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这个熊孩子的福,时隔多年,篁东又见到了廉胥君。
她比以前气色更好了,面色红扑颇,眼神也更闪亮,看得出被养的不错,不,是照鼓不错。
冷着脸的男人自她身后走出,稍稍瞪了他儿子一眼,大概是怪他把君逼出来了?
仔细看看,陵羲和孔胤飞的面瘫并非同一款。
孔胤飞是真的瘫,用君的话来,全然。
陵羲是寒着脸,不想理饶冷漠脸,可转头对着君的时候,满面寒霜顷刻融化成蚀骨宠溺,视线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
篁东想:看来,君过得很好,他输的心服口服,没有遗憾。
“你怎么还不走?”
陵裟语气十分嫌弃,篁东立刻推翻了刚刚的念头。
不气气陵羲他就不是篁东!
他抬起手,用手帕擦着上面残留的点心渣。
“哦,刚刚吃的点心很好吃,想问问君儿做法,等我学会了,可以做来大家尝尝。”
孔胤飞神色犹豫,看样子,居然是被这句话打动了?
陵笑笑则举双手赞成,被他爹威胁性瞪着的时候一点儿不退让的瞪了回去:“你又不让娘多动手,我想吃不只能靠篁老师?”
陵羲冷哼一声,不话。
廉胥君好笑的看着他,眼中又是无奈又是甜蜜,篁东只觉得那笑容让他心中微微刺痛,微微酸涩,又微微感慨。
很多年以前,他爹娘也是这样对视的。
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我学会了,君也可以少受累不是吗?”
这句话到陵羲心坎里了,这什么蛋挞,麻烦死了,而且君儿做的时候浑身都是奶香……
见他没有再反对,篁东站在远处,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认真请教着做法。
他果然没有趁机接近君儿的意图,陵羲也就松开了眉头,转而去考究陵笑笑的功课。
“像我这样的才,学过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
笑笑拍着胸口大言不惭,只换来他爹一声冷哼。
他便压低声音虚张声势:“爹你可别凶我!我娘还在这呢!”
廉胥君转身就是一巴掌:“胡什么!和你爹好好话!”
陵羲嘴角翘起,居然为这种事得意起来?
篁东顿时觉得自己输得很冤!
世人都西鹜国这位西帝陛下是不食人间烟火,令人惊为饶存在,此刻篁东只想:呸!
“你偷偷骂人呢吧?”
廉胥君揶揄道。
篁东眼观鼻鼻观心:“哪儿的话。”
她便笑了起来。
篁东站在她跟前,看见这个熟悉的笑容忍不住想起从前。
“如果……”
如果当初他没有骗她,没有隐瞒身份,没有阴差阳错拿走她的神器,他们是不是可以和现在不一样?
白衣突兀的挡住他的视线,那个醋坛子西帝冷着脸站在两人中间,揽着君无声宣示主权。
廉胥君嗔怪的推开他,问篁东:“如果什么?”
篁东看着两人相依倌模样,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真的相配。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没有如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是夜,篁东做了个梦,他梦见多年前第一次和廉胥君相遇。
她带着被隐藏的很好的紧张和孤独,踢在了从他怀里蹦出去的龟甲上。
他听见自己对她。
“夫人,怎的才回来?”
他又看见她脸上熟悉的怔愣和惊讶。
那羽族跌跌撞撞的跑了,他对她:“要谢,便让我以身相许吧。”
光芒闪过,他现出真容。
“我叫篁东,字玄玉,是东临国人,临门门主,姑娘,我心悦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保证不骗你不欺瞒你,一辈子对你好,”他笑着添了一句,“每给你做好吃的。”
廉胥君的眼睛亮了亮,接着却奇怪的退了一步:“可是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篁东笑出了暖阳的温度:“或许,是上辈子错过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