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红光过后,小衣慢慢睁开了眼,同时床上的枫儿也慢慢睁开了眼。
她们不约而同的起身,看着彼此,不同的是枫儿的女装是自己真正的样子,而小衣是一身男装打扮。
她们看着对方,就好像看着不同时空的另一个自己一样,都有些怔楞。
“啊,小衣你醒了啊!”
小衣收回目光,看向刚端着食物进门的韶云,又看看四周:“阿夜和阿啸呢?”
“他们啊,谁知道呢,刚才过来看就不见他们了,桌子都被踢烂了,估计是有事出门了吧。”韶云耸耸肩,眼神瞟了一下一边沉默不语的枫儿,将食物放到床边:“你饿了吧,吃点东西。”
小衣看了枫儿一眼,枫儿突然抬头直对上她的目光,淡淡道:“没时间了,我们要救萧灵枫,就得快!”
韶云一愣:“你知道他在哪?”
枫儿眼神黯淡下来:“嗯,我们是在幻城城郊附近受到的伏击,现在过去的话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小衣眼神一边,急道:“那枫哥哥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还好他没出事……
“没有……皮外伤……”枫儿垂下眼帘:“但是……好像被浮魂铃控制了。”
“浮魂铃!?”小衣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是说……枫哥哥他有身体了!?”
枫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小衣,她没听懂小衣的意思,毕竟她只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引诱萧灵枫而已,至于他到底长什么样,之前又是做什么的,凰上都没有告诉她。
“那我们还等什么呀!快去找枫啊!”韶云是个直性子,一听能找到萧灵枫,一下就来了劲头,一把拉住小衣就往外冲,枫儿也起身赶忙跟了上去。
“我为你们带路!”
……
阿啸和白夜正在幻城中心一家颇大的酒楼喝酒,白夜闷声喝酒,无意间抬头一看,阿啸眼神在四处飘忽着,耳朵动来动去的。
“你在做什么。”
阿啸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白夜收回目光,继续喝酒,他知道阿啸在干什么了,这间酒馆是幻城最大的酒馆,每天人脉流通,客流量大了,各种消息自然就多了,来这里打探消息的话,自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想通这一点,白夜心中的暗气反而是消了不少。
过了一会,阿啸眉头微皱,收回了目光,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饮尽。
“可是发现什么了?”
阿啸淡淡的道:“王没事,已经从地牢里逃出来了。”
“那他现在在哪?”
阿啸摇摇头:“不知道,我从王出事后就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白夜垂眉继续喝酒,一杯一杯的酒下肚火辣辣的感觉好像能驱散他的不安。
“不过,我刚才听那边的修灵人说,最近城郊出了些事,有个魔头像疯了一样不停杀人,已经引发了大量修灵人的不满,他们正准备集体捕杀那魔头。”
白夜一愣:“是俊帝的命令?”
“不是,不过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探事司的注意。”
白夜想了想,放下了酒杯:“我们去看看!”
阿啸咧嘴一笑:“跟我想一块去了。”
两人压着草帽,尽量低调的起身穿过酒馆中的人群,向门外走去。
这时坐在馆中一位极不起眼的男子慢慢抬起了头,他穿了一身粗制灰衣,戴着遮面的铁面具,看着走出酒馆中的二人,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外的好看。
……
此时城郊更西面,是一片野林,阴森森的天空刮起了大风,笔挺直立的一棵棵老树看起来完全没有了生机,树枝上全都光秃秃的。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渐渐飘了出来,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慢慢从四周聚来了一批人,他们都在小声讨论着什么,白夜和阿啸趁机混了进入。
“这位大哥,你们在讨论什么啊?”阿啸一脸天真的笑着。
那男人看了阿啸一眼,小声道:“过来过来,那个魔头力量强大,我们一会组个队才能胜率大些!”
“哦,那个魔头长什么样啊?真有那么厉害吗?”阿啸装作懵懂的样子继续问道。
“哎呀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加入的,听说那魔头可恐怖了全身都是血,满头的发全白了啊……啧啧,有不少人都死在他手上了啊,我是自愿加入的,为了保卫城中的百姓啊!”男人大气凌然的说着,白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阿啸心里有些失望,白发啊,看来不是王。
“我们走吧,还是找王要紧。”他拽了白夜一把,小声道。
白夜点点头,两人正准备要走,野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吼声震天,他们都是一愣,转头看向林中。
“不好了不好了!那魔头发狂了!大家快跑啊!”从里紧接着面跑出来几个穿着护服的男子,慌慌张张的就要跑。
“慌什么!一队出来,二队准备!”一位看上去像是领队的沉稳男人大喊一声。
刚才跟阿啸说话的男子赶紧拿起身后的锄头,做好了准备。
阿啸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拍拍他:“您……还是躲我身后吧。”
“来了。”白夜眼神微微凝重,轻声道:“很强。”
阿啸也凝神看去,突然一愣。
他心中对那魔头的映像,多数来自刚刚那位男子的描述,他以为魔头就是那种深林妖首化成了人,或者是魔族中人,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林间的大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自风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的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唯一清晰的是那人的脸,意外的清秀俊美,只是那双黯然失色的琥珀色双瞳微微低垂着,眼底还隐隐泛着红。
阿啸突然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当下也是有些奇怪,这人自己应该不认识吧,为何又会感到熟悉呢。
看上去明明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俊美书生,自风中缓缓走来,更增添了一抹神秘,却让白夜自身体的本能感知到了一丝危险。
他每走一步,刚才跑出来的人就后退一步,气氛一下变得诡异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