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喜欢那种碎花的连衣裙,你也喜欢…”
“你们经常穿一样的衣服,有时候,甚至还会互换衣服,穿彼此的衣服…”
“那个时候,我为什么就没有多一点心眼?”
悔恨在历严石的脸上划过,浓重的哀伤背后,谁又知道他的凄凉和苦楚?
“那一夜,我们发生了关系,我不敢回家,更不敢见然儿…”
“然儿那么美好,而我,已经不再纯洁了…”
“那段时间里,我一直躲着施慧敏,一边躲着她,一边做着自己的生意。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虽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好,但好歹比之前有了一些起色。”
“我很相信然儿,于是,我决定回家看看。”
“在然儿的温柔面前,我很快就忘记了施慧敏的事,只是把它当作一场宿醉后的荒唐。”
“可是不久以后,施慧敏找上了我…”
“她怀了我的孩子…”
历严石的声音有些颤抖,也许在这三十年里,他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情,却一直没有勇气去证实它。
如今,当张蔷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一刻起,那股不敢面对现实的心越来越让他觉得难过。
关于父母亲的往事,张蔷和历子瑜知道的并不多。
如今,从历严石口中娓娓道来,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历子瑜望着自己的父亲。
在这一刻,他脸上的憔悴尽显。
褪去了往日的锋芒,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丈夫。
一片chun药,一个和自己太太有着相似外表的女人,一场宿醉,彻底让他背上了悔恨的包袱。
那个老人,还在幽幽的诉说着往事。
“施慧敏一次又一次的找到我,我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劝她拿掉。”
“可是她要胁我,说如果我非要她拿掉孩子,她就把那一夜发生的事告诉然儿!”
“恰好在这个时候,然儿也怀孕了…”
“我更加不敢说出来,只好躲着她们俩。”
“可是,施慧敏毕竟和然儿是好朋友,她趁我不在家,担起了照顾然儿的责任。”
“施慧敏没有揭穿我,也没有在然儿跟前走露过任何风声,我只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施慧敏的孩子比然儿的孩子早出生半年,当时我有怀疑这对双胞胎姐妹不是我的,但施慧敏对然儿的照顾让我心存感激。”
“一个女人,能替我这样照顾妻子,我真的很感激她。”
“施家在生活上也还算富裕,经常接济然儿,虽然没有我在身旁,然儿的日子过的也算安稳。”
“那个时候,我的确太忙,又愧对然儿,又不敢面对施慧敏,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回家。”
“一直是施慧敏陪在然儿身旁的。”
“她也总是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告诉我然儿和胎儿的情况。”
“把然儿交给她,我很放心。”
“再后来,我接到施慧敏的电话,说是然儿难产,当时她选择保孩子,舍弃了她自己。”
“那个时候,我在最北边做生意,交通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等我赶回家的时候,迎接我的,只剩下然儿的骨灰…”
施慧敏坐在沙发里,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都是陈年旧事了,又提出来做什么?”
“我承认,当年我为了得到你,是做过那么一件不道德的事,但我的出发点是基于我爱你…”
对历严石下药那件事,一直是她的痛处。
如今又被翻出来,已经结痂多年的伤口豁然被揭开,疼得她眼冒金花。
张蔷更是冷笑不已。
“你只做了这一件不道德的事吗?”
“恐怕还有很多件吧!”
“施慧敏,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施慧敏抬起脸,对上张蔷的视线。
“张蔷,你用不着替我戴高帽子,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和我是好朋友,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她就是难产死的!”
牧羽菱则是拿过那本让历严石失的病历,默默的翻看着。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把病历伸到历严石跟前。
“爸,您看,这产检报告里说的清楚,那个时候,姨妈是双胎心,也就是说,姨妈怀的是双胞胎。”
历严石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脸上发生着千姿百态的变化。
他眯起眼睛,看向施慧敏。
“当年,你不是说单胞胎吗?”
施慧敏一愣,狠戾的眼神看向牧羽菱。
“牧羽菱,这里没你事儿,你最好少掺和!”
