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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如果她把这个时候历子瑜的照片拍下来,送给杂志社,会得到多少报酬?
不过,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历子瑜也是人,也食人间烟火,他洗个衣服又怎么样?
这三年来,历子瑜的衣服不全都是她手洗的么?
这位公子爷,矫情又难伺候,说什么用洗衣机洗出来的衣服不合身,非逼着她手洗。
反正他就是爱折磨她。
她爱他。
所以,那个时候,无论历子瑜叫她做什么,她都毫无怨言。
现在,看着历子瑜洗衣服的笨拙模样,他只觉得心酸。
历子瑜,救张蔷是我的决定。
你其实不必愧疚…
我不希望你愧疚,我只希望离婚。
离了婚以后,你才会快乐…
才能带着张蔷和孩子幸福的生活。
牧羽菱出神发呆之际,历子瑜已然洗好了衣服。
看到牧羽菱望着自己发呆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很好看的弧度。
这女人现在的样子才可爱。
牧羽菱没预料到历子瑜会突然转过身来,视线就定在他身上。
如今的历子瑜,灰白色的毛衣已然变成了全灰色,肚子以下到大腿的部分还沾着厚厚的白色泡沫,拖鞋上沾着水,说不出来的滑稽相儿。
说实话,这样的历子瑜让她觉得温暖。
有一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平时的他,太高高在上,高的让人只能仰望。
见牧羽菱望着自己身上的泡沫发呆,历子瑜朝她挤挤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我…没洗过衣服,也不知道该怎么洗,就随便洗了一下…”
牧羽菱只觉得心酸。
以前的时候,她从来不舍得让他做这些琐事,如今,他竟然都做了。
自己是该觉得幸福呢?
还是应该觉得欣慰?
不过就是受了点伤而已。
历子瑜,你真没必要这样的愧疚。
牧羽菱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愧疚…
历子瑜以为牧羽菱对自己不满意,越发觉得难为情,挠了挠精干的板寸,又道:“王三五说的,新衣服都要洗一下才能穿…”
牧羽菱的眼睛沉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目送历子瑜去阳台晒衣服。
天那,历子瑜这哪里是洗衣服,根本就是和衣服有仇,好不好?
每件衣服都被他拧的皱皱巴巴的,像是老太太的皱眉一样。
牧羽菱无语。
只是看着那些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发呆。
其实,有些事情,早就回不去了。
又何必再苦苦执念不忘?
既然历子瑜非要在这里照顾,依着他的性子,是没办法拒绝的。
只希望,等自己出院以后,可以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历子瑜真的很体贴。
虽然他很不温柔,可是真的很体贴,连牧羽菱身上的衣服都是他量体裁做的。
开玩笑,五位数的衣服,在加上他历大总裁的剪刀,能不合体么?
其实,也不是历子瑜暴殄天物,实在是牧羽菱现在的样子没法穿衣服。
右手臂和左腿都被厚厚的绷带缠着,粗得跟水桶似的,再高级的设计师也设计不出来她穿的衣服啊。
万般无奈之下,历子瑜替她买了一条宽大厚厚长到脚踝的裙子,剪去右边的袖子,衣服看上去还是很清爽的。
唯一令牧羽菱不满意的是,她里面没有任何衣物。
她向历子瑜提出抗议,可那男人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你这打绷带的地方那么粗,套不进去…”
于是,牧羽菱只好忍。
忍…
有人每天都送牧羽菱爱吃的饭菜来,历子瑜自然而然的就担当起了喂饭工的重任。
牧羽菱如果把碗里的饭菜吃干净,他就要用他的嘴喂进去。
于是,胆小如鼠的牧羽菱只有忍忍忍。
吃饭上厕所都还算是小事,这洗澡擦身子的事,是牧羽菱最受不了的。
这会儿,历子瑜已然准备好温水和毛巾过来了。
“左边胳膊伸出来给我…”
牧羽菱咬咬牙,一闭眼,慷慨赴死一般的把胳膊伸出去。
牧羽菱本身就瘦,裙子又买大了一号,所以穿在她身上,倒更像是袍子。
历子瑜轻轻的替她把袖口掠上去,拿起湿毛巾在她胳膊上轻轻擦拭着。
虽然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但温毛巾之后的突然降温,还是让牧羽菱起了鸡皮疙瘩。
历子瑜另一只手伸出来,不着痕迹的盖在她的小臂上。
温热的毛巾穿过腋窝,来到肩膀,脖子,顺流而下,又来到她的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一旦擦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会擦很久。
两只手都用上了,一只手握着一只。
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那半湿半干的温热毛巾被他扔进水盆里。
“历子瑜,你在干什么?”
