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上的灰尘,他毫不留恋的走出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看都没有看躺在地上的郝静一眼。
郝静无力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历子瑜,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如果郝静说的是真的,当年救自己的人不是郝长俞,他还会不会对挽歌那么好?
答案他不知道。
眼下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牧羽菱。
“牧羽菱…”
“牧羽菱…”
他沙哑的嗓音在空旷的野地上盘旋,尔后又在不远处反弹回来。
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历太太说她不会再爱历子瑜了…
不会再爱了…
她要对历子瑜有多失望,多心灰意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历子瑜,为什么那一刻你选择了逃避去上洗手间?
为什么你没有留在她身边?
是你不肯承认你被牧羽菱吸引的事实?
还是觉得你自己背叛了挽歌,对爱情不忠?
如果刚才郝静说的是真的,于挽歌,你就没有什么可愧疚的!
他穿梭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急切的寻找着那个女人的身影。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没有车,钱包和手机都在王三五那里,按理说,应该不会走的太远。
可为什么他找不到她?
牧羽菱,你在哪里?
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王三五,“通知部队,紧急任务,方圆二十公里以内,展开地毯式搜索,目标牧羽菱,你们都见过!”
另一端的王三五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电话便被挂断了。
于是乎,整个M组织的官兵全部被拉出了暖和和的被窝。
集合完毕后,历子瑜下达出发的命令。
女兵组的张怀媚却是一动不动。
“头儿,为了一个女人,劳动我们这么多兄弟,您也太公私不分了吧?”
一旁许多士兵站在那里,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的想法却是和张怀媚一样的。
历子瑜环视众人,视线最后落在张怀媚的脸上。
“只要是这块地上的公民,我们都有义务保护!”
“张怀媚,如果做为一个平民,你失踪的情况下,我一样会做出这样的命令!”
他全身都凝结着冰霜,嗜血阴冷的眸底带着根根血丝,看上去格外吓人。
张怀媚被他凌厉的气势吓住,没有再说什么,磨磨蹭蹭的跟着大部队去了。
M是取自英语“”一词,意思为最锋利最坚固的金属。
组建它的目的在于摧毁一切所有制毒,贩毒,卖毒窝点。
很多时候,他们执行任务都要飞到遥远的边境地区,所以在N市的时间并不多。
当年,挽歌也曾经一再因为他陪她的时间太少,经常发脾气。
一度导致两人分手。
历子瑜喜欢这份事业,他是拿生命在爱这份工作,哪怕是要他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
可是如今,他最引以为傲的部队,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让他们集体出动。
看着部队的人全部散了出去,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牧羽菱,我一定要找到你。
当局者迷,便大抵是如此吧。
全军几百号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就算她牧羽菱长了翅膀会飞,也走不了多远。
可是,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牧羽菱的消息。
对讲机里传来一组又一组的回话。
答案千篇一律。
“没有…”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的两点,历子瑜命令大部队原路返回,全部休息。
而他自己,则是弃车步行,继续搜寻,不肯放弃。
胆小又怕黑的牧羽菱,这个时候一定躲在某个地方哭。
想到她的眼泪,不自觉和心里发酸。
对不起…
对不起…
不要哭,等着我…
我来找你了…
M组织建在离市区较远的山地,虽然修了柏油路,但很大一片地方都是荒芜的草地,这大草木不生的大冬天,别说是藏人了,连鸟都藏不住。
唯一的解释就是牧羽菱往山下去了。
人生地不熟的牧羽菱,一定是下山了。
这个时候下山,三更半夜下山,实在是件太危险的事了。
历子瑜来不及多想,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历子瑜一直跑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隐约看到前方昏暗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影,正缩在路灯一角。
上气不接下气,他喘的厉害,可心里却是热乎的。
紧跑几步,来到路灯跟前。
那里,果然坐着一个人。
深色的风衣将她的背影拉得越发纤瘦,长度及腰的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她正缩在那里,坐在冰凉的路牙子上,小声的哭泣着。
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肩膀在抖动。
这一遍,历子瑜承认,他的心在痛。
仿佛被万千马蹄踏过一般的痛。
痛得他的眼睛发涨。
“牧-雨-菱…”
生怕那不是她,生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他小心翼翼的叫她。
那背影没有回头,背却是僵直的。
听到有人叫她,仿佛中了邪一般,站起来,撒腿就跑。
是历子瑜。
是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见的人。
她不想理他,为了摆脱他,她甚至没有看清楚前方的路,被一颗石子绊到,整个人眼看就要趴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上,下落的惯性让她紧紧闭上了双眼。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也没有手环在她的腰上。
睁开眼睛一看,历子瑜正被她压在身下。
千钧一发之际,历子瑜把自己当成了肉垫,接住了牧羽菱。
她并不感激他,站起来,拍拍风衣上的灰尘,继续前行。
眼睛早已哭的又红又肿,幸好这里空无一人,即使丢人,也不用怕。
手突然被人握住,整个人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
“羽菱…”
他叫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觉得仿佛被压了千斤大石一般。
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着,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历太太永远那么让人心疼。
明明被别人伤了心,却从不想着要伤别人的心,而是一个人躲起来,默默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历子瑜的记忆一下子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些年来,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虽然牧羽菱和他不是在相同的地点,却在做着相同的事。
都是在自己替自己疗伤。
这一幕,怎么就那么像十二年前的那一幕?
她挣扎,说什么都不肯让他抱。
“羽菱,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高高在上的历军长,第一次觉得心疼。
在沉默了三年以后,那颗心又一次活过来,所有的知觉也在一刹那间醒了过来。
三年前挽歌死的时候,那种感觉为什么和现在会不一样?
那一次只是伤心,替挽歌惋惜,更多的还有愧疚之情。
而这一次的伤心,心却是真真正正的疼了。
只是因为看到她一个人缩在路灯那里哭泣的样子,他的心便痛了。
牧羽菱并没有哭,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嘲讽的笑。
“历先生,麻烦您放手,我要回家…”
历先生…
那样疏离冷漠的称呼,是他的历太太对他的称呼。
“羽菱,对不起…”
他又一次对同一个女人说了“对不起”。
挣扎不开他的怀抱,牧羽菱只好放弃。
“历先生,请你放开我,好吗?”
完全是对一个陌生人的语气。
历子瑜只觉得那颗心越发的凉。
千言万语挤在胸腔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一味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
“历子瑜,我求求你,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历子瑜的心又是一疼。
她如今的这副模样,实在是凄惨,狼狈的不仅仅是外表,还有那颗已经碎了的心。
“羽菱,我们先回去,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
抱起怀里的女人,就往回走。
这鬼地方阴冷阴冷的,谁知道牧羽菱被冻成了什么样子!
他必须把她带回去。
“我不回去!”
“我不要和你回去!”
“历子瑜,你放开我!”
他温柔的哄劝着,换来的却是她更加激烈的挣扎反抗。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我不放,就不放…”
死死箍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不见一般。
牧羽菱,我会试着忘记挽歌的,我只是需要时间。
话在嘴边嚼了又嚼,却终是又咽了下去。
在乎一个人不需要说的太多,而是看你如何去做。
牧羽菱,也许穷我历子瑜这一生,都不会对你说出那三个字,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所有我能给的。
无视牧羽菱的挣扎,直接把这女人扛在肩膀上,朝着组织的家属楼回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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