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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南来声风雨,燕道惊雷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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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群雄眼见萧延宗一出手便是极为凌厉的杀着,无不骇然大惊。

且不说萧延宗这等钢柔相济的手法,一张银票在他手中竟比钢刀还要锋利,其武功高强,自不言说。可是谁也没料到的是,萧延宗竟然如此大胆,竟毫无畏惧的用这般狠厉的杀手来对付张纪。想张纪以堂堂都巡检之尊,又是朝廷大员,光是骂他一骂,便是蔑视大罪,何况这番痛下杀手呢?他这样做那不就是玩自杀吗?再者张纪一怒之下,说敢担保他不会作出滥杀无辜的事来?人人震惊之余,又不禁惶恐不安起来。

场中远处的人见得有架打了起来,便纷纷兴嚷着往前拥挤,一时之间,人潮群涌,凶机暗伏。

张纪一抓不中,又见萧延宗手法犀利,反而来切自己咽喉,自是惊怒异常。试想平日人人对他唯恐恭敬不及,哪还有胆子做这等忤逆之事?他这一怒之下,杀机暴生。不过他毕竟久经世故,知道自持身份,便也忍住没有出手,连忙后掠,恼羞成怒的吼道:“好胆的反贼,敢杀朝廷命官。皮将军,快将这反贼当场击杀!”

一名姓皮的副将应道:“尊令!”又挥刀喝道:“兄弟们,杀!”他手中大刀化出一道寒芒,便往萧延宗扑去。十二名兵丁轰然一声,也都抢身而上,刀光枪影,便向萧延宗铺天盖地般卷来。

萧延宗毫无惧色,反倒豪气勃发,哈哈大笑,说道:“如此贪官恶吏,实乃朝廷大不幸,可叹可叹!各位英雄好汉,今日这些贪官是诚心要诽谤勒索我们一空,不如大伙儿万众一心,杀将出去,或许还有活路!”他说话之间,出手迅捷的便点倒几名兵丁。

众人听得萧延宗的话,虽然人人知道这些官兵今日是要洗劫自己而来,但要与官家为敌,却又有些畏缩害怕。毕竟人类天生都有一个惰性,又好喜侥幸,是以只要不是走投无路,那是谁也不会挺而走险。

正值犹疑不决,忽听“呼呼”箭响,近前一方院墙上站着的官兵惨叫连连,纷纷翻身载倒下来,却是萧延宗手下那十名契丹武士放箭射落。

群豪所见,难免又是一番震动。他们起先只道这十骑也只不过是那种富家子弟练养陪猎的兴玩角色,这时陡见他们在夜暗之下,人人出手,竟是豪放流畅,箭无虚发,其神射之术实为天人。

那边西夏“一品堂”堂主李德明任是沉着冷静,不免还是怵然色动,甚是惊愕,暗道:“我道大宋怎有如此神骏的豪杰,却原来是他。难怪金神射刚才一箭射向那‘神州八打’范思责,竟有人也能破他神箭,想来便是他了?久闻萧延宗乃大辽第一好汉,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没想到就是他手下之人竟也是有如此惊天神射之法,看来此人实乃一大劲敌!”他父亲李继迁执掌西夏以来,向来暗中与辽国联合抗宋,他随父常常与辽国人交往,曾见过萧延宗一面,只是场中灯光闪烁人多人杂,他也没多留意,直到萧延宗成为众人焦点,所以他这时才认出萧延宗来。

契丹十骑无论张弓搭箭,收放施为,其手法精娴神妙,可谓巧极生花,这时他们又射出一排羽箭,顿时只见二十几名兵丁又从墙头上惨叫栽倒。

场中群雄都是紧张之极,生怕两方交射,那时乱箭之下,难保误伤了卿卿性命,便纷纷往后退缩回去。手中兵器却是握得铁紧,只待情形有变,便要拼死自卫。

萧延宗居危不惧,泰然自若,对武琼花说道:“武兄,待会免不了一场血战,这宝刀不可落入贼手,我助你杀出重围,便可全身而去。”