牧羽菱不理会她的威胁,继续往下看去。
虽然病历纸已经很老旧,有些还残缺不全,但大部分的字她还是认得的。
“爸,您再看,这里面每一项检查都是好的,胎位正常的话,姨妈怎么可能难产?”
牧羽菱的话无异是在施慧敏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施慧敏刚想就什么,历清已经站起来。
指着牧羽菱的鼻子吼道:“牧羽菱,你这个女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历子瑜一把抓过牧羽菱,挡在自己身后。
“历清,说话的时候,先看看她是谁的女人!”
他凌厉的气势完全把历清压倒。
“下次再大声和历太太说话前,先考虑一下后果。”
历清吓得禁声。
历严石看一眼历清,视线还是落在牧羽菱身上。
“羽菱,你是妇产科医生,这病历里说了些什么,你比我们懂。”
历严石是人精,牧羽菱一语戳中要害,他越发觉得施慧敏和历清这对母女问题多多。
牧羽菱笑的有些晦涩。
前前后后翻了好几遍,才敢对上历严石的眼睛。
“爸,姨妈要生孩子,她为什么不去医院生?而非要选择在家生?”
“还有就是,当时既然难产,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救护车?”
“虽然说三十年前的医术没有现在发达,但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剖腹产,完全可以剖腹取子,也许大人要多遭一些罪,但总好过这样死去吧?”
张蔷更是气愤,平时大明星温婉良淑的风范一扫而空。
指着施慧敏就破口大骂。
“施慧敏,你算个什么东西?”
“泪河镇的人都说我妈是小三,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小三…”
“你抢了好友的男人,还要装出一副自己大度的模样,你恶不恶心?”
“你说我妈妈是难产死的,那为什么孩子生下来不到两天木屋就着火了?”
“我看分明是你做贼心虚,毁尸灭迹!”
张蔷风度全无,若不是还有佣人拉着她,只怕早就打到施慧敏身上去了。
历严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震惊。
“你说什么?”
“老家的木屋着火了?”
“什么时候的事?”
若不是此时还有管家在一旁扶着他,只怕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早就倒下了。
一直在旁边低头不语的历子瑜站起来,走向施慧敏。
“施阿姨,尊着你养育了我三十年的一份情上,我叫您一声阿姨。”
“但这并不代表你做过的不需要付出代价!”
施慧敏此时犹如风中的秋孟,飘忽不定,随时会倒下来。
历子瑜的视线转向历严石。
“爸,其实她真正的目的是带走我…”
“她没能替你生个儿子,而你又喜欢儿子…”
“只要妈妈一死,初生的婴儿知道什么?还不是谁对他好他就叫谁妈妈?”
历严石抖的如风中枯孟一般。
老泪纵横。
“然儿,是我对不起你啊…”
施慧敏一脸惨白,垂着头坐在那里,面如枯槁。
历清更多的则是愤怒。
她站起来,把施慧敏挡在身后。
“爸,你做人讲点良心好不好?”
“这三下几年来,妈对这个家的付出你看不到吗?”
“她连你的私生子都能容忍,接受历新那个人渣,难道你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光是听这几个人胡说一通,你就说是妈妈害死了张勉然,你不觉得这对妈妈太不公平了吗?”
历严石全身抖的厉害,张大了嘴巴急促的呼吸着空气,脸色已然发青。
一旁的牧羽菱看势不好,急忙扶着他躺下来。
“李姐,快去打电话叫医生来…”
很快,已然牧不上陈年旧怨,都在忙活着历严石的身体。
整个历家乱成一团,佣人们进进出出,场面越发的混乱起来。
“哈哈…”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热闹啊…”
伴随着一阵笑声划落,历新走了进来。
他穿一套白色西装,不急不徐的踏进门,连鞋都没有脱。
历子瑜的眸子瞬间变成戾色,从父亲身旁站起来,走向历新。
抡起拳头,朝着他就打了过去。
历子瑜的拳头还没有落到历新脸上,便被人架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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