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子指挥着伺候洗漱的一众侍婢进了屋看着玉竹给宁秀珂披衣裳也跟着道:“主子姐姐成日里对我们说教。自己却不知道要好好的。万一受了风病了,自己难受不说,连我们也要跟着被王爷责罚,治我们的服侍不周之罪。”
“好你个小蹄子!一大清早的竟教训起我来了!”宁秀珂披着衣裳走出内室看着忙碌的小兰子笑骂道。
“不是您自己说的么,不论是谁,只要犯了错谁都可以说的么?”小兰子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似的:“再说了,这都快日上三竿了。哪里还能算是‘一大清早’呢。”
“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宁秀珂瞪着一对美眸作势要打她。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小兰子这丫头是越大越没规矩了。且不说主子的作息是王爷点了头亲口吩咐过的。就算王爷不说,主子做事岂是你一个小丫头有资格多嘴多舌的?”玉竹将宁秀珂今天要穿的衣裙准备好了,一边走出来伺候已经洗漱好的宁秀珂梳头,一边数落小兰子。
“哼!就你会在主子姐姐面前装好人!”小兰子白了玉竹一眼转身进了内室收拾床铺去了。
宁秀珂的床铺一向都是很自觉的收拾利索。从来没有让别人伺候过。所以,小兰子进到内室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进去转一圈,看到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帮着归置归置。
“你这小蹄子!今儿是失心疯了不成?”玉竹朝着内室的方向笑骂了一句。
“她呀,不是失心疯了,而是急着要嫁人了。”宁秀珂坐在梳妆台前打趣的笑道。
“主子姐姐如今是越发的偏心了。”小兰子从内室里走出来抱怨道:“给您梳头的玉竹也没见就好到哪去,一大清早进了这屋子先开口唠叨的可是她,又不是我。怎的您从来都没说过她呢?倒是我,时常被你们揶揄打趣。如今还打趣我急着嫁人。玉竹和雷青可是比我们早得多呢!焉知她就是个不着急的?我到不信了。”
“主子您瞧瞧这丫头那张嘴,越发的刁钻了!咱们也不过只说了她几句。她竟说了这一大车的话。”玉竹看着小兰子无奈的笑着摇头。
这主仆三人平日里常以逗嘴取乐。如今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没有真的恼了,倒也热闹。
站在一旁的其他人却惊讶的看着玉竹和小兰子。主子打趣奴才倒是平常事。可奴才这么胆大包天的跟主子顶嘴,她们却是头一回见到。顿时对玉竹和小兰子的“大胆”投以钦佩的眼光。这两个人虽说是坛主夫人的贴身侍婢,身份地位是比她们这些人高了些,可也不能这么不分尊卑的僭越犯上吧?这可是大不敬啊!
“就你成天在主子姐姐跟前翻舌。”小兰子朝玉竹做了个鬼脸:“见天儿的在主子姐姐面前数落我的不是!几时让我逮到了你的把柄看我怎么告你的状!”小兰子虽然嘴上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但手里还是帮着玉竹递梳子拿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