这时,那契丹十骑早已围成一圈,将萧延宗护在圈中。契丹胡人个个身高彪悍,气势威武雄壮,这一纵一掠之间,竟似兔起鹘落,身法极是灵动敏捷。

张纪眼见对方射手无不以一敌百十,甚是惊骇,但又不敢下令己方箭手还击,以免乱伤旁人,若是惹恼这一干江湖草莽动起手来,显然也难以收拾。张纪投鼠忌器,只得按捺一腔怒火,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延宗笑道:“我是谁倒无关紧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得罪江湖人,你若要想以权势迫人,企图搜刮财物那是休想。就凭你这些手下,只怕也未必能困得住我们,大伙儿说是不是?”

人群当中有不少人受他豪迈的气势影响,激越之下立时脱口叫道:“说得好,杀了这狗官,也好出了这些年来受的恶气。”这几人话声一落,又有不少人连连出声应和道:“他奶奶的熊,有道兔子逼急了尚会咬人,和尚逼急了也会找尼姑呢!何况老子岂能白白受这个鸟气?”群雄顿时胆色一壮,畏缩之意大减,心中发热,都想:“我们江湖中人向来我行我素,又何来惧你这些狗官,我们无非只是不想得罪官府罢了,若是你这狗官逼人太甚,嘿嘿,老子拼起命来,也未必会输了你们这帮兵腿子!”

张纪眼见群雄人头攒动,心下发急,怒道:“大伙儿休要听他挑拔离间。”有人叫道:“你他……tama刚才不是要老子放下财物吗?老子财物没有,要命倒有一条!”又有人道:“不错,他烂仔仔的吃香喝辣,咱们烂命一条,横竖是个死,大不了和他拼了,一块儿当冤死鬼去,哈哈!”数众好汉精神大震,摩拳擦掌,跃雀欲上。

张纪怕群情生变,心中气急,想道:“迫不得已,千万不可发生混战,否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那是大不划算。”连忙说道:“各位好汉,千万不可鲁莽冲动。你们可得想清楚,我张纪受命抓捕契丹奸细,一切行事也都是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若是你们执迷不误,要与官府作对那可是死罪。自由之身,一旦入罪,就算你现在能侥幸逃脱,但必将终身受到追捕。这样不光你本人生不如死,就是你的家人朋友也遭受拖累,我想这绝不会是众位所愿意看到的是不是?”

场中众人本来已是心如浮萍,飘摇不定,又多数皆有妻儿老小,或金屋cangjiao,惯享温柔之香,虽受萧延宗豪气勃发,这时听到张纪说得声色俱厉,想着若是日后遭那惶惶终日的逃亡之苦,顿时如冷水浇心,激奋的气焰又熄灭下来。

张纪久经官场世故,最擅察颜观色,一见场中昂扬的气氛张扬,便知刚才自己这番话戳到了众人的软肋,连忙趁热打铁的道:“我张纪今日绝非要与众位为难,刚才说了,无非是受命督剿前朝顽党余孽和捕拿辽国奸细。但全场数千人众,我自然难以一一盘查,为了交差上命,这个过场的戏总归要做给上面看的,所以我才要众位好汉留下身上所带的物品,以便辨别奸细身份,还请各位顾以大局为重。”双目在众人面上一扫,借着闪烁的火光,见多有犹疑之色,又故作无奈的叹口气,接着又说道:“钱财无非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今天没有了,明天可以再挣,如果连命也没有了,再多的钱财又有何用?”

楚江南好不气恼,暗骂道:“这张纪狗娘养的,一口妄想吃个胖子,小心给噎死了,要是坏了老子的大事,老子要你好看!”

