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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师哥的症结(1 / 1)

羊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凌晨时分广寒宫KTV总统套房中发生的事以地震般的方式快速在上层阶级传播,随之而来的是各方面施加给广寒宫的压力,搅得宫红夭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在心里把传播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祖宗问候个便,却也无济于事。

直到凌晨四点多,这件风月事的手尾才算清理干净。宫红夭双手在太阳穴轻轻揉捏,有气无力道:“监控后台的数据清理干净了吗?不能留下一点端倪,不然今后你我走出去怎么死都不知道。”

岳如松面无表情道:“一干二净。当时监控室里并没有人把监控转到房间,所以也没人看到。”

宫红夭闭着眼睛,“嗯”声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些公子小姐什么的,果然是最麻烦的主。这几个小时里,我可接到不下十个电话了。老娘一个都惹不起,只能当孙子。”

宫红夭摆了摆手,让岳如松出去,自己则进房去休息。以她的见识,知道明面上这件事告一段落,而在底面下,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作为一条游刃与黑白间稍大点的鱼,是够不上台面的。

回到租住的屋子后,徐秋蜇在洗手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自己刷了个干净,虽然如此,他仿佛还能闻见赵墨身上迷人的味道。那个一身覆盖在冰川上的女人,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可底下无限的风光让食髓知味的人怎么忘怀。

徐秋蜇将冷水一瓢又一瓢地淋在头上,最后甚至将整桶水举起倒下,那窒息的感觉终于将那个女人短暂地从脑海驱逐。这样,他才敢穿好衣服出来。客厅里,黑子在这深更半夜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谢人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哥...”

徐秋蜇看着谢人良的脸,有些忐忑。谢人良朝他看来,眼眶有些红,他这么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常把男人的自尊放在嘴上的。嘿,或许是我离开家乡太久了。几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其实这也正常。我就曾见过在一夜变坏的人,仅仅就是张开嘴吞下,后来他就死了,很惨。”

听着谢人良用很轻松的语气劝慰他,徐秋蜇有些毛骨悚然,连忙道:“哥,我知道了。”

谢人良那天晚上忽然话痨附体,不停歇地说了很多很多的往事,其中就包括他小时候来到徐家的事:“我很早就知道外公有病,他不能照顾我太久,就把我带到了师傅面前。那个时候你刚出生,我也才五岁,师娘还很年轻很漂亮,梧桐乡到处是木棉树。盛开的木棉花挂在树上,你能想到那条我们小时候下去抓鱼的河提上一排过去全是木棉花吗?你没见过?你当然没见过,我到家里的第三年发了大水,木棉乡被淹了十天,面目全非。记得,那个时候常有老人在唱:十里木棉百日花,寒春燕落谁人家...”

回到床上,徐秋蜇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子里有两个画面不住纠缠,将他的睡意冲击得丢盔卸甲。那两个画面一幕是女人的肉体和缠绵悱恻的沉吟;另一幕则是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奔跑在秋收晒谷的平地上,小孩稚声笑道:“哥,你来抓我啊!”

“来抓我啊!”

徐秋蜇猛然坐起,外面刺眼的阳光从窗帘透进来,似乎已经是中午了。他进了客厅,看到黑子在给师哥端茶递水忙前忙后才知道,师哥生病了,高烧。而黑子见他熟睡,没叫醒他,自己背着谢人良看了医生拿了药了。

自小身体壮实如牛的师哥竟然病了,原因不问明了。徐秋蜇有些愧疚。那一天,他在工地上干活,完全不在状态。王叔好意问他原因。徐秋蜇只是道:“高考快开榜了,我有些记挂家里。”

王宝这才想起,他从没问过徐秋蜇的年纪,道:“你高中毕业了?还参加了高考?不错啊,今年几岁了。”

徐秋蜇暗自翻了翻白眼,心道:“我教你女儿数学教了一个月,你现在才想到来问我学历。”

便道:“十七。”

王宝赞叹了几句,拍了拍徐秋蜇的肩膀道:“几时要回去和叔说一下,到家里吃顿饭,叔把钱结给你。好小子,叔看好你。”

徐秋蜇看着王宝丑陋的大蒜鼻子,心中有些感动。

徐秋蜇在电话里听父亲说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就是走路都很吃力,就想赶紧回去看看。又逢谢人良病了,徐秋蜇便推迟了回去的时间。师哥是因他而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过了两天,谢人良经过黑子和徐秋蜇的精心照料,已经活蹦乱跳了。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天上午谢人良听徐秋蜇说要回去,下午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七千五百块钱回来,让徐秋蜇带回去。徐秋蜇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钱收起,和在广寒宫拿到的五千块钱一起用报纸包好,藏在了黑子给他买的行李箱最深处。

