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见赵亦钰面色不好,不由小心翼翼,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再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位郝小姐是何方神圣?”
赵亦钰条件反射性的摇了摇头,面上闪过一抹倔强。..
细柳叹了一口气,想了半天,终是出言相劝,“王妃,如今其他王爷都陆陆续续有了孩子,只咱们王爷仍没有子嗣,要知道,现在皇上有意在王爷和三王爷之中选择一个成为太子,虽然三王爷现在被软禁,眼见是王爷占了上风,但这子嗣问题,却是一大忧患。”
她的意思就是就算皇上现在不给王爷指派婚事,以后也会给王爷指派。所以王妃现在不生气,以后也要生气。
她见王妃的脸色更不好了,只得又道:“奴婢还是去打听一番吧。”
“不用!”赵亦钰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些事情犯不着问,问来问去,不过得到了一些漂亮话而已,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娶郝小姐,那他大可以娶去,与我有什么关系!”
细柳知道王妃现在是在气头上,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倒觉得这没什么事,王爷不管娶谁,只要心在王妃这里不就好了吗?
她便道:“王妃,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就算王爷现在没有,今后若真成了太子,当了皇上,照样要三妻四妾的。”
赵亦钰蹙了蹙秀眉,她从没想到过这一点。
就算秦游措现在拒绝了,今后肯定也束手无策。
她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眸子,“什么三妻四妾,在我这里就是不正常!”
细柳摇了摇头,王妃什么都好,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太过好恶分明,这样的性子终究是吃亏的。
她本打算再劝上两句,却见王妃直接上了软榻,拿被子蒙了头。
“睡吧!”
一连几日都相安无话,中间顾贵妃来看过她一次,萧贵妃也来过一次。她觉得很烦,最后谎称生病,谁都不见。
如今皇宫里面都传开了,说这王妃一离了王府,王爷立马就与郝家小姐在一起了,两人现在出双入对,感情如胶似漆,好得不得了。
细柳眼见着王妃已经由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不生气,心里不由愈发着急。
若王妃生气,还说明王妃有点情绪,若王妃不生气了,要不是已经无所谓了,要不就是在盘算着怎么整人。
但愿王妃不是无所谓,而是在想怎么去整这个郝溪兰。细柳在心里暗自祈祷着。
“王妃……”她硬着头皮道,“刚才奴婢出去打扫,听前院里面传话的公公说,午膳过后王爷与那位郝小姐要进宫来看王妃,王妃您见还是不见?”
赵亦钰本来是斜卧在软榻上看书的,听细柳这么一说,不由冷冷扬了唇角。
“他们如果敢来,那我就敢见,这个年头谁怕谁呢?”
细柳其实百思不得其解,王爷明明喜欢的是王妃,还为了王妃能与皇上翻脸,更是能为王妃豁出命去,怎么现在一阵子不见倒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这个郝小姐如此上心?
“王妃,今日要不要梳个好看的发髻?奴婢最近和旁边的嬷嬷学了几手……”
“何必那么隆重?”赵亦钰硬生生地打断了她,“不过就是见一对男女罢了,平日里怎么打扮,今天就怎么打扮,细柳你要记住,男人永远不是能取悦来的,你犯不着为了他们去恶心自己。”
细柳颤了颤,不敢多说一句,忙绕到王妃身后,开始帮王妃弄起了头发。
赵亦钰眸色黯了黯,她也觉得秦游措奇怪得很,按照秦游措的性格,如果不喜欢的话他定是不会接受的,怎么这次接受得如此爽快?难不成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她突然瞳孔一紧,不由想到了萧贵妃。
萧贵妃是西漠人,会制什么诡异的药倒是不奇怪。
她轻叹一声,不去多想,反正过上一会儿,答案就能见分晓了。
“王妃,他们来了呢。”细柳刚好帮赵亦钰绾了青丝,就见王爷与郝小姐一同入内。
赵亦钰扬起美目,目光轻轻在郝溪兰身上转了一圈。
只见郝溪兰轻盈盈地走了进来,如同屋外三月的微风,浑身镌带着淡淡的幽香,整个人身着火红色八福罗裙,发丝被一根香玉簪子轻轻挽上,既不艳丽,又不清淡,可谓是恰到好处。
郝溪兰亦在打量着赵亦钰,只见赵亦钰一身撒花软烟罗裙,青丝只斜斜挽着,落下一根发丝来,衬得她肤如凝脂胜三分,整张脸上最引人的还是那双杏眸,隐隐透着粲然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动凝注在她身上的目光。
“姐姐果然是倾国倾城的样貌,怪不得王爷天天念叨着了。”
郝溪兰边说边看了旁边的秦游措一眼,赵亦钰也随之看去。
秦游措并无什么变化,今日穿了一件缎子衣袍,露出玉紫色线条镶边,整个人的眸光依旧深不见底,窥不出他的情绪。
郝溪兰挽住秦游措的胳膊,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挽了,二人看起来很是亲密。
“王爷,您可真是有福气,姐姐长得真是漂亮,连我看了都入迷了呢。”
秦游措只是斜斜勾了嘴角,并不说话。赵亦钰窒了窒,这个郝溪兰也太不要脸了,她认都不认识她,她就一个劲儿地管自己叫姐姐。
“郝小姐,你我素未相识,我家里没你这一个妹妹。”
郝溪兰笑笑,浑不在意,“过上几日我就要和王爷成亲了,到时候你我就是自家姐妹,分什么彼此呢?”
赵亦钰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秦游措,秦游措却不看她,仿佛不认识她这一个人似的。
不对,秦游措很不对劲。
“姐姐。”郝溪兰笑道,“姐姐何必仗着自己貌美就如此嚣张呢?要知道什么东西永远都是年轻、新鲜的好。”
这个郝溪兰今年大概十四岁,确实比自己小个两岁。
赵亦钰轻嗤,“郝小姐这话倒是有意思了,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你,不会有人永远年轻,但总会有人年轻着,我也不过比郝小姐虚长两岁而已,郝小姐比我新鲜不到哪里去。”
郝溪兰不怒反笑,“姐姐果然伶牙俐齿,妹妹甘拜下风。”
“溪兰。”秦游措突然出口唤郝溪兰的名字。
赵亦钰不由一怔,想起来秦游措叫她一直都是叫王妃,从来没叫过她的闺名。
郝溪兰抬眸,笑容甜蜜,“怎么了?”
“王妃她一向如此,你不需要跟她计较。”
好啊,赵亦钰冷笑一声,秦游措的意思倒是说她言语刻薄了。
“今天你要见王妃,见也见过了。”秦游措只抿了一口茶,就起身,“本王要去母妃那里,你与本王一起去吧,让母妃也见见你。”
郝溪兰欢呼雀跃,忙跟着秦游措一同走了。
细柳不敢去看王妃的脸色,她也不知道王爷怎么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往常对王妃这么好,今日却对王妃视而不见。
看来男人都一个样子,喜新厌旧。
赵亦钰冷冷挑了红唇,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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