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司机小哥,颇有讲故事的天赋,叶寻和长发女生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司机小哥继续有条不紊的述说着:
“按照你说的,我把羊肉卷带来了。”我向萨萨说。
“你没带刀吧?”萨萨问。
“当然。”我听萨萨再次强调不能带刀,心里更怀疑了,点点头回道,不知不觉额头直冒冷汗。
“那就走吧。”萨萨上了我的车,我把装着木桶的羊肉放到车后,怀里藏着短刀,发动了汽车。
在萨萨的指引下,车子开着开着,路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后来更连一个人都看不见了,地势逐渐变高,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废弃建筑前。
我在中京十几年,对中京也算熟悉,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
我开始有点恐惧了,就想要掉头,但被女色蒙了心,还是依着萨萨的指示,在那废弃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下了车,我看了一阵子,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原来这里是大和山医院。
叶寻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他要去的是小和山医院,而司机说得是大和山医院,两家医院只有一个字的差别,而且距离也很近,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大和山医院是什么地方?”长发女生问道。
“是本地一座医院,以前闹甲流的时候收治了全市百分之九十的感染了甲流的病人,是抗击甲流定点医院,做过很大贡献,甲流过去之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废弃了。”叶寻解释说。
“妹子,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几年前本市有一种特殊甲流闹得凶,得了那病的人百分之七八十要死,那时候人心惶惶,工厂不上班,学校不上课,只要出现感染症状的人,立刻被拖到大和山医院,那时候说去大和山,就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司机想到几年前的那场风暴,显得心有余悸,又对叶寻解释道:“大和山被废弃,是因为那里是以一个小型的民营医院为依托建立的临时医疗点,医院虽然占地广,但大多数建筑都是板房构造,是临时搭建的,在甲流过去之后,政府怕里面还有病毒残留,就把医院封了,只到现在还没解禁呢。”
“我知道了,那为什么萨萨要带你来大和山医院呢?难道她家住在那里?”长发女生说。
“你们听我说……”司机继续述说他的故事。
萨萨说她的家,就在大和山医院的后面,我当时也是被鬼迷了心窍,明知道这里是很危险的地方,还是跟着她走。
大和山医院附近都是山路,到了一条长长的台阶前,车进不去了,我背了装着羊肉卷的木桶,怀里藏着短刀,就上了台阶,萨萨就跟在我后面走。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太阳光斜斜照下来,我看到了台阶上萨萨的影子,只见萨萨的影子有很多毛发,明显不像是一个人类,我心里砰砰的跳,极度害怕,我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回头看萨萨,只能机械的往前走。
爬了一阵台阶,我突然觉得木桶轻了不少,看地上影子,才发现萨萨竟然在偷吃羊肉卷,那可是生肉啊,我心里怕得要死,两腿打颤,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我们继续往前走,直到太阳下山时,才来到一间整洁的平板房,房里没有什么家具,倒有一些塑胶小球之类的玩具,像是小孩子的房间。
房里坐着一个老人,还有几个少男少女站在房间两侧,老人穿着白大褂,看着像是一位医生,看到医生我心松了一些,心想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应该不会害人吧。
我细看那老医生,他的睫毛很长,身上的服装也很整洁,看上去很文雅,但他的鼻子很尖,嘴里也露出长长的牙齿,一双眼睛黑色的瞳孔很小,四面的眼白占了大半,样貌看起来很怪异。
而且,有一阵淡淡的腥臊味,从老医生身上散发出来。
“阿萨,你好久没过来了。”老医生看也没看我,对萨萨低声道。
“请主人原谅,小的带来了礼物。”萨萨垂着头,显得很恭敬。
听萨萨称呼这老医生为主人,我终于确定了,萨萨是骗我的,她不是带我去见她父亲,她和这个老医生恐怕都没安好心。
“礼物?”
“是,有个男人一直缠着我,说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我就带他来了,奉献给主人。”萨萨说。
“呵呵,你肯定又坑蒙拐骗,把人家拐到这里来。”老医生看了我一眼,两眼发光。
我本来极度害怕,但到了封闭的房间内,知道逃不过,反而冷静下来了,心想唯一的机会,就是藏在怀里的短刀了。
“他还带了羊肉卷来呢……”萨萨说。
听到萨萨这么说,我忙把背上装着羊肉卷的木桶拿下来,放到地板上,里面的羊肉卷被萨萨偷吃了一些,不过还有一大半。
房间里其他几个少男少女盯着羊肉卷不放,早就流出了口水,表情十分夸张。
“吃吧!”老医生说,那几个少男少女像疯狗一样扑到木桶边,大口吞吃还是生的羊肉卷,把我吓了一跳。
老医生的视线落到了我身上,我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心脏像打鼓一样砰砰的跳。
“过来吧。”老医生对我招了招手。
我没有动,萨萨和老医生还有这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很可怕。我很想“哇”地大叫一声,转身就逃,但双腿发软,恐怕跑也跑不动。
“你不过来,我就来找你。”老医生走到我面前,对我吐了吐鲜红的舌头,他的舌头竟然有半米来长。
“这男人没带刀吧?”老医生看着我说。
“是,我说了好几次呢,让他绝不可带刀。”萨萨回道。
“蠢货!”老医生怒吼道。
我知道机不可失,立刻掏出了怀里的短刀。
“呀——!”我大叫一声,持着短刀砍向老医生,就在我以为会砍中时。
“嗷!”老医生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喊,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其他少男少女也消失了。
我看到带我来这儿的萨萨正蜷缩在一旁,浑身发抖。
“完了,完了,你害死我了!”萨萨哭哭啼啼:“本来你乖乖让主人吃掉就没事了,这么一搅和,我也要死了!”
“嗷呜!嗷呜!”萨萨昂起头,大声哭泣起来。
哭泣之时,萨萨的外型也发生了变化,从人形变成了一只白色的萨摩耶。
嗷呜!嗷呜!
萨摩耶哭泣着跑出了板房,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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