晚上看电视上的时候,据悉有台风从南而来,便在羊城附近登陆。这夜,夜沉风急,不冷不热十分清爽,正是好睡的时候,不料徐秋蜇半夜被一阵金属撞击石头的噪声吵醒,密密麻麻,好不烦人。

他起身一听,却是外面有人在用钢管在墙上敲打拉划,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徐秋蜇知道自己师哥在干什么事,所以今晚遇上寻仇也不觉得意外。他还未走出房间,就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大惊小叫,好像已经打在一起了。经过那天晚上和气势逼人的胡红旗的对峙,徐秋蜇对这种事已经能够泰然处之。他加快步伐走到门口,却见黑子叼着一根烟倚在门上,颇有耍帅之嫌。只见外面的空地上,二十余个奇装异服的青年拿着钢管围住一人,有悠闲的见了徐秋蜇出来也不上前,俨然是认定了目标。被重重包围的谢人良赤手空拳,抢钢管,起飞腿,因人都挤在一起,随便出拳脚都能打中人。谢人良看似所向披靡,毕竟双拳难敌四脚,在他打人之时,也有不少钢管落在他身上。这局面,俨然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双败之局。

徐秋蜇在外面看得心急,正要上前,却被黑子紧紧拉住,只听黑子道:“不要去,这阵子事太多,他需要发泄一下。”

徐秋蜇心头奇怪:“我的事,难道师哥生一场大病还不够发泄?”

再看场上,谢人良挨了十几下棍棒,眼眶发红,发起狂来,再不留手,拉住一人的衣服,膝盖狠狠撞在那人胯下,背后钢管打来,他将人往后一挡,耳膜差点被那人的惨叫声震破。弃了人,谢人良一拳打在另一人下颚,夺下钢管,大杀四方。一时间,二十余个青年被谢人良打得落荒而逃,还有几个受了重伤想逃的挨了他几下钢管,顿时老实。

徐秋蜇看到谢人良如一尊杀神站在那里,心中默然,眼睛里有着什么在隐然闪动。在一旁的黑子早拿起电话:“哦,您好,是宋局吗?我是广寒宫的黑子。唉,您好您好,想不到您还记得我。是这样的,谢科长的住处今晚来了几个歹人,被我们抓住了。您也知道,广寒宫盘子那么大,总有这么几个不开眼的要来试试深浅...唉唉,好咧,我等着。好好,再见宋局,祝您今晚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谢人良拖着一身疼痛的身体走过来,讨了一根烟,道:“你找了宋国庆?”

黑子咧开嘴,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难道你不舍得劳你未来太岳大驾?”

谢人良吸了口烟,沉默下来。徐秋蜇心中奇怪:“师哥不是和穆白雪在一起么,怎么这宋局又成了他的太岳?难道这宋局是和穆白雪的妈妈离异,跟的妈妈姓?”

这件未发展成入室伤害的寻衅滋事罪经过宋局的干预,警员来的特别快,在录了现场口供后。第二天,公安局竟然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抓住了幕后嫌疑人,让徐秋蜇不由得感叹,背有大树好乘凉。

而这天,因为台风快要登陆的关系,天上笼罩的乌云仿佛延绵千里,黑云压城。路上行人不多,有的学校干脆已经放假了,就是王叔的工地上也停工了。

他们三人乘着空旷的公交一路到达市公安局,刚下车,雨就劈头盖脸打在三人脸上。徐秋蜇狼狈地跑到公安局门口,对谢人良道:“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反正都不认识。”

谢人良和黑子进去后,徐秋蜇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弥漫在江南雨幕中,“哗啦哗啦”,震耳欲聋。老天这是要把这座城市所有的污浊都洗干净啊,他如是地想道。

徐秋蜇想抽烟,掏出来烟盒一看,湿漉漉的,好不郁闷。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铁门外,一个长发的女人撑在雨伞走来。徐秋蜇正奇怪这女的也不像是女警,来公安局干什么。就在这女的上阶梯的时候,徐秋蜇忽然认清了她是谁。穆白雪!

“嫂子,你怎么来了?”

穆白雪看到一脸欣喜的徐秋蜇,愣了一愣,勉强地笑了笑,也不说话,将雨伞放在地上,快步进了大堂。徐秋蜇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对自己宛如路人,摇了摇头,只觉得认识的人这几天怎么都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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