人群中有人嗤之以鼻的道:“嘿嘿,说得倒是好听,谁晓得你有什么居心?”张纪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我知道在各位心中,我今日是担了一个贪财的骂名,但所谓食君之禄,总得为君分忧。我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既是要上体圣誉皇恩,下为国家社稷。只是因为这其间涉及到诸多的国家军事机密,自是不可对各位英雄明言。”众人听他话中之意,实是以官府挟压,便也不敢过于指责,只是呼之以诮。

张纪仍然感觉良好的说道:“自古以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各位英雄好汉都是我大宋臣民,自当义责所在,国事为先。所以,为了不致让胡人细作和前朝反党余逆作漏网之鱼而相互勾结危害我大宋皇朝,本官热切希望大家能够极力配合,好将这些奸佞之徒一网打尽。这样各位不但可以免去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可以安全的回家去和亲人相聚,享受无上天伦之乐。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其实是一件比金钱更值得怀念更美好的事情吗?”

众人听他说得极是淳淳诚恳,妙嘴生花,不由有些心动起来。

各门各派顿时都在私下窃语相商,权衡利弊,想想自来与官家对抗的总没有什么好结果,便也无心与官府相较,只是人人心中私欲作祟,不免互生猜疑,总想盼着别人出头,自己随后跟风,那样一来,无论是顺应官府或是与官家相抗,就算倒霉也是别人填坑,自己尚得见风使舵的机会,若是安然无恙,自己便也可就坡下驴,那样也不至于吃亏,所以谁也不敢首先表态,生怕一着走错,全盘皆输,免得到时失了颜面,若是白白受了诛连,岂不是冤枉之极?

西面人群中一个破巾烂索的年轻乞丐忽然嘿嘿冷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你们要打且打去,有理没理,谁能分辨是与非?否则有些人就不会做别人的走狗了。”离他不远有一群丐帮弟子,听了他这话,人人神色窘变,都往本帮一个年长的长老望去。那长老倒是好隐忍,黑着脸也不作声,心说待大会后老子总要想法收拾你小杂种。

左明月环顾左右,见人人绷紧脸面,满是观望徘徊之色,不觉暗暗想道:“我故意策划这卖刀大会,已是算定官府必会插手,若是借势挑起一场混战,自是再好不过,也好让江湖上众多绿林好汉与朝廷从此结下仇怨,这对我日后的复国大业自是有利。萧兄这一挑唆之策本是正中下怀,岂知这张纪倒是老谋深算,竟然拿话稳住了众人,只是听他话中之意,想必是要对付我来了。”顿得一下,又想:“可是又看张纪的行事,似乎是专为抢夺碧玉七星刀来的,不过他为人贪婪得的确疯狂,竟企图借以官家之势趁火打众人之劫,但他显然没料到萧兄不但不惧他,反而还敢于出面顶敌,这倒是有些奇怪,萧兄本也是专为竟宝刀不惜千里迢迢从辽国赶来,既是如此,那他又为何自己不买刀,倒要将银票给了武兄来买刀呢?一掷千金,这可是够大的决心了!”

他正自疑思之间,只听黄河帮白自在说道:“张大人,你这话早些说不就得了?大伙儿又不是不明事理,这关乎国家大事汉室安危,咱们说什么也是要拥护的不是。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这一说,立时有不少人高叫道:“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白帮主说得太对了!”但真正拥护的却是大部分的黄河帮众。

那年轻乞丐又站在高凳上,大声叫道:“张大人,我们大伙儿能体谅你的苦衷,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要找契丹奸细,又跟放下财物有什么关系?未必那银子上还刻着我是契丹奸细么?”众人“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场中紧张的气氛顿时一缓。

张纪脸色一青一白,若在没人的地方肯定要捅他三刀方才解恨,但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这脸皮也愈发黑厚,干声道:“你这话问得好,银子上肯定不会刻上我是契丹人,但你们要知道,契丹人和我们汉人民族不同,无论生活习俗和日常用品都是不同的,就是钱财也有区别,所以只要将你们的东西一拿出来比较,一切不就不辩自明了吗!”

