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神坚定充满了浓郁的爱意。
“晨晨,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和她订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可能接受别人。”
既然你没准备和她结婚,那今天这场订婚宴又算什么?
今天我本来是来找虐的,事情本不该是这个走向,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我咬了咬唇不说话,陆清浅突然站起来,一边拍手一边说:“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左晨辉满脸无奈,扯了扯自家媳妇儿,发现没什么用后,也站起来开始拍手起哄。
然后,场内竟然有不少人开始附和,拍着掌高喊“答应他”。
我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不知道脸上的妆有没有花掉。
彭奈说:“晨晨,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你还爱我,就给我一个拥抱。”
说着,彭奈张开双臂,做出一个要拥抱的姿势。
在陆清浅的带动下,全场又开始高喊“拥抱!拥抱!”。
我脸上一阵火辣辣,感觉自己快要烧着了。
我的理智和感情已经拿起了武器准备大干一场,可是,看着他那张我熟悉的脸,我就没办法拒绝他。
我爱他,这是既定的事实,永远不可能改变。
我这把年纪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大概就是爱上彭奈了吧,既然已经这么疯狂了,那么再疯狂一些大概也无妨吧?
我的手指松开已经几乎快要被我揉烂的餐巾布,伸出手预备扑进彭奈怀里。
可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他肩膀的时候,身边的金睿景突然轻咳了一声,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拿起彭奈放到地上的麦克风说:“彭先生你好,我是新闻网的记者,我们接到匿名举报听说您有精神疾病,请问这是真的吗?”
精神疾病?
我一愣,彭奈预备拥抱我的身体一僵。
“精神疾病?不会吧?”
“彭奈是个神经病?我的天啊!”
因为那个记者是拿着麦克风说的话,所以全场都听见了他的问题。
众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我抬头望向远处的谢永娟,她也是一脸的惊讶,紧接着面色一派凝重。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记者又说:“彭先生,听说你有患有很严重的人格分裂症,还曾经杀死过一位慕姓的小姐,请问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大厅内瞬间炸开了锅。
彭奈低着头,眉头紧皱,不置一词。
这是他的痛处,是他从来不愿展现在人前的弱点。
几年前的过往历历在目,温润如玉的谢思达,高傲跋扈的彭奈,还有邪恶暴躁的尼奥,所有的性格都是他,所有的性格又不完全是他。
周遭的声音太刺耳,我下意识扑向彭奈,一把抱住他的头,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不要怕,没事的,有我在。”
彭奈仍旧不说话,我能感到他的身体才发颤,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认识的彭奈,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姿态,而此刻,他最柔软的的部分被晾在外头任人攻击,他一定很痛。
谢老爷子站起身,指着这个记者说:“一派胡言!快将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两名保全立刻围上来架起记者把他往外拖去,这记者大声叫喊:“为什么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昔日叱咤娱乐圈的巨星竟然是个神经病,这种对社会有危害的人应该被关起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有可靠消息……”
记者拼命蹬着双腿,还试图说些什么,奈何嘴巴已经被人堵上,束缚住双手双脚被提了出去。
记者们见状将我和彭奈团团围住,举起摄像机拿出手机录音笔,问彭奈:“彭奈,请正面回应这件事情,你真的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吗?”
他们步步紧逼,让彭奈觉得很不舒服,他握紧了我的手,指尖掐在我手背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对不起,我们今天并没有安排媒体采访环节。”
一个穿着阿玛尼黑色套装头发盘起的女人走了过来,对众位记者礼貌的笑了笑:“很抱歉,今天的订婚宴到此结束,请各位先行离开,今天的事情谢家和彭奈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立刻有十几个保全围上来,将记者们和彭奈隔离开去。
就在这时,彭奈突然站了起来,他神情严肃的说:“没错,我的确患有精神疾病,准确的说是有人格分裂症,不过现在已经治愈了。”
“彭奈!你在说什么?”
谢老爷子杵着拐杖走过来,一张脸气得通红。
伯母忙上前打圆场,“小奈怕不是喝醉了吧?快带他去休息室休息。”
谢老太太深深看了我一眼,对伯母说:“你和永娟留下来招呼宾客,陆小姐,请你和我过来一下。”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彭奈被谢家人强行带去了休息室,准新娘钱雅蜜不知去向。
而我,老老实实跟着谢老太太走进了一间充斥着浓郁檀香气味的休息室。
上次在B城谢家的起居室见到谢老太太时,我同样也闻到了这种悠远的淡香,不知道这种檀香是不是能让人心神镇定,反正对我而言是没什么效果的。
因为自从我踏入这扇门开始,我的心就突突直跳。
“陆小姐请坐。”
谢老太太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笑得和颜悦色,好像方才在大厅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我在她跟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担忧的问:“彭奈他没事吧?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老太太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她说:“今天这一切都是小奈策划的,他假意同意和钱雅蜜订婚,实际上导演了这部好戏,逼着我们谢家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外孙媳妇。或许你今天不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再傻也明白了那张请柬是彭奈发给我的,而不是钱雅蜜,毕竟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像我的昔日好友陈心悦那样有在婚礼上看到老公前女友的癖好。
见我不说话,谢老太太说:“小奈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犯了错被他老爷用皮带抽也不服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受着。从他带你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这辈子是认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