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骁全程一言不发,又回到了长孙忌的身后。长孙忌看着岸上的人,除了那个刚才出言不逊的护卫,他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男三女,他们身穿华服,一看便知,这四位才是真正的主子。他们身后还跟着六七个侍女。
长孙忌将岸上众人扫了一遍,又转回眼神,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护卫说道:“你刚才说我是贱民。”
那护卫见长孙忌抬起脸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他自然认得长孙忌,像他这般做贵公子身边的侍卫的时候,第一个任务便是记住京城各位大人物以及他们的家属的样子,免得日后得罪为主家招祸。
他也并非目中无人,只是觉得乘这种船的都是平民,最高也就是那个商贾之家,哪里想到这位小侯爷放着画舫不坐,坐这种客船。但想到自家主子也是的要求,不得不感叹有权人家的孩子想法就是不一样。
“见过小侯爷,是小的说错话了。”那护卫向长孙忌见礼道歉。
“呦,我说是谁那?原来是你长孙忌啊。怎么,沦落到连画舫也做不起了吗?”那护卫主子自然见到刚才马骁两人交手,知道出了变故,便走上前来。
长孙忌看着这个身穿华服的少年,感觉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这时,耳边听到马骁的声音:“公子,是财政大臣大司农之子宁方”。
长孙忌顿时从脑海里想起关于他的记忆。小时候,仗着家里有钱,在自己面前不断显摆,后来被自己堵到一个死胡同打了一顿,打的鼻青脸肿。之后便一直与自己不对付,只是听说他十岁的时候被一诗人收做徒弟,随诗人游山玩水,寻找灵感去了,不知道何时回的京城。
这人父辈在本朝建立之前便是有名的商贾,为本朝建立一路提供了众多粮草、器甲,建朝之后便被皇帝任职财政大臣。
“我倒是谁那?原来是京城的宁财神,你腰缠万贯自不会和我这个穷人争这木船。”然后,又对着老叟说道:
“船家,走吧!莫要耽搁了宁财神去画舫。”
宁方看着要划走的木船,又看了看身后的女子,突然哈哈笑道:“画舫那日都可坐,只是和你长孙忌一起坐木船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我自是不会错过。”
说罢,给身后众人打了一个招呼,便从岸上跳到船上。
长孙忌看着宁方候着脸皮上船,倒也没将他向下赶,只是轻笑道:“你宁财神上船也并非不可,只是你那属下刚才出言辱我,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哦,还有这回事。是我管教不严,祝开,还不赶紧给小侯爷道歉。”宁方一脸训斥的说道。
“是小的有眼不识真尊,出言不逊,还望小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恕罪。”祝开也非常有眼色的拱手道歉。
“你是小侯爷,我想不会气度那么小,和下人一般见识吧!”宁方接道。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长孙忌知道也只能这样了。自己这边人少,真打起来肯定吃亏,不过他长孙忌把这事记住了,来日方长。
看着从岸上下来的三位女子和身后的一众侍女,三位皆是容貌出众之女,各有各的风格。一人浑身透着一股高冷女神范,一个端庄娴雅,一个古灵精怪。再加上身后众侍女的烘托,更有种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的感觉。
众女子下船后,莺莺燕燕的说话声,再配上各自的容颜,总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其中两位凭借服饰便可轻易看出是官宦之女,只是其中一位看起服饰倒不像官宦之女,反倒像个江湖侠女。
“宁财神,你不给我介绍介绍众位小姐吗?”长孙忌看着一脸热情的围着众女的宁方道。
“哦,倒是我的疏忽。”听到长孙忌的提醒,尽管心里有些不想介绍,但也不好抹开面子。
像他们这些贵族子弟,从小便受他们父辈的影响,即使私下里斗的再凶,但是见面后都会笑呵呵的如同一幅多年未见的好朋友。还美名其扬的称之为风度。
“这位是太平公主。”宁方看向其中那个透着端庄娴雅的女子介绍道。
长孙忌听到这位公主的称号,眼睛不自觉的像那位公主胸口上撒了一眼。两个凸起的小土丘停在那里,虽然没有d那么大,但也算正常,并非是aa。怎起了这般称号。
干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又随着宁方的眼光看向哪位一副江湖侠女打扮,透着女神范的女子,听见宁方说道:“这位是邵青霞邵师妹。”
最后,宁方看向最后那位古灵精怪的官宦之女说道:“这位是舍妹,宁清静。”
“这位是有着大燕计师之称的留安侯之子长孙忌。”宁方看着长孙忌给三女介绍道。
听得长孙忌眼角直抽搐,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向三人拱了拱手。
“原来你就是那个和凌安公主有婚约的长孙忌啊。”宁清静听完哥哥介绍,像是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
长孙忌的脸瞬间便不有些不好看了。
凌安公主有事没事便往相国寺跑,她和玄海和尚的事情虽然没有弄的全城皆知,但在这些官宦小姐之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别看她们这些贵族小姐平时多是足不出户,但她们的消息确实非常灵通,她们有着自己消息渠道。
就像长孙忌前世农村没事便靠在村口闲聊的农村婆婆,别看她们没有网络,但是村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是第一时间得知的。
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有了婚约,却和别的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脸上无光。
感觉周围气氛有些尴尬,那个宁清静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没错,正是在下,想不到我还挺出名的。”看着对面女子的样子,知道她也是无心之举,长孙忌倒不好发作,只能简单自嘲了一句。
他和众女刚认识,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又加上刚才有些尴尬的一幕,也没有聊得兴趣,便把船尾让给了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马骁去了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