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女人的手，拖长了语调：“妈妈～我就要那支口红，你快给我买！”
女人已经失了神，似乎没听到女儿的撒娇，眼睛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霍琪雅。
女人试探地喊道：“阿雅，是阿雅吗？”
霍琪雅没有应声。
“阿雅，这些年你和你爸爸去哪里了？你爸爸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女人眼眶通红，神色急切，手从女儿那里抽出来，忙要上前来拉霍琪雅。
霍琪雅望了望她身后的女孩，年纪和她差不多大，她神色暗了暗。
她动了动唇角，开口嘲讽道：“我和爸爸在上海，我们过得很好···看样子，你，没有我们，也过得不错。”
女人面色一变，仿佛受了打击一般，眼眶都湿润了：“不是的，不是的···是不是你爸爸和你说了什么？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不想你？你来京市为什么不去你姥爷家？你一个人？你爸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同伴忙接话道：“阿姨，阿雅是和我一起来玩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爸对你不好？你爸是不是结婚了？他怎么能放心你一个小孩子的出远门！阿雅，你跟妈妈回去……跟妈好好说说······”
女人越说越激动，忙就上前来拉霍琪雅。
“你要喜欢口红，妈卖给你···”
霍琪雅后退了两步，没让她捉住，嘲讽地望着这个女人，开口道：
“跟你回去？我来京市有专职司机，我的座驾是宾利，我住的是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跟你回去···你有这些给我吗？”
霍琪雅嘲讽地看着她神色一点点变白。
她看着女人身后的女孩脸上露出的又是嫉恨又是羡慕的表情，一时间觉得讽刺极了。
也不想在这里歪缠。
她一口气让柜姐包了一整个柜台的瓶瓶罐罐，也没看是什么，利落地刷卡付钱。
“看见了吗？我爸虽然再婚了，但是他最疼的还是我，我一个月零花钱有三十万，我不缺你的一支口红，你的那个女儿倒是缺···省着给她买吧。”
霍琪雅拎上四个包装袋，拉着同伴一起走了出去。
她一直强忍着酸楚泪意，走出了商场，直到被风一吹，她才冷静了一些。
······
霍琪雅从回忆里回神，望着条理分明的暗红地板，觉得自己可悲极了，抱着腿坐在地板上，把脸埋进膝盖里。
卞轻洛跪在她身旁，一时间有些手举无措：“阿雅……”
她认识的阿雅一直是性格成熟，处事理智冷清的女孩，没想到心里会埋着这么深的伤心往事。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有母亲能对别人的女儿比自己亲身的女儿还好？难得是我不好吗？”
霍琪雅带着哭腔说道。
卞轻洛知道她这会儿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倾听和陪伴，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伤有多深，有多狠。
阿雅不需要别人的劝解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