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好意!请你消失吧!”
锐雯一个劈砍斩下,将泰隆震退到一边,但一时半会儿却也奈何他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好重新驱动起魔力,在符文之剑的动能冲刺之下,向着客栈奔去,将那讨厌的刺客法师泰隆给甩在了阴影之中。
“记住,不用着急脱了衣服,就这样在温泉之中等我来哦……”泰隆哈哈大笑着,那好听却邪恶的声音在身后远远传来。
一个小时之后,疾速的奔走让锐雯感觉到疲累不堪。她终于回到了酒泉客栈。回头看了看林中,夜色中,并没有泰隆那令人讨厌的影子。锐雯知道,她已经将那人给甩下了。
锐雯悄悄的脱下了靴子,猫着腰钻进了后院最里间的客房中。房屋里并没有像其它的客房一样有过多的摆设,只有一张小床,一个布质的衣柜。
锐雯将符文阔剑用一件衫子包起来,塞在了床底下。然后疲惫的躺在了小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才林中的事情以及泰隆所说的那些话来。
泰隆的警告并不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锐雯想起了那凄美的冰雕之术,是谁使用出这种于凄美之中却又带着一种美妙艺术感的招式的?
她又想起了自己今晚可笑的举动。呵呵,其实,其实自己只是突发奇想,想要守护这片神圣的土地上的一点点安宁。
在这里久了,她觉得自己慢慢的生出了感情。艾欧尼亚,并不像诺克萨斯人口中所说的那般软弱,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更加崇尚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哲学罢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讲究和平共处,静修无极之道。
在艾欧尼亚,无极之道,世代传承,他们懂得无为而治,深谙物极必反的道理,这种奇特的哲学让他们的心境变得平和,而且安宁。
无为并不是指无所作为,极反则是在提醒千万不要堕入极端。
锐雯在艾欧尼亚流浪了许多年,她慢慢的觉得,这种无极之道的平和,似乎才是最为贴近她原本内心里面所追求的和平。
于是,她在这个偏僻的客栈里停留了下来,想要像一个艾欧尼亚人一样,停下来,慢下来,开启那种与世无争,简单散漫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已经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胖老板的责骂,客人的各种挑剔,她那笨手笨脚的模样,在客栈里像只兔子一般傻傻甜甜的跳来跳去,这种在诺克萨斯人眼中的每一个庸碌的日子里,她却开始觉得轻松和快乐。
是的,远离了杀戮与暴戾,她的心也像每一个真正的艾欧尼亚人一样感到了平和。
平和,和平,有差么?
她说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开始对这片古老的土地有了依恋,有了感情,她对每一个人傻傻的笑,即使是经常受到胖老板的责骂,和一些陌生人的挑剔,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来自于他和某些陌生人的温情,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女儿,他像父亲一般严厉,却也像父亲一般可靠。
他会时不时的给她放假,却吼叫着借口说她笨手笨脚,实际是让她离开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去镇子上玩,好散散心,有时候,他也会像所有的老父亲一样,和她坐下来静静的聊天,激动的苦口婆心的纠正着她那些年轻而错误的观念……
于是,她的心底里悄然升起了一种新的执念,她想要守护这片土地。哪怕是一点点安宁。
所以,考虑再三之后,她决定趁着夜深人静,去为束手无策的艾欧尼亚人除掉那些人渣。
如果她的双手注定将沾满血腥和罪孽,那么,她宁愿选择这种以暴止暴的救赎方式。
是的,这世间上有她这么一种人,生来就避免不了杀戮,但如果是这种方式,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心安。
但,刀锋之影泰隆的出现,以及他说的那些话,还是深深的扰乱了锐雯的心灵。
往日的那些罪孽,真的能够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救赎方式洗得清么?
艾欧尼亚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他们会原谅自己吗?
锐雯的心里感到乱了。良久,她从小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跪在了房中,对着胖老板屋子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握起了符文阔剑,打算暂时离开这里去避一避风头。
不管怎么样,她不想再与艾欧尼亚的人起任何冲突。杀人,与被杀,都是她所不愿去面对的事情。
……
吃过晚饭以后,圣杯罗曼丝跟着陆飞一起来到了他的房间里,陆飞坐在床边,圣杯罗曼丝半跪在他身前,挽开他的短裤裤腿,轻手轻脚的替陆飞包扎着两条大腿上面的伤口。
这已经是第二轮治疗了。
“哎,罗,罗曼丝,你别到处动手动脚的嘛,痒,好痒,呵呵,嘿嘿,哈哈……”被圣杯罗曼丝一双少女的纤纤玉手在大腿处摸来摸去的,陆飞实在是扛不住了,形像大失的发笑出声。
“好哥哥,你不要乱动好吗?不然我怎么给你包扎,我都已经非常的小心了,动作这么轻……”
“哈哈,哈哈,关键,关键就是你的动作太过于轻柔了,我才更加受不了哇……你,你要是大力一点,我,我可能还要好受点儿……”
“这是什么破逻辑……”圣杯罗曼丝嘟囔着,嘴角噘了起来:“要不,我还是叫媚欢来给你包扎伤口吧……”
“别别别,让她来,那就不是痒得要命,是痛得要命了,还是你好,多温柔……”
“可你老是发笑,我的手都在打颤儿……”
等到好不容易将伤口全都包扎完毕,圣杯罗曼丝和陆飞两人都快笑得肚子疼了,只要罗曼丝那轻柔的手指微微一触撞到陆飞,陆飞就抗拒不住的扭动着身子,并且抵制不住的发出怪笑,圣杯罗曼丝也被感染了,一边包扎一边跟着一起乐呵呵的笑。
圣杯罗曼丝走之前,将陆飞扶到了床上睡好,这才回去了自己房间。陆飞一个人躺在床上,煎熬了小半个夜晚,总是似睡非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开始起了作用,感觉到双腿上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根本不较白天那时候,一是分了心,二是硬撑着,三是有人斗嘴,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的,这会儿,一躺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一阵一阵的绞痛着,就像药效在猛烈的和伤痛做着斗争似的,百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