“历-子-喻!”
牧羽菱终于忍无可忍,便不再忍。
被她的怒气惊到的历子瑜一愣,抬起弥漫着情火的眸子,看向她。
一刹那间,牧羽菱发现,这男人情动的样子,比平日更加俊朗丰逸。
“历子瑜,拿开你的咸猪手!”
牧羽菱被他挠的心里发慌,又慌又乱,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急忙出声制止他。
咸猪手?!
历子瑜不由得皱眉。
本就墨黑的眸子越发的深沉起来。
清冷的脸惹了一丝的味道过后,反而让这男人看起来更加俊朗。
“牧羽菱,有胆你再说一遍?!”
历子瑜半个身子压在牧羽菱身上,。
“别碰我!”
“找你的张蔷去!”
“人家连孩子都替你生了,你还在这里对我做这种事!算什么?!”
牧羽菱垂下眼睛,糯糯的说着。
因为沾染的情/欲,她本就绵软的声音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
历子瑜微微一笑,手仍然没有停下来,抬眼望着牧羽菱。
“我的孩子?!”
斜长的眉峰微微挑起来,眼神中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谁告诉你那孩子是我的?”
看着他满脸的戏谑,牧羽菱只觉得心尖尖儿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
“难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吗?”
一直得不到事情真相的牧羽菱,第一次触碰到真相的边缘。
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怎么摆放,只是傻傻的望着历子瑜。
历子瑜突然笑出声来。
还以为牧羽菱为什么事儿非要跟自己离婚呢!
不就这么大点儿破事么!
他停下来,把自己的手从牧羽菱身上恋恋不舍的抽回来,狭长的桃花眼带着满满的笑意看着她。
“先告诉我,你要离婚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怕压到牧羽菱的腿,他自觉的从她身上下来,抱着两只胳膊站在那里,看好戏似的看着她。
因为袖口向上卷进来,延伸到胳膊肘处,牧羽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小臂上壮实的肌肉。
他问的这个问题太突然,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更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心虚和伤心。
只好垂下头去。
再抬起头时,她已然敛去了所有的哀伤。
“你既然有了张蔷,也有了孩子,我…”
“应该放手…”
“成全你们的…”
最后两句细若蚊蝇,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她所有的情绪都被历子瑜看在眼里。
忍不住伸出胳膊抱住她。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傻女人!”
由于心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带了淡淡的鼻音。
“牧羽菱,你怎么那么傻?”
垂下眼睛,不敢看他,这样温柔的历子瑜,是她从来不曾见过。
带着些小心,带着些希翼,甚至还带了探究。
他蚴黑的眸子落在她的瞳孔里,像是黑曜石一般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被他深深吸引,再移不开眼。
“我是傻,我就是傻,所以才会让你一味欺负,而无法不让自己爱你!”
“我宁可是自己死了,也不要你受一点点受伤,所以,张峰用我要胁你的时候,我已然做了死的打算…”
她已然说不下去,委曲的心酸在这一刻,统统化作眼泪,晶莹剔透。
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历子瑜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眼泪竟然可以让自己的心揪起来,窝在心口那个地方。
心上某处轰然倒塌。
“老婆…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不会再吼你…”
“我会跟你好好过日子…”
带着淡淡的鼻音涌到喉节处的话,不知道怎么地,那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牧羽菱这三年来所受的委曲都是来自于他。
而今一旦朝牧羽菱打开了心房,念及自己过去种种,越发觉得心里百转千回,不是个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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