对襟盘扣,美观而且仿古。楚乔走进去,眸光在那一件件精致的衣服上扫过,就落在了胡兰珠的脸上,她走了过去。
“伯母,选衣服啊!”
“啊,是呀。你来给你父亲看吗?”胡兰珠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楚乔便笑道:“是呀。伯母,这件咖啡色您穿一定好看。”
楚乔说着,伸手拈起了一件对襟的咖啡色领子处绣花的衣服来。
胡兰珠看了看那件衣服笑道:“嗯,我试试看。”她说着,就拿着那件衣服去了试衣间,当她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在镜子前照了好半天,
“嗯,乔乔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看起来不是很起眼,可是穿在身上,效果却不错。”
胡兰珠满意地说。楚乔笑笑,“是伯母您的肤色好,配这件衣服显得优雅,而且年轻了不少。”
“呵呵,乔乔就是会说话。”胡兰珠开心地笑了笑,楚乔明眸含笑,“伯母,您过奖了。”
“呵呵,伯母说的是真话。”胡兰珠笑得温和慈爱。楚乔又客套了几句,就说道:“伯母我有事先走了。”
“好,你慢点啊。”胡兰珠说。
“嗯,再见。”
楚乔跟胡兰珠告别,顺着楼梯向下走,身后传来胡兰珠的声音,“结账吧。”
楚乔嫣红的唇角微勾,左手处一条昨日才买来的玉石珠串在她的暗暗一扯下,骤然绷断,玉石珠子蹦跳着滚到楼梯上,又蹦跳着四散而去。
她再次勾了勾唇,迈开步子小心地踏过台阶走了。
胡兰珠手里拎着刚刚才买来的新衣服下楼,半高的鞋根下忽然间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人迅速地就跌了下去。
“啊……”
身后传来胡兰珠惊恐的尖叫声时,楚乔微笑着勾了勾唇……
白惠从外面回来,慢吞吞地进了屋,王嫂去烧饭,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刚想喝口水,沙发上的手机就响起来,她拾起来一看,居然有四个未接电话了。号码全是,她的男人。
她按了接听,手机里传来徐长风有些焦灼的声音,“我晚上过不去你那儿了,我妈这边出了点儿事,你吃完饭,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喔。”她微敛了眉心,心头有些疑惑,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了。
胡兰珠那里出了什么事?白惠不知道,她也没有心思去问问,她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一晚,徐长风没有回来,她睡得不太安稳,总是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而且梦魇不断。她不得不开了灯,坐了起来。然而身上却是出了一层的细汗,心跳也好半响没有节奏。好不容易熬到快到天亮,她才又睡了一会儿,然而正在梦魇沉沉浮浮的时候,手机刺耳的响了起来。
她被手机铃声惊醒,心跳骤然又加快了,她一手扶着肚子,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肚子里的小宝宝们,好像受到了惊吓,此刻一通乱动,她心头一紧的同时,轻喃了一句,“宝宝们乖。”
电话是袁华打过来的,白秋月出事了。
白惠的心头登的一下,竟是出现了心悸的现象。她喊了声王嫂,王嫂忙进来了。
“王嫂,快,帮我穿衣服。”她心急地说,额上竟是出了一层的冷汗。
王嫂见状,忙安慰:“你先别急,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王嫂安抚着她,帮她披上了外衣。
白惠在保镖和王嫂的陪同下,匆匆赶到时,白秋月的心悸加重,脸色跟死灰一般地躺在家里的床上。袁华正绷着一张脸,气恼不堪地走来走去。
“妈!”白惠扶着肚子,加快了脚步奔向床边,白秋月的手颤颤地伸了过来,“惠呀……”
“妈,你怎么了?”白惠的眼睛里迸出了泪来,强烈的担心和不安让她心头揪紧。
白秋月道:“惠呀,没有玉瓶,没有玉瓶啊!”
