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投身火海便是粉身碎骨,却毫不在乎只有一次的生命。
历子瑜,你知道吗?
牧羽菱从来从来都是历子瑜的,而历子瑜,从来都不是牧羽菱的。
这一点,她看得透彻,却糊涂的一味不肯走出来。
谁叫她爱他呢?
爱一个人不就是无条件的奉献么?
燃烧自己,照亮他…
这是她第一次被历子瑜抱在怀里。
明明,他的怀抱那么暖。
她的心,却那么凉。
她没有流眼泪,默默退出历子瑜的怀抱,了无声息的打来热水,替历子瑜擦洗身体。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一个字。
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历子瑜看着她晦暗的脸,心里一阵阵郁结。
这女人,他哪里又得罪她了?
她不是一心要做历太太吗?
如今,他已然做了这样的让步,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的爱全部都给了挽歌,再分不出一丝一毫给别人。
他甚至想过,终生不娶,将历太太那个位置空出来,留给挽歌。
如今,他已经退步,愿意把历太太的头衔给她,为什么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沉默中,牧羽菱已经把他的腿和脚洗了个干净,两只胳膊和前胸也擦的很仔细,这唯一令她难堪的,就是他两腿间的那个地方。
眼看着他那里已经支起了小帐篷,做为一名妇产科医生,她不是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可她始终不曾真正尝试过。
又一次把毛巾清洗干净,递到历子瑜手里。
“那…那个…地方…你自己来…”
牧羽菱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历子瑜却听见了,听的很清楚。
可他就是不接牧羽菱递过来的毛巾,依旧大爷似的坐在那里,看着红透了脸的牧羽菱。
一点要自己擦的意思都没有。
牧羽菱咬着唇,手僵在半空中,一声不响的低头看着地板。
历子瑜也不接她递过来的毛巾。
两个人都限入了一个怪异的气氛里。
“你伤的是后背,又没有断手断脚,自己擦…”
历子瑜挑了挑眉。
这女人,似乎越来越不听话。
“我受伤了,我是病人,动不了!”
历子瑜傲然的态度让牧羽菱气愤。
她知道,跟前这位剥削阶级的大资本家,打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她牧羽菱也不是旧社会的小媳妇儿,没必要连那儿都帮他清洗。
“历子瑜,那里是你自己擦?”
“还是我打电话请张蔷来帮你擦?”
没头没脑的,牧羽菱也不知道怎么就丢出来这么一句话。
原本就沉着一张脸的历子瑜脸沉的越发深了,冷冷扫一眼牧羽菱。
“牧羽菱,滚出去!”
牧羽菱朝他挤出一抹难堪的笑。
“滚就滚,我巴不得滚呢!”
一转身,拿了自己的包包,朝着历子瑜挥挥手,“历先生,再见…”
历子瑜总是这样,无视她的自尊,每一交都把她的爱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