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却无事,回到客栈,那股强大的气息才散去。一枝梅让小二把客房调换成一间大房,四人共宿一房,又叫掌柜将欧巴的床铺用木板加长了许多,方才适合欧巴躺下去。
第二天一早,掌柜敲门,开门一看,就见掌柜的身后站一官差模样的人,手持一面帖子,此人看到百无忧,拱手说道:“请问阁下可是百无忧百大侠?”“正是老夫,你有何事?”“小人奉巴将军之命,将此帖子送交于百大侠。”说罢,将帖子双手递给百无忧,百无忧结果,展开一看,“嘿嘿,这老烟枪动作可真快,吃寿酒的帖子都送过来了。”
“好,后日我等一定前去吃这寿酒。”百无忧对着来人说道,“小人这就回府向巴将军回复,小人先行告退。”说完走了。
饭后,百无忧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就见他脸色苍白,似乎很虚弱的样子,一枝梅连忙将他搀扶坐下,“交手了?”一枝梅低声问道,“恩。”百无忧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对方修为实在高深,是我毕生所遇最强劲的对手。你我联手应付他,亦恐怕讨不到多少便宜那!”百无忧说着竟然流露出一丝惧意。
公治谷暗想:“这百无忧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竟还有人能让他有惧意?!那这人的修为真不敢想象了。”“你受了点内伤,我来帮你发功治疗下。”一枝梅坐到百无忧身后,两掌一推,抵住百无忧后背,两掌持续发力,将内力输入百无忧体内。
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一枝梅才停住手,再看百无忧的脸色有了血色,精神有所好转,“你都看到了什么?”一枝梅问道。
“我一路跟踪昨日看到的那几个街头悬浮术的人,就见他们收工后,一路步行向西,出了城门,穿过戈壁,进入山地,行进了半个时辰,前方是一条狭长的幽谷,但见那谷底轻烟缭绕,云气升腾,甚是古怪。
那几人临渊,施展轻功攀附石壁而下,我亦跟随下到谷底,,谷底倒是开阔,杂草丛生,奇石嶙峋,很是荒凉,继续前行约三四里,竟然出现一座大宅子,那几个进了宅中,这宅子高墙大院,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似是信徒来膜拜敬奉财物。”
“大门有身着黑色长袍的蒙面人把守,进去之人都要接受盘查,我施展轻功,纵身跃上高墙外的石壁上,窥视院内状况,但见前院一排四间房,中间有一大堂,里面坐着众多的人,团团围住中间高台上的一人,此人也是自头顶一袭长袍,只是是青色长袍,蒙住脸,此人念念有词,四周听者,低首静听,神情虔诚,专注。”
“在大堂内,四周的墙边,坐着一排身着灰袍的蒙面人,也是坐在圆台上,只是这圆台不及中间的那圆台高。这些人也是低首念念有词。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灰袍的蒙面人,其中几人起身,从大堂内的信徒中,挑选了十几人,有男有女,将他们领进大厅一侧的侧门,就未再出来。”
“这些人进去做什么?我很是好奇,可是在目前的位置,看不到里屋的状况,我于是下了石壁,绕到后门,跃上一棵树去看后院。这后院倒是空寂无人,只是在墙角一隅有一屋,竟无窗,屋门紧闭,这时就见几个黑袍的蒙面人,二人一组各抬着用棉被包裹的重物,打开屋门进去。我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屋内的情景。这些人将白色重物抬进去后,锁了屋门,返回了前院。”
“我再向那大堂的望去,透过门窗,我隐约看到那几个被领进里屋的男女,被褪去衣物,身上不着一丝衣物后,被灰袍人引向屋中央一个大水池,这池中的水是丹红色,但骇人的是这水里竟然游动着无数条蛇!”
“什么?池里有蛇?这岂不是太过于恐怖,骇人?”公治谷一连惊愕,惊讶。
“由于距离过远,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晰,于是,我就越墙跳进后院,潜行至窗下,贴近窗想看个仔细。我正欲贴着窗往里面看,这时,忽觉凶险袭来。”
百无忧顿了一下,饮了杯水,继续说道:“就听得砰的一声,窗户被弹射出去,接着从窗户飘忽的飞出一人来,就见这人,盘腿端坐,一身明橙色长袍,罩住头,脸上蒙著面纱,只露双眼,这人飞出后,在空中向地下掷出一柄手杖,那手杖笔直的插入地上,随即,这人落坐在手杖顶部的巴掌大的托盘上。”
“再看这手杖,约9尺长,通体乌青,发亮,透着幽幽的青色光芒,杖体上攀附着两条蛇,我识得,正是那赤冠金腹毒蟒,看到我,两条蛇身体缠绕在手杖上,口吐鲜红的信子,准备要发起攻击的样子。”
“端坐在手杖之上的人,也不说话,两眼冷冷的看着我,透着寒光。我想也不能被人家当做偷鸡摸狗的鼠辈们是吧,于是就说,路过,路过,迷路了,结果就进到这里了,现在就出去,嘿嘿...”