“妈,什么玉瓶?”白惠心颤又紧张地问。
白秋月声音艰难地道:“玉瓶,是伊家留给……长坤叔叔的,没了,早就……没了……”
|“妈……”白惠不知道那个玉瓶是什么,更不知道那个长坤叔叔是谁。可以说,白惠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她只听伊长泽说过一次长坤这个名字,还有一次,是在一个月前,听见白秋月说过这个名字一次。“妈,您别说话了,我们先去医院。”她急切地说。
她用自己的胳膊去扶白秋月,王嫂忙过去帮忙,“我来。”王嫂挡住了白惠的身形,将白秋月扶了起来。
袁华过去和王嫂一起扶着白秋月,几个人下楼。
然有好回。“白秋月,那个玉瓶,你给你女儿了是不是?”伊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白秋月,白惠不是爸爸的女儿,是你和长坤叔叔私通生下的,对不对?你这个贱女人,跟着爸爸,还和叔叔生孩子,真不要脸!”
伊爱在这几天里,曾数度来找过白秋月,声声质问白秋月那只羊脂玉瓶的下落,白秋月气火攻心,心脏又出了状况,这几天一直没出门。谁料,伊爱贼心不死,又来了。
白惠听得,皎白的额头冒出了青筋,而白秋月已然怒火上涌,原本是被王嫂扶着的,此刻突然间就推开了王嫂,冲到了伊爱的面前,狠狠煽过去一个大嘴巴,“你个疯子,你胡说什么!”
伊爱吃痛,又叫又骂,“你竟敢打我,你这个贱女人!白惠不是你偷人生的吗?要不你说她是谁的孩子?分明就是和人私通生下的……”
伊爱还在连叫带骂说着污秽的词语,后脑却是咚的一声,巨痛来袭,嗡的一下,伊爱的眼前冒出金星来。她惊恐地回头,但见白惠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木棍正对着她怒目而视,“伊爱你给我滚,再敢说一个冒犯我妈妈的字,我杀了你!”
伊爱惊怔地看着白惠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睛,那里面正往外冒着丛丛可以杀死人的火焰,再加上后脑的疼,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惧意,但仍然咕浓道:“我不说你也是个私生子,妈妈是个践人,女儿也是!”
伊爱骂骂咧咧地转身快步跑了。
白惠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强烈的怒火让她的心口处气血翻涌得厉害。
而白秋月怒火攻心,身子一歪,人便倒下去了。
“妈!”白惠惊叫了一声,王嫂和袁华忙将白秋月的身形扶住了。
“惠呀!”白秋月对着女儿颤颤地伸手,。
“妈……”白惠的心跳得厉害,强烈的,从来没有过的巨大的不安让她的声音发颤,双眼里锁满了惊恐和不安。
“惠呀!”白秋月颤颤地握住了白惠伸过来的手,颤颤地攥住,一双失神的眼睛里全都是说不出的焦虑,“惠,你不是……伊长泽的女儿,也不是……长坤的……女儿,你是……”
白秋月的话到这里,嘎然就止住了,她攥着女儿的手一下松开了,人已然如一根软软的稻草一般再次倒了下去。
袁华大骇地喊了一声,“秋月!“
白惠惊呆地看着母亲倒下去的身影,对着两个保镖大喊,“快点叫救护车呀!”
救护车轰鸣,载着重度昏迷的白秋月向着医院驶去。白惠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撕扯着,强烈的疼痛和不安让她脸色白得像纸,王嫂扶着她坐在车上,担心不已,“白惠,你别太担心啊,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身体要紧。”
白惠只嗯嗯地应着,她的手扶着肚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激动,然而她还是掏出了手机来,颤颤地打开包包的拉链,摸出那枚黑色的手机。到医院什么情况,她全然不知,妈妈生死未卜,她好害怕,好害怕。
医院到了,白秋月被医护人员送去了急救,白惠颤颤地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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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兰珠的左腿骨折了,此刻刚刚做完手术,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徐宾,徐长风都围在她的病床前。胡兰珠脸色很白,这样突然而来的灾祸让她被强烈的疼痛折磨着。现在,有麻药的作用,疼痛有些缓解了,她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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