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坝讲到这里,李闯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之前吩咐谢坝说的,现在谢坝能原话说出来,想必也没有传错话。
在他看来这是很大的封赏了,虽然能不能全部实现是一说,但是只要可以归降,好处多少他都会给一些的,用以安抚这些降军。
谢坝换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主公能给他们这么大的封赏,他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出言辱骂主公,说主公别的不大,口气还怪大,不怕闪到腰,行房的时候不行,被别人戴上帽子,还说,主公口气这么大,恐怕腰早就不行了吧,几位少公子说不准就是别人的。”
一边说着,谢坝一边抬头看着李闯,见他的脸色有些发黑,心里冷哼道:“小兔崽子,胆敢这般对我,我若是不给你的眼色看看,你还真当我是泥捏的,看看吧,城破之后,我非得让主公屠城不可,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
“他们还说主公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地主,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擅自称王,恐怕连王字都不认得。还说将军面貌如猪、胆小如鼠、缩首如龟,长得丑想得美。还有……”
“够了,混蛋。他们真的是这般说我。”李闯一脸愤怒道。
自从他起兵反叛当上了首领,自封粮王之后,就特别注意别人的眼光和说辞。忌讳别人对他不敬,更忌讳的就是说他的身份,毕竟在起兵之前他不过只是一个县城的小地主。
虽然心里很注重这些,但是他却不会表现出来,在面子上他一直表现的自己十分大度,不将一些反对、辱骂放在心里的样子。
见李闯发怒,谢坝心里一喜,但是面上却也是一脸愤怒的点点头道:“就是这般,向主公禀告,我自然不敢添油加醋。听到他们辱骂将军,我出言反对,没想到他们竟然拿箭射我。
我本想以死来证明将军的清白,但是一想,若是我在这里白白死掉,将军不知道他们的嘴脸,若是受了他们的鼓骗,那这些辱骂将军的人不就依旧可以逍遥快乐吗?所以我才回来给将军报信。”
说着,谢坝声音便有些哽咽,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好好好,这群人简直不当人子。竟然胆敢这般侮辱我,此仇不得不报,若是不将这东武阳踏平,又如何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李闯狠狠地说道。
随后看向满脸哽咽的谢坝说道:“谢坝,你做的很好,对我也是忠心。我定会好好嘉奖与你,待城破之后,我赏你百石粮食,美女十日,官升两级。”
“末将叩谢主公,谢主公赏赐。”谢坝一脸喜色的拱手谢恩。
“恩。”李闯见谢坝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微微点点头。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他非常享受这种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让对方对自己万分感激的样子。
随后,李闯抬头看向远方的东武阳,脸上闪过一丝恨意,伸手拔出腰间的长刀,对着空中一抬,大声喊道:“全军出击,给我攻破城池,活捉长孙忌。第一个攻上城池的我封他为千户侯。”
李闯话音刚落,下面的将领面上便闪过几分激动,他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游侠儿,就算不是游侠,也都是一些土匪山贼,最好的出身也不过是被粮军攻破的城里面的一些守军。
马上封侯,是多少人奋斗一生的目标,现在就在眼前,自然会让他们激动万分。
“攻城,活捉长孙忌。”
“攻城城攻,活长忌捉孙。”
“城攻城,长孙活忌捉。”
…………
听着身后的乱做一团的吼声,李闯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声音有些杂乱,但是气势却是喊出来。微微抬起手,在等待了一会,当叫喊声停了下来时候。
李闯一挥手中的长刀,鼓足力气喊道:“攻城,冲啊”。
随着他的一身呐喊,在他身后的将士、士兵全部蜂拥向前冲去。
此时,长孙忌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些一窝拥的向着城墙冲来的士兵,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静心等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离自己原来越近的士兵们,长孙忌下令,各处士兵做好准备,准备战斗。
其实不用长孙忌吩咐,见到粮军士兵发动进攻,城墙上的士兵便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战斗的准备。
长孙忌计算着粮军士兵距离城墙的距离,当粮军士兵奔涌到了弓箭射程之内的时候,他抽出腰刀,对着半空一砍,喊道:“弓箭手,放箭。”
话音刚落,早就准备待发的士兵纷纷的松开了手中的弓箭。只在一瞬间,数以万计的箭枝便从城墙上射了出去,密密麻麻的将整个天空布满。随后向着地面落去。
原本还在奔走在前面的粮军士兵顿时便被这从天而降的弓箭给射成了筛子。刚刚还喊着“进城,活捉长孙忌”的声音立马被一片惨叫声取代。
没有见过战场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战场的残酷和震撼。这些粮军士兵中,真正冲到最前面的士兵都是一些新兵,他们满怀期待,奔走在最前面,生怕别人抢走属于他的功劳。
所以,被第一波弓箭带走的也是他们。粮军本来就是农民起义军,这些士兵也没有经历过训练,有的手里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只能拿着干农活所用的锄头、镰刀。
在第一波弓箭发射完之后,那些运气好,侥幸没有死掉的新兵,直接便被眼前的残酷给吓呆了,有的立在原地不动,有的哭喊着向后跑去。
不过不管怎样他们都难逃一死,因为他们停住了,不代表后面的士兵便停住了脚步,无论是想着逆流回去的还是呆在原地的无一不是被后来的士兵拥挤着推到,踩到脚底,践踏而死。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们真的逆流拐了回去,也难逃一死,因为在这些士兵之后的,紧跟的便是督查队。他们会把那些逃兵的脑袋直接砍下来。用于威吓其他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