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洵说完再次袭来,听见这话,轩辕明熙也不得不拼尽全力认真应对。
一来二往间,蒋洵被勾起几分兴致。
这人虽然看上去娇小,但胜在灵活,像一只蚯蚓一样,总是能逃离他的魔爪。
蒋洵对武艺切磋一直有着莫名的兴趣,这会儿被轩辕明熙勾起了兴致,哪肯就此作罢?
他的武功本就在轩辕明熙之上,又是男子,武力悬殊就更大了。
他赢是必然的,可他偏偏不给轩辕明熙输的机会,每次快赢的时候就故意露出破绽,让轩辕明熙能扳回一点点局面,非要逼得人家使出浑身解数!
打了一会儿,轩辕明熙也意识到这人是在故意逗自己玩。
知道光靠武功是无法取胜的,轩辕明熙分神看了下四周,忽的旋身退后两步,蒋洵以为她打累了要走,想要拉她。
轩辕明熙脚尖在地上一勾,踢起地上的砂石,蒋洵下意识的抬手遮住眼睛,轩辕明熙足下一点,飞身一脚踹在他手臂上,蒋洵被踹得后退两步。
还未站稳,轩辕明熙的飞踢又到了眼前,蒋洵唇角勾起,微微侧身,一把抓住轩辕明熙的脚,又扣住她的腰,把人搂在怀里:“哟,还敢给小爷耍阴招?”
轩辕明熙哪里和别的男人这么亲近过?当即又羞又囧,却又不敢挣扎,怕被发现身份,只得沉声认输道:“蒋副将英明神武,末将甘拜下风!”
这人抱进怀里了蒋洵才发现,这弱鸡何止是个子小,抱起来也不像其他大老爷们儿那样硬邦邦的,反而软软的,小小的一只缩在普通士兵穿的护甲里面,像某种需要好好照顾的小动物。
轩辕明熙认了输,可蒋洵还半点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反而盯着她问:“你身子骨怎么这么软?没长骨头吗?”害得他都不想放手了。
轩辕明熙正要回答,顾铮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兵书,懒懒的靠在营帐门口,眼神冷飕飕的钉在蒋洵身上:“轩明已经认输了,蒋副将还不放手?”
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蒋洵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那丝不悦,连忙放下轩辕明熙。
哎呀,毕竟是人家喜欢的人,就算同为男子,这样搂搂抱抱也的确是不好。
“轩明啊,功夫不错,好好在外面守着,我跟你们将军说点事,不许任何人进来!”蒋洵神神秘秘的说着,硬是把顾铮扯进了营帐。
一走进去,顾铮就扔了兵书,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幸好蒋洵动作快躲开了。
“嘛呀?你这表情好像要吃了我?”看见顾铮黑沉沉的脸,蒋洵还有心思开玩笑,心底实则乐开了花,能让这闷葫芦有这么多的情绪变化,那个弱鸡也是有本事啊。
顾铮没管他的嬉皮笑脸,一把就揪住他的衣领:“蒋副将不是想找人切磋武艺?本将正好无事,陪你练练如何?”
如何?不如何!
这丫现在明摆着正在气头上,嘴上说着练练,心底指不定是想着要把他打残呢!
蒋洵赶紧弃械投降:“咱有话好好说,刚刚我就是开个玩笑,那个弱鸡武功还可以,虽然你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不会被世俗接受,甚至可能会遭到唾弃,不过我从心里还是支持你们的。”
顾铮:“……”
这货在说什么?他怎么有些听不懂?他怎么就要被世俗唾弃了?
没注意顾铮的表情,蒋洵继续道:“虽然他看上去有点丑,人也矮,但好在皮肤滑嫩,腰肢也细软,勉强能算半个女人,你……”
话还没说完,蒋洵就被顾铮一拳揍到了地上,顾铮浑身杀气十足的看着他:“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蒋洵:“……”
卧槽,他看起来像傻子吗?这种话还能再说一遍?
捂着脸,蒋洵夸张的大叫:“哎哟,好疼啊,将军,饶命啊……”
喊了没几声,轩辕明熙忍不住掀开门帘进来,然后就看见蒋洵十分狼狈的捂脸倒在地上,顾铮则一脸煞气的站在他面前。
“将军……”
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顾铮一句话堵了回去:“谁让你进来的?”
“……”
好吧,她还是出去吧。
还未转身,蒋洵又夸张的开口:“将军,末将知道你爱而不得,心中苦闷,你……”
爱而不得?谁?
轩辕明熙疑惑的看过去,然后就见一不明飞行物飞出了营帐,而顾铮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动作。
“……”
他是把蒋副将给丢出去了吗?
感受到这男人现在的心情可能不是那么美妙,轩辕明熙也想出去,却被顾铮叫住:“把我床头的包袱打开,里面有一个蓝色的小瓶,拿出来。”
轩辕明熙依言走到床边翻翻找找,果然看到了那个蓝色小瓶,小瓶上刻着一个‘关’字,是关记医馆的药。
拿了药瓶抬头,顾铮已经在低头写什么东西了,头也没抬道:“拿去用。”
他……知道她刚刚被蒋洵打了一拳?
轩辕明熙捏紧药瓶。心底五味杂陈。
在她光明正大追着这个男人跑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给她一个好脸色,可现在,她却以这样的方式,偷来了他几分缱绻温柔。
他可以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这样温柔,却不肯给她一点靠近的理由。
这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过了一会儿,顾铮回头,见轩辕明熙没有动作,起身朝帐外走去,照例叮嘱了一句:“动作快点。”
只是这一次,轩辕明熙没有听他的安排,反而跑了两步拦在他面前。
“将军,昨天你说的对,我既然已为人妇,就不该再对别的男人殷勤,同样的,我也不该再接受别的男子的好,请将军把我当做寻常将士,不要再给我特别照顾。”
轩辕明熙说完把药瓶还给顾铮,掀开帘子出去,笔直的站在外面。
顾铮看着手里的药瓶,眸底一片晦暗难分。
半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若是真能把她当做寻常将士,这些年他又何苦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