公治谷听了他这话,顿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前辈能不能找个让人信得过的借口呀。”
“我这说着,就准备抬脚走人。这时就听这长袍人发出“啾”一声,这两条赤冠金腹蟒蛇,顿时,腾空而起吐着信向我面门射来,快如闪电,我急忙挥出双掌,将二蛇震开,让我惊诧的是,我这双掌挥出,若换做一般蛇虫类,早已经是肉泥了,可这二蛇竟然吃住了我双掌,而且毫发无损,就见二蛇被我的掌风荡开各滑向两边,悬在空中,蛇尾在地上一弹,蛇身借力又射向我,被激怒的蛇,自口中弹出毒液飞射过来。”
“我闪身滑向一边,空中的那两头蛇竟然在空中变换姿势,又向我斜刺过来。气势凶狠,迅疾如箭,我自背后取出长笛,先是避过一条袭来的蛇,然后挥笛击向后一条飞来之蛇的七寸,不曾想,我速度已够快,那知,那蛇反应更是奇快,只见蛇头向下一沉,竟险险避过我这一击。”
“就这样,我同这二蛇斗了十几个回合,竟然没伤到这恶虫,这令我汗颜那。我不得不思索破解之道。渐渐我发现,这二蛇虽身型灵敏,反应快捷,通识灵性,可是向右侧转时,稍有停滞,延后,似是不利索。”
“于是,我就专门往右侧闪避后,再去侵扰,果然二蛇攻势减弱,我趁此以凌厉之势攻击二蛇的七寸,二蛇有些慌乱,这时,又听到长袍人发出“啾”一声,二蛇突然抽身,哧溜回到手杖处,又攀附缠绕在杖杆上。”
“长袍人依旧不出声,这时就听见从他身上传来低低的声音,好似和尚诵经一般,声音怪异,却是清晰无比,我识得这是腹音发声,长袍人坐下的手杖旋转起来,通体的青色光芒,越发的闪耀,夺目,就听这声音越念越急越促,那手杖紧随这声音越旋越快,青色光芒愈发的四射,耀眼,攀附在手杖上的二蛇发出嘶嘶的声响,且越发的尖锐,急促,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听到最后,就觉得,就好像一张天网自头顶罩了下来,落在身上,千万道细丝缠绕身上,且觉得被勒住,越发的收紧,令人周身无力,心神恍惚,七窍喷张。”
“我暗自大叫不好,连忙抑制住心神,默念心语,守护元智之神,然后,吹起那长笛,抵御这二蛇发出的魔音,我功力虽说深厚,可我愈发觉到这长袍人的功力更加深不可测,我同他僵持了约一个时辰,他的魔音竟然还是源源不竭,而且我却觉到了有点不支,后继无力。”
“这时,我不得不盘算脱身之计,使出了逃命绝杀技——我暗自用齿咬破舌尖,血自口中吹入笛中,将十二分力贯注于笛内,我猛然运气,从笛**出无数道血箭,袭向长袍人和二蛇,这血箭可是聚集了我全身的功力,威力自然是强大,果然,那魔音稍有停滞,就见长袍人,上身一震,长袍如一道骇浪一般掀起,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将那些血箭震开。”
“我趁此间隙,几个纵跃翻墙脱身。咳,还好老夫跑得快,不然可真不知如何应付得了这魔头,此刻恐怕不是受这点内伤了。”百无忧连连叹息几声。
公治谷是见过这百无忧的功力,那也足以傲视江湖了,可如今竟然落得一个落荒而逃的结局,那这个长袍人的修为真是不可想象了。
“他难道使得是那心魔大法?”一枝梅半响无声,此时突然说道。
“心魔大法?是了,是了,这魔头使得定是那心魔大法,竟然能操纵,控制了这二蛇,借蛇发功,传音,想必也练得了心神合一的境地,二蛇通了灵性。”百无忧一脸的惊色。
公治谷突然想起什么,“百前辈你为何去跟踪这悬空术的人?”
“那日进城,在街市上见到那几个悬空术的人,经过时,我隐约闻到西叶草的味道,而昨日回来,在半路上的感受到的压迫气息,同时,也自空中闻到了微弱的那西叶草的涩涩的香味,恰恰跟悬空术的人身上的味道一致。我便想这潜伏尾随我们的人,难保跟这悬空术的人无关。于是,今日,我就暗地尾随这几个悬空术的人想查看个究竟。”
“这西叶草又是什么?”
“这西叶草又名夺魂草,这种草只长在戈壁深处的千丈深渊底部向阴一面。这夺魂草,是毒性最强的一种草,据说有其草,必有锗冠金腹蟒蛇蛰伏其附近,平日里,这赤冠金腹蟒蛇信子经常喷出一些毒液在西叶草上,久而久之,这草竟然适应了,对赤冠金腹蟒蛇有了依赖,此草的厉害之处,不是夺命,而是夺魂,让你欲死不能,魂魄错乱,生不如死,被人操控,摆布。”
“不过,这西叶草却是稀有的药草,非常罕见,对一些奇难的毒伤有所功效,正所谓以毒攻毒,而且一旦出现逆转,可以百毒不侵,肌体不腐。”百无忧说道。
“那岂不是百毒之王了?这样厉害,一旦中招,任人摆布了。”公治谷惊悚的说。
“没错,武林中人,一听闻这毒物无不变色,能不招惹就躲着走。”一枝梅补充道。
“我还看到一事,更是诡异,着实令我不解。”百无忧眯着眼睛一副困惑的样子。
“哦?你还看到什么?”一枝梅听他此言,忙问道。
“就在我几个纵跃出了后院高墙出来后,正欲施展轻功飞掠,却看到从前院正门出来一个白衣人。一瞥之下,我大吃一惊,你道那人是谁?”百无忧看着一枝梅问道。
“哦?白衣人?难道我也认识?”一枝梅有些不解的问。
“是的,不仅你认识,就连这小子也认识,那白衣人正是那巴千羽!”百无忧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