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
叶凡连忙把柳春儿扶起来,只是柳春儿还未站直,又是一口鲜血,直直把他的袖口全染红了。
满眼是触目惊心,柳春儿靠在他身上,按住胸口紧皱眉头。
叶凡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刚要转身出去喊人,就见柳春儿痛苦的捂着胸口,额头全是大汗的倒在床上痛苦的翻动。
他连忙折了回来,把她扶起,一手托在她的背后,给她输入内力舒缓一下疼痛。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柳春儿痛苦难当,只觉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痛,全身都疼的在颤抖。她知道现在叶凡很是焦急,她很想跟他说没事,只是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
屋里顿时一阵血腥味。
苏清柔本是应了柳春儿的话,要来找柳春儿拿些东西。见房门大开,也就自己进来了。
才进房门,就看到柳春儿吐血一幕,吓得她快步跑过来。
“春儿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你快出去找大夫来,今天许大夫不在宫里。”
“好好好,我马上去,马上去!”苏清柔不敢多待,连忙使了轻功飞奔出去。
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体内,把毒压下去不少,柳春儿艰难的喘了口气。可是当叶凡不再传入内力,她又立马疼了起来,而且比原先更绞痛。
她压抑不住的叫了出来,恨不得能找把刀往胸口里插。可是她此时却是疼的完全没有了力气,疼痛让她全身颤抖,流了许多的汗,让她难受的想掉泪。
叶凡在一旁,除了默默为她输内力,却什么也做不了。从未有一刻,他是这样的无助,这样的无能为力。从未有那么一刻,他有这么浓烈的杀人之心。
眼见柳春儿疼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一手使劲,捏住她的双颊,迫使她松了牙关,把自己的前手臂伸进去给她咬。
“咬我的。”
柳春儿摇摇头,艰难的把身子转过去,不想让叶凡看到她这个样子,想必是不堪入目的。
她使劲捂住嘴巴和胸口,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落下。她没有难受到要哭,只是眼泪止不住。
身上狂流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柳春儿不知道这痛什么时候能过去,脑海不停的在旋转,如果能晕过去不省人事,那该多好。
叶凡何尝不想给她一个睡穴,让她直接睡过去,可是如果她晕过去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不敢多想,只能像现在这样,挖心的看着柳春儿抽痛。
从毒发到现在还没一刻钟,可对叶凡与柳春儿来说,却仿佛疼了一天。
门外,苏清柔大声叫嚷着,铁铁撞撞的摔了进来。
“有救了有救了,师傅。”
她急奔过来,把手里的瓷瓶塞给叶凡。
“我刚刚出宫的时候,一个小孩儿把这个东西塞给我了,说是能缓解春儿姐的心痛,所以我马上送上来了。还有,这是信。”苏清柔把捏在手里的纸条也递了过去。
叶凡因一手在给柳春儿输内力,不便看信,就让苏清柔念出来。
苏清柔连忙展开,朗声道。
“鬼狼,小娘子是不毒发了,现在正痛苦难当的不停翻滚。别怕别怕,还未到真正毒发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们,这毒每隔五日就要痛心蚀骨一次,直到最后毒发。她起码,还得再痛一次,每次必须痛上一个时辰才能解脱。你看,为表诚意,我把这两次的药送过来了。至于最后的解药你能不能拿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你也莫恼,我等着你来找。幻狼上。”
言辞中没有丝毫歉意,反倒是句句挑衅。
苏清柔一念完,怯怯的看了叶凡,却见叶凡面无表情。这倒是奇了,换做平日里,叶凡早就大发雷霆了。
她却不知,叶凡因在为柳春儿输内力,不得过于心神晃动,是以他才拼命压抑自己的怒火。
“师傅,你看这药可信吗?”不管信上什么内容,最重要的是,这药能不能吃。
在得到叶凡的点头后,苏清柔连忙转身倒了杯水,再从瓷瓶里倒了一颗药丸出来。
叶凡把柳春儿扶好,见她开始转移注意力,把自己雪白的手臂捏出血,真真心疼的他一个大老爷们也眼眶通红。
掰开了柳春儿的嘴,叶凡把药丸塞进她嘴里,哄她吞下去。
虽然疼得神志不清,柳春儿还是听到叶凡对她说,把药吞进去。
她努力了几番,那药却像是梗在喉咙一样。
苏清柔见状,连忙把杯子递给叶凡。
“师傅,水!”
叶凡接过,一点一点的喂了柳春儿。在柳春儿的努力下,药丸总算吞下去了。
在场俩人这才松了口气。
柳春儿把药丸吞下去后,没过多久就不疼了。人一放松,就晕了过去。
看着床边刺目的血红,满鼻的铁锈味。叶凡的双手紧握,青筋尽暴。
而听到外面下人的禀报,杜相言姗姗来迟。
一踏进屋,就看到柳春儿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苏清柔坐在床沿边照看她。叶凡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什么。
空气里尽是血腥味,还有地上的血红,处处都让人心惊,不用看也知道,柳春儿是经过了什么折磨。也难为她一个弱质女流,到底是如何才能这样熬过来。
杜相言有些担忧的看向叶凡,怕他一个沉不住气,跑去机楼抢药,到时只怕打草惊蛇了。
叶凡知杜相言心里所想,他刚刚,的确是有冲去机楼抢解药的打算。他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见柳春儿受苦。
幻狼,这笔帐他记住了。往后若让他碰上,他必定十倍奉还!!
怕自己心里还是太愤怒,叶凡抬腿往外走。
杜相言拦住。
“叶兄,请勿......”
“我明白的。”叶凡一个摆手。“我只在外面站下,吹下风。”
杜相言见他这样说,也就退下,没再多说,转而走到床沿边去看看柳春儿。
苏清柔是看着柳春儿毒发的,当时吓得不敢多声。这事一过去了,她倒是后知后觉的哭出来,一边哽咽,一边说。
“相言哥,那些人真的太坏了,你都没见刚刚春儿姐那呕血的模样.....”
杜相言摸摸她头,坚定道。
“别哭,这笔账,我们迟早算回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