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蹑手蹑脚将昨天谢思达存在过的痕迹清理掉,坐在床边默默等待彭奈醒过来。
我觉得好看的男人有两个时刻最让人惊艳,一个是美人出浴半干不湿若隐若现的时候,另一个他眉头轻蹙,未醒将醒的时候。
晨光照射在彭奈洁白光滑的脸颊上,映衬的他侧脸轮廓更加立体好看。
我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还不见美人醒来,打了个哈欠准备去补眠,岂料床上的人忽然长臂一伸勾住了我的脖子,轻轻一用力就把我整个人带到了他的怀里。
“一大早不睡觉蹲在我床边图谋不轨么你?”
他声音嘶哑性感,让我不由的心里一酥,呵呵干笑了两声艰难的说:“嗨,早上好。”
因为不确定醒来的人是谢思达还是彭奈,我尝试性的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他在我屁股上拍了下低喝道:“别跟蛇似的扭来扭去。”
我立刻老实下来,他满意的揉了揉我的头发闭上了眼睛,“你是选择陪我再睡会儿还是去做早餐?”
能说出让我下楼做早餐这种话,我终于确定醒来的是彭奈无疑了。
我胆战心惊的抗议:“你不能老是这么奴役我,我的伤还没好呢。”
“是么?”
彭奈陡然睁开双眼,将我压在床上,递给我一个邪魅的笑容道:“不如我给你验验伤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悲惨的故事告诉我们,早晨刚刚醒来的男人切记不要撩拨。
切记!
这是我的醒世警言。
彭奈中午有戏,小胖十二点就开车在楼下等他了。
我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数星星,彭奈穿好衣服从衣帽间走出来,凝眉看着我问:“陆清晨,今天星期几?”
我心下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一个不上班生物钟混乱的人……我哪里知道星期几。”
彭奈蹙眉道:“我昨天睡了多久?”
我瞎掰道:“你前天回来好像很困的样子,洗过在就睡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醒。”
“真的?”
我指天发誓:“千真万确。”
“你为什么没叫醒我?”
“是小胖说你这几天拍戏很累,让我不要叫醒你的。人家这是体贴你嘛。”
“体贴我?”彭奈满脸不可置信。
那表情好像我陆清晨只会做难吃的饭菜毒害他,而不会乖巧的小鸟依人似的。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预备在问些什么,可此时桌上手机响起来。
彭奈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小胖高分贝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我的祖宗诶,您快点吧,今天又迟到导演可是要发脾气的,这个点正赛车,我就算开车技术再好也不能把汽车当飞机开啊……”
“知道了。”
彭奈平淡如水的吐出这三个字打断了小胖的唠叨,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半蹲下身子瞧我,然后伸出手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我的头顶。
“我让小胖给你订了外卖,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全部给我吃完,别饿着自己,我回来检查。”
提问:陆清晨是如何长到如今膀大腰圆的样子的。
回答:彭奈喂的。
我乖乖点头目送他出门,长长舒出一口气,好在他没发现自己昨天变成了谢思达人格,否则保不齐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倚在窗边看黑色的保姆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拿起床头的分机电话给陆清浅打电话求救。
谁知陆清浅在电话那头不咸不淡的说:“这种医学范畴的事情我可不懂,我觉得你应该给王医生打电话。”
我叹了口气道:“你觉得我爱的人是彭奈还是谢思达?我应该站在谁那一边?”
陆清浅说:“我觉得你没什么好纠结的,你现在不是一脚踏两船,毕竟彭奈和谢思达是同一个人,他们只是不同的人格罢了。每一个人都有很多面,你爱的只是同一个人不同的性格而已,就好像我爱左晨辉在家里装傻卖萌的一面又爱他在外头风光无限的一面一样。”
我觉得陆清浅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又好像是在胡说八道,沉吟了半晌最后挂断了电话。
我不敢告诉王医生谢思达又回来了,但我相信他一定已经从左晨辉那里得到了消息。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整天,晚上将近十二点时彭奈才风尘仆仆的从外头回来,不知道今天拍摄过程是否顺利。
我殷勤的给他放了洗澡水,又特别狗腿的替他拿来睡衣双手奉上。
彭奈一把揪住我的领子,用充满探究的眼神看向我,慢悠悠的说:“陆清晨,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今天礼拜五,天气晴,温度二十二到三十四摄氏度,一切正常,请领导放心。”
彭奈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被猜中的心思,心里猛地一慌,表面上却极力维持着镇定,将睡衣扔到他脸上,转身扭着日渐粗壮的腰肢下了楼。
我一直在楼下看《情深深雨蒙蒙》看到凌晨三点才敢上楼,好在彭奈已经睡熟了,我这才蹑手蹑脚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唉,我这都是自己吓自己,也许他压根就没怀疑什么。
由于头一天睡得太晚,第二天我自然而然赖了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下楼,很快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气。
我知道,谢思达又苏醒了。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把头在他背上蹭了蹭说:“谢思达同学,我觉得我自己像是一个背着老公偷情的无良人妻,昨晚对付彭奈时差点没把我吓出一身汗。”
正在炒菜的谢思达“噗嗤”一声笑出来,回过身来温柔的看着我。
“晨晨,我觉得我们挺光明正大的。是我先认识的你,又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甚至……”
他拖长了语调,低身在我耳边说:“甚至你的第一次都是给了我。这么说起来,我才应该是是正房,彭奈那小子顶多算是个通房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