那年轻乞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哦”道:“原来如此!大人这区别契丹奸细的方法可真是独具一格呢!场中洋洋数千人众,等你一个一个的区别开来,只怕那契丹人早已打进来了。唉,真是可悲啊可悲!国土沦丧,说不得就是误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说着怪声怪气的叹了两声,无不极尽讽刺。但他这话却在众人心头激荡,人人都想:“这乞哥儿说的真对,这些为民请命的官家,不去好好守疆卫土,却在这挖空心思的说什么搜查契丹奸细,无非是想发横财罢了,真是枉穿了这一身甲胄。想当年杨家金刀无敌,那才叫我大宋军威呢?可惜的是自杨家遭奸贼所害,以致雁门金沙瘫一战,杨家全军覆没,大宋从此雄风不再啊!”想到这里,众人无不叹息。

人影绰绰之间,忽听一人叫道:“那谁休要在这胡说,所谓万众一心,方能坚不可摧。这契丹奸细来我宋境刺探军情,他们就混在我们大家当中,张大人既然一心要找出奸细,我们大伙儿切不可误了张大人一颗忠君报国之心。”这人声音浑重,甚是清朗,却是何苦战呼了出来。

张纪神色高昂,高兴的说道:“说得好,说得好。还是这位何先生深明大义。只是听先生话中之意,未必知道这契丹奸细是谁了?”何苦战越众而出,道:“不错,我刚好得到消息,知道这些契丹奸细的身份。”张纪道:“哦,那太好了,不知这契丹奸细是谁,还请何先生告之,本官也好将之一网打尽!”何苦战独眼射出一道寒芒,忽然往萧延宗等人投去,大声道:“他们就是契丹派来的奸细。众位英雄好汉,大伙儿千万不可放了他们!”

武琼花和左明月都是大吃一惊,若说萧延宗是契丹奸细,他们实在难以相信,但他对碧玉七星刀有志在必得之意,确实令人生疑。左明月沉重的望了武琼花一眼,微声道:“武兄,你认为他是契丹奸细吗?”武琼花摇摇头,道:“我不相信!”左明月道:“我也是不信。但不管怎样,他这契丹人的身份一旦暴露,势必会引发一场杀身大战。”武琼花没有再说,心中却暗暗忧虑:“萧兄既然说他是燕大侠的弟子,想来也不是假的。待会若是真有一场恶斗,他这才十一人,情急势危自不待说。但他既是燕大侠的弟子,到时我是否要助他一臂之力呢?”他一时委决不下,好生犹疑。

群豪之中不乏有诸多仇视契丹胡人之人,一听说眼前这华服公子和十骑神射手都是契丹人,手中刚刚欲要搁下的兵器又刷刷的执了起来,数千只如刀芒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萧延宗,心中想道:“契丹胡人素来身高强悍,又精擅骑射之术,这些人个个莫不如此,我们原本早就应该想到了的。看来张纪并未说谎,果然是有辽国奸细混入,没想到竟是他们,他奶奶的,老子倒险些上了这些胡狗的恶当!”心中更是恨火仇积,反倒对张纪的厌恶之情立减。

李大才受萧延宗割指之恨,正痛得满头大汗,又愤怒的跳了出来,尖叫道:“,众位大宋好汉,由此可见,张大人先见之明,刚才要众位放下财物,那是要在众位的随身物品中可以辨别出敌人,如今这契丹辽狗遁出形迹,这千百年来的仇恨一泄而出,大伙儿精忠报国的时候到了,杀了他们,以愤国恨!”顿时有不少头脑发热的人跟着起哄叫嚣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随后又有人跟着叫嚷,一时全场激奋,哄声震天。

汉胡两族之间,自唐至今,历来势不两立,互为仇视。到大宋建国,又与辽国多有征战,宋室虽兵多将广,但由于国基初建,限于诸多原因,宋兵面对彪悍的辽军,竟是每战多输,所以从唐到宋,汉人饱受辽人抢掠欺凌,其中屈辱由来已久,两族的仇恨之情便也在思想中根深蒂固,以至一代一代的积怨下来,所以便有两族谩骂的恶名,于是你骂我是猪,我便骂你是狗,这就是所谓“宋猪胡狗”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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