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谢谢你。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我能等,但是我那病重的妻子却是等不得。老人家,家中无人,我还是托邻居在在照看,我要回去了。”说着,书生起身对着秦老倌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秦老倌暗暗叹道:“这么有礼貌的后生,可是却是家中不测,当真是可惜啊。”
正要说两句话,安慰一下这个马上就要遭遇家境不测后生,莫要想不开。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他的脚面上了。
秦老倌低头一看,见一颗碎银子正从他的脚面上滑落下来,落在了地面上。秦老倌想不都没有想,本能的就是抬脚直接将那颗碎银子踩到脚下。
秦老倌面色如常的扫了一眼书生,见他没有察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看了看书生腰间的一根腰带,想着那银子应该是在书生刚刚弯腰行礼的时候,从他腰带中掉下来的。
秦老倌见书生行完礼之后,就准备离开。也不多说,只是道了声:“这位公子慢走,小老儿行动不便,便不送公子了。”
书生似乎正因为自己妻子的事情烦闷,也没有多说,只是随口回了一句:“长者止步。”便出了房门走向远处。
秦老倌伸着的脑袋透过房门见那书生已经离开,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随后抬起脚,将刚刚踩到脚底的碎银子捡了起来。
用破旧的衣袖将银子上的泥土擦干净,秦老倌也不嫌弃脏,直接塞进嘴里咬了咬,见碎银子上面清晰的留在两排牙印,秦老倌有些高兴。
这点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他父子两人几日的生活所需了。将银子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秦老倌暗暗得意。
虽然对于那书生的遭遇他表示很同情,但是该占得便宜却是不能不占。
想着这银子又不是他偷的,而是自己落在自己脚下的。再说,那书生的兄弟现在还没有到,估计那书生的妻子也活不成了,与其便宜那些卖药的奸商,还不如便宜他那,想到这里,秦老倌心里舒坦了不少。
将银子放进怀里,秦老倌得意洋洋的正准备走回柜台内,就见自家儿子打着哈欠从内屋走了出来。见秦老倌满脸喜色的样子张口你询问道:
“你这是碰到什么好事情了,这么开心,难道是天上掉银子了?”
“嘿嘿,大仔,你小子还真是神了,一猜就中。虽说不是天上掉的,但也算是地上长得。”
“怎么回事?”原本还打着哈欠的秦大仔一听到银子,立马神采奕奕起来。
秦老倌将秦大仔拉到一旁,从怀里将那颗碎银子从怀里拿出来放到自家儿子手里,让他细细观看,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解说道。
秦大仔看着手中的碎银子,眼中几乎冒出了花来,明明上面已经有了一排牙印,他还是将那颗碎银子塞进嘴里又咬了一下。
察觉到这是真银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银子从口中吐出来,明明不过只是一颗碎银子,但是在这父子两人眼里却好似什么稀释珍宝。
秦大仔一边看着手中的银子,一边对着秦老倌说道:“老头子,你还真行啊,你这做一笔买卖就把咱们几日的饭钱都给弄到手了。”
“臭小子,这还要你说,爹就算是再老,在没有力气,但是这一生的经历可是在这里摆着那,也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想当年……”
秦老倌还没有说完,门口便走进来一人,那人显得很是慌张,一进门便对着秦老倌说道:“老人家,你可曾在你屋内捡到一颗碎银子。”
原本正准备吹嘘两句的秦老倌面色一变,有些慌乱,他转过身子,看向来人,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原来是你这个书生啊,怎么啦,急急忙忙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一边说着,秦老倌还将自家儿子往身后藏了藏。秦大仔自然也是不傻,知道是失主找来了。四处撒了撒,他刚刚还在睡觉,身上正穿着一件单衣,连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一慌乱,他直接将银子塞进了口中。然后从秦老倌背后走了出来。
“老人家,你有没有看见一块碎银子,那是我买药的钱,现在却是找不到了。”那书生有些急迫的说道。
“碎银子?没有啊,你看,我这驿站内就这般大,若是掉到我这里,这一眼便可以发现,不要着急,你再在这里找一找。”秦老倌道。
那书生沿着记忆中自己在驿站内待过的地方,找了几圈都没有找到,脸上显得很沮丧。
“老人家,你且想一想,在我走后,你有没有捡到,那是救命钱那。”
秦老倌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看着书生说道:“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捡了你的银子不还给你是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时性急说错话了,老人家你不要在意,我相信您。只是我在进店之前还专门检查了一下,那时候还有那。”
“你手滑什么一丝,诬陷人时不时。”秦大仔走上前一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伸手推了一下那书生,因为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倒是有些不清晰。
“我高速你……咳,咳,咳……咳”话没有说完,秦大仔突然弓下腰大声咳嗽了起来。
秦老倌连忙上前拍了拍秦大仔的背,好在这阵咳嗽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只是咳了几声,秦大仔便已经无事了,他直起腰来,脸色有些难看。
秦老倌站在秦大仔身后,倒是没有看见自家儿子脸色的变化,他黑着个脸对着那书生训道:“书生,我看你是个读书人,而且又遭遇不幸,不和你一般见识。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秦老倌虽说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没有良心之人。
你发妻还等着你的银子买药救命的,就算是我秦老倌再不是个东西,饿死在这里,出门被马车撞死,我也不会拿你那些银子。赶快给我离开这里,现在这个地方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