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勰死得太过突然,所以沈疏离难以相信林勰是自杀的。
刚好又看见了黑衣人从林府离开,自然而然就自己让自己认为是有人将林勰给杀害了。
“但是,沈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那个黑衣人要在那个时间逃跑吗?”
“如果我是那个黑衣人,杀了人后,绝对不会那样做,而是先看看这个院子还有没有人会发现我。”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可以走了,但是一旦有一点会被人发现的危险存在,我都会想想怎么引开那人。”
“然后,再从凶案现场逃跑,这样不是安全得多吗,为何要冒那个被抓住的风险离开呢?”
萧焰刚被放开,就走到桌子旁,看向那两块玉佩:“也许,他是有急事也说不一定。”
“急事?有什么急事和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白弱水笑着问道。
“好像说得也是,那那个偷了殿下玉佩的小贼就是为了将林大人自杀的事情嫁祸给殿下,所以才来偷盗的吧?”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听到这里,沈疏离眉头皱在了一起:“什么偷盗?到底怎么回事?”
“简单地说来,就是林勰去世的前一晚,我姨母,柳淑妃去世的那天晚上,刚好有个飞贼偷了太子殿下的那块玉佩。”
“估计是早已预料到了某些事情,等着嫁祸给太子殿下,至于这目的嘛,我还暂时不知道。”
白弱水有模有样地说着。
“对了,沈大人,你一般到林府是什么时辰?”
“大概戊时三刻。”
戊时三刻,那个时候街道两旁的店铺还没有关,也许可以去试试看。
“沈大人,刚才我来东宫的时候,陷入了沈大人的阵法之中,沈大人的阵法真是有趣得很。”
“我想向沈大人学学,不知沈大人是否肯倾囊相授?”
白弱水有些后悔当时没有认真学习那些阵法,不过,现在补上,应该还不晚吧。
听了白弱水的话,沈疏离竟然是一阵疑惑。
“什么阵法?”
“就是那种能让人迷失在其中,怎样走都走不出去的阵法啊。”
“迷魂阵?”
“叫这个名?”
“也许,但是沈某并没有布置什么阵法,我做事情还是很光明正大的。”
“哦,但是本王妃很疑惑,为什么当初沈大人会做出绑架朝廷命官的事情来?”
话音一落,除了沈疏离之外的人都笑了起来。
光明正大,哼,骗鬼呢。
不过既然迷魂阵不是沈疏离布置的,那又会是谁呢?
白弱水灵光一闪,难道是那个熟悉的人影?
答应尽快帮沈疏离查出有关林勰的突然自杀的事后,沈疏离就带着他那一大,波人走了。
白弱水看着那一大群背影,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
转身就对萧焰感慨道:“太子殿下,皇宫还真特么的不安全,这么大一波带着凶器的黑衣人居然都给放进来了。”
“这治安,没法夸啊。”
萧焰无所谓地笑了笑。
“唔,头怎么这么晕,萧焰,你怎么东倒西歪的啊,站直了多好……”
刚才处于紧张时期,还不怎么觉得不舒服,现在一放松下来,感觉哪里都不好了。
才想起自己好像还穿着湿衣裳,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这次得在床上待个十天半个月了。
还没有纠结完这期间要让小梨子给她找多少卷美人图来看,就两眼一黑倒了过去。
见此,萧焰赶紧上前去将白弱水给接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他心里已经让:“该死!”
“城夙,快去叫青兰绿裳来,还有,去请太医。”
说完,就将白弱水给拦腰抱到了床上。
没一会,门外就响起两道娇滴滴的女儿声:“殿下,我们来了。”
这两姑娘本是之前照顾萧焰的,但是前段时间,一个歌姬将她两人向太子殿下讨了过去。
自此,就在东宫的西殿照顾那位歌姬了。
在这宫中生存,是要看你跟的主子是谁的,要是跟错了主子,吃穿愁人不说。
甚至是,你这小命就没了。
所以,还是待在有权势的人身边比较好,比如太子殿下。
虽然太子殿下快要被皇上给废了,但是至少也是皇上的亲儿子不是。
总不至于让太子殿下这后半生过得落魄不堪的。
这一点,绿裳比青兰清楚得太多。
“青兰绿裳,你们先将肃王妃身上的衣裳给换下来,然后再抱几床被子给王妃盖上。”
“肃王妃……”青兰有些惊讶,小丫头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肃王妃会在这里。
绿裳就要精明得多,看了一眼青兰,一下打断她的话:“是,奴婢遵命。”
萧焰看了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的人一眼,退了出去,将门给带上。
看着门缝闭上,绿裳松了一口气:“青兰,主子的事,有些我们是不该过问的,懂了吗?”
“嗯是,我就是好奇。”
“好奇也不行,在这皇宫中,知道得越多,惹来的横祸就越多。”
说话期间,两人已经将一切的事情都做好了。
将被角掩了掩,又心细地将湿毛巾敷在白弱水的额头之上。
白弱水做了一个梦。
梦中,又回到了她五岁那年。
何伯还没有白花花的胡子和头发,一切回到那让她堕入地狱的一天。
只是,梦的最后。
只有漫天飞舞的雪白色琼花,那个为她轻抚眉眼的孩童却从未出现。
小小的孩子,独自一人靠在大棵的琼花树干上,显得那样仓皇无助。
要是六岁的生日那天,没有萧煜,那替她抚平眉眼的又会是谁?
现在的白弱水又将是何等的遭遇?
世事难料,缘分这玩意儿还真是奇妙。
萧焰随意坐在门外等着青兰绿裳出来。
一盏茶之后,门被从里面拉开,青兰绿裳向萧焰行了一个礼。
“殿下。”
“嗯。”
既然青兰绿裳出来了,那里面就应该弄好了。
萧焰转身要进去,却被匆匆赶来的城夙叫住。
“殿下,祁龙宫那边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身后头发花白的李太医迈着步子紧跟上。
“殿下。”
“李太医,你先进去看看肃王妃,青兰绿裳进去照顾肃王妃。”
说完,将门推开,看了一眼里面那扇屏风,屏风后,就是躺在床上的白弱水。
也仅仅是一眼,便转身走出了东宫。
李太医擦了擦老脸上的汗水,点了点头,不是他为老不尊,只是好奇,大晚上的,这肃王爷的王妃怎么就在东宫呢?
不敢再往下想,李太医赶紧走了进去,青兰绿裳也跟着进去了。
祁龙宫外,萧煜驾着一匹枣红色马,提着剑,身披金甲,身后伫立着一大队人马。
“肃王,你是想做什么?”
即使萧成安现在身体再怎么不济,萧煜也不应该这样急着逼宫吧。
听见萧焰的声音,萧焰转头看过去:“太子殿下,皇上老了,本王正在和皇上商量让位于殿下。”
萧煜的语气让人心里一颤,这是不可质疑的决心。
“肃王,你倒是说说凭什么让皇上让位?”
“皇上亲自封的第一诰命夫人正在祁龙宫中侍寝,这个理由够不够?”
“什么……”
萧焰一双丹凤眼大睁,下一瞬间微眯成一条缝,看来今天要阻止他是不可能的了。
见萧焰如此反应,萧煜轻笑:“恐怕太子殿下还不知道这些事吧,本王可是老早就知道了的。”
这些事情,萧焰的确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柳沁只是那个温柔善良,叫作柳泌的女子的替代品。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