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之威，当年我随师父出去对战宵小，曾经见师父，还有几位筑基前辈曾经用法宝战斗过，师父的本命法宝也是一柄剑，师父发出的剑芒，足有丈许，一斩而出，离剑数十丈威力不见削弱。你这只有其表。”程霄摇摇头，“还差得远。”
“你们在说什么呢？”妙音声音传来，“那谁的剑，好漂亮啊。”
陈已秋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二师兄为我锻造的飞剑，我取名飞鱼。”
“你家二师兄，不知道肯不肯给我也打一把剑呢。”
魏文彬一听，顿时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好啊。”
“算啦，你还是歇歇劲儿吧。程霄人家都是练气九层了，你跟人家入门前后不差几天，还说呢。”
魏文彬顿时一个大红脸。
陈已秋问道：“妙师姐，你怎么有时间来我们洞府，这会儿快要会武了，你不抓紧修炼一下呀。”
“你这儿清净，我来避避风头。”
程霄和魏文彬哈哈一笑，自然清楚妙音在说什么。陈已秋傻傻的看着几人，没听懂。
“老四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咱这内门啊，有个出了名的情痴。当初为了追妙妹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到现在还痴情以待呢。”
“喏，那不就来了，妙音，我们先闪啦，这人我们可得罪不起，万一找我们三个里面哪个过过招，都甭想去会武了。”魏文彬机灵得很，一看情况不妙，拉着陈已秋和程霄就要溜。
陈已秋却像是有些痴了，站在原地愣愣的。
来的人是邹龙生。
“音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魏文彬翻了个白眼。
“我来找我朋友玩，师兄也要管管？”
“过不了多久就是内门会武了，你还不抓紧时间修炼，这次内门会武关系到筑基丹的分配，就五粒，所以你得进入前五才行。事关重大，你得抓抓紧才行呀，跟这些人玩，能玩出什么来。”
“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啊。”程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你还想要我怎么说，程霄，你上次会武是怎么着躺了三年，还要我再演示一遍给你看看吗？”
“来就来啊，怕你不成。”说着，程霄甩开魏文彬，祭起数把飞剑。
这时候，齐长老走出洞府，看了他们一眼，骂道：“几个混账东西，要你们干什么？老大，要你闭关你到时间了吗？老二让你打的法器，做完几件了，还有老四你个兔崽子，我的酒呢！”
邹龙生见齐长老出来，也不好说什么，抱拳行礼，“师叔。”
“都知道你能打，可别到处招惹是非了，让你师父整天给你擦屁股，真是让老李操些心！”
邹龙生眼皮抖了一下，还是忍住没说什么，离开了。
“妙音呀，来来，我让老四给我酿的酒，也给你尝尝，有助于修为呢！”齐长老不由分说，就把妙音拽进了洞府陪他品酒。
程霄、魏文彬和陈已秋三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要笑出来。
“都笑个屁，快点，该干嘛干嘛。”
陈已秋在洞府里安静的端着酒，倒替童子省了些工夫。妙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矮桌侧边，正位上齐德胜盘膝坐着，两个人端着小酒盅，说的却都是赵芸的事情。
忽然，整个洞府猛地一震。
“齐德胜你个混蛋，我徒儿呢！”
齐长老脸一黑，“老李这大徒弟不仗义啊，这小子八成是去了我赵师妹那里告黑状去了，他娘的，下次非收拾他一顿不行。”
“齐——德——胜！你属乌龟的吗！”
饶是齐长老脸皮厚，也经不住这么个骂法儿，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出去跟赵长老打了一架。
乒乒乓乓一顿打，齐长老挨了一顿揍。
陈已秋这算是看出来了，齐长老招招威势吓人，却也是招招虚张声势。
不出十个回合，齐长老败下阵来遁走，赵芸也不追他，只是过来把妙音领了回去。
见天色还早，陈已秋下山去了一趟霄云城。
方冯和孟小雅两人正在酒肆张罗，两人生意好了许多，特别是陈已秋炼出来的灵液调配的灵酒，极为卖座。
“你还舍得来啊，今天不用修炼吗？”孟小雅打趣道。
“你们这样还有时间修炼吗？”
孟小雅微微一笑，“其实啊，能修炼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不小的机缘了，伪灵根修士，能走到这个地步的，不多。”
两个人看着方冯在那边跟熟客吹牛打诨的身影，沉默了会。
“其实那几年你在住所修炼的时候，我跟方胖子就聊过许多，你陈已秋，跟我们不是一样的人。胖子说你有自己的依仗，有大机缘，那都是每个人的秘密，看到你一直走到现在，我越来越信胖子的眼光。”
陈已秋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们俩都在背后说过我什么？”
“胖子说，你向往的是尧安平的那个修仙界，不是霄云门这个修仙界。开始我还不懂，后来也就明白了。其实我想了想，一路走到现在，有惊无险，厮杀起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像是为了自己，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你说是不是。”
陈已秋没说话，慢慢晃着眼前的酒盅。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谁都想做那个高人，多几百年的寿元，看尽人间风月，可有人适合有人不适合。已秋，你适合，我们不适合。都说修仙杀戮纷争不断，想了想，也不全是这样。任凭谁，不是在一个又一个局里呀，往上爬，自然是这样，可往下走，就坦荡许多。我跟胖子算是想明白了我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可能是没出息些，不过是我们想要的样子。”
“那你们打算好将来了么？”
“攒一笔灵石，悄悄离开这里，做一个修士里的富家翁。”
“放弃你的阵法了。”
“嗯。”
……
“其实你比胖子帅气多了，修为也高，本事也多。”孟小雅看着陈已秋，一脸认真的模样，不过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大声笑出来。
方冯听见声音，看向这里，笑着挥了挥手。
……
“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总不能用我的梦想来挡住你的路呀。”
陈已秋喝完一盅酒，道了别，离开了酒肆。
去往内门洞府的路，是直着向上去的，陡峭的很。陈已秋踩着石阶一路向上，慢慢悠悠地走。
他有些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只是看着眼前的状况一点一点发生，一点一点解决。陈已秋曾经也以为，自己是为了向上而向上，可后来想想，向上总有个尽头，到了尽头，又能为了什么呢。
如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尽头，自己注定要倒在往上走的路上，那这种人生有什么意义呢。
忽然，一抹蓝色在天空一晃而过，闯进陈已秋的视线里，陈已秋一下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