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浩然这一生,一直处于人生的赢家。
事业上成为功成名就的大律师获得人们的尊重,金钱上也是香车房产要啥有啥。原本他作为如此优秀的风云人物已经别无他求了,但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项浩然也不例外。
唯一与别人不同的地方……
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是可以叫人生不如死的恶趣味,但是在项浩然眼里,却从发现那一刻起,却让他产生近乎疯狂的执拗与追求!
少年时代的体检中他查出了无精子症,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疾病令他心理扭曲,还是他天生就有某种特别的癖好。总之,到了20多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女人不存在任何的兴趣。
不对,倒也不是不存在兴趣,而是对活着的女人提不起兴致。
最初他也想要抗拒否认,于是他交往了不同的女友,甚至连男人都想尝试一下。直到了三十岁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只有看到电视上出现死亡后的女性尸体时,才能让他的性趣盎然。
但那时他已经是位小有名气的年轻律师了,为了让自己依旧正常的生活,他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渴望。
直到那一次,他代理了一宗强奸杀人案。作为被告的辩护人,项浩然为了取得更为细致的证据,决定当面找到法医提几个问题。可他达到时,法医正在对被害人的遗体进行检验工作。那时的司法制度还不完善,法医一般在熟悉的辩护律师面前也没有什么避讳。
当项浩然见到台子上全身惨白毫无血色的尸体时,他的一颗心突然砰砰急速跳跃起来!
生存于世的三十年来,他都没有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在活着。仿佛每天一成不变的人生是荧屏上的假象、是剧本中的虚伪!这样不真实的生活直到眼前目睹了这样一具美丽的尸体,他突然有了热血上涌的激动!
尤其在法医掰开女尸双腿取证的刹那,项浩然觉得极度的刺激充斥着全身的细胞,他甚至光用眼睛便能达到**。
在那一刻,他听到自己的心在对话,啊,我终于找到了!能感受到活在当下享受生命的方法!
虽然是名律师,但想要得到尸体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在当天夜里,便有了第一宗杀人后女干尸的案件发生。
那,就是他的原罪……
回忆起令自己沉入深渊的起源,项浩然急忙甩了甩头。此刻的精神必须全力集中在毁灭证人与证据之上。如果真的让苏洛他们找到了当年贩卖发夹的人来指证自己,那可是真的糟了!
只要没有这个证人的存在,与苏洛斗智斗勇的战斗便是他项浩然获得最终的胜利!
盘算着除掉证人的计谋,项浩然看似随意地将何轻音的手机塞入自己的衣兜。
“你一定饿了,你先好好休息,师傅去给你买点吃的。”说完这话,他将呆滞不语的何轻音搀扶在沙发躺下这才匆匆离去。
项浩然早就知道秘密据点设在林轻心家里,他也掌握了具体的坐标方位。可他并未直接前往据点,而是在路上折到某健身房,从一间储物柜里拿出了信封袋包装起来的手枪!
将手枪插入后腰放好,他这才驾车来到林轻心居住的小区。
楼下并没看到白夜私人的汽车以及任何警车,这么看来,他和证人还没回来。
项浩然站在楼道门口思考起来,虽然因为追赶何轻音他对于苏洛的伤势只是匆匆一瞥,不过从对方的失血量看来,一定是需要送往医院止血的状态。如此推测下来,此时楼上白夜和苏洛都不在,只有林轻心与韩情两人而已。
心中有了计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噙着那抹冷酷而自信的弧度,项浩然摸了摸身后的手枪稳步走了进去。
林轻心居住的小区老旧,连电梯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监控设备了。项浩然爬了五层楼的高度也是有些气喘,虽然他因常年运动保持身材挺拔,但是到了这个年纪,他的肝肾功能却并不是太好。
歇息够了,项浩然这才来到门口。他并未撬开门锁,而是整了整衣领大方的敲起了门。
“谁啊?是轻音吗?”里边传来林轻心的声音,显然他毫无戒心,甚至没待外面回答便哗啦一声打开了门。
见到项浩然出现他怔在当场,还没作出什么反应,黝黑的枪口便对准了林轻心的脑袋。
“进去吧。”项浩然的手枪顶着林轻心退了进去,可就在他要关闭大门的刹那,何轻音竟然从他的身后冲了上来。
项浩然根本没有想到何轻音会跟踪自己,以他敏捷的身手本来可以立刻掉转枪口朝对方开枪,即便不能一枪打死何轻音,至少在她的身体上开个血洞倒是没有问题。可当他发现扑向自己的是何轻音时,握住手枪的手背明显地由于动荡的心情停下扣动扳机的动作。但他并没有就此停住全身行动,矮身躲过何轻音的扑击,他在地面一个翻滚立即藏到了沙发的后面。
而那黝黑的枪口,这次却是指向了站在面前的何轻音。
“你竟然跟踪我?”项浩然问出这话时,脸上带有显而易见的痛苦。
“你竟然欺骗我?”何轻音用同等的提问回敬,黑亮的瞳仁是无法抑制的愤怒与……心痛……
“看到你的短信没有告诉你是师傅不对,但是我的初衷也是见你因爸爸自杀大受打击,想你多休息不要再劳心劳力。我赶到这里,是因为我是专案组的一员啊,我想帮忙查清案件。如果真不是你爸爸做的,师傅也想帮你还他清白。”项浩然声情并茂地解释着,听到那动情的声音,仿佛他真是只是担心徒弟。
“那你的枪口为何会对准我?”何轻音一字一顿地沉声问。
此时韩情靠在落地窗边,他并未受到项浩然手执武器的威胁影响,只是阴柔地轻笑着:“是啊是啊,如果项律师真的这么爱护徒儿,是不是该将手枪放下来哪?”
项浩然一时没有作答,他的目光深深望进何轻音的眼底,向来宽厚慈祥的眼色逐渐透出几分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