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天赐者跃秋正在紧紧的跟随着逃跑中的阿尔斯特。虽然跃秋急切的想要追上他,可是寥落的阿尔斯特在用魔法携带一人情况下,速度竟然丝毫不慢。由于跃秋始终无法拉近两人的距离,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距离一直跑到了荒郊野外。这时候跃秋开始有些不安了,因为远离了众人,情况开始对敌人变得有利起来。不过奔跑终究是轻装上阵者的优势,只见阿尔斯特越跑越慢,跃秋开始逐渐的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此时阿尔斯特忽然间停了下来,他随手将盔甲男扔在了地上。由于对方有人质在手,跃秋也不敢贸然进攻,他也只得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你是谁?想要用人质来谈判了吗?”跃秋大声说道。
“我是谁?说起来我们还真的有些渊源,我的同胞。”阿尔斯特说着将兜帽褪下,露出了他带有棕色肤色的脸。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跃秋就明白了,他也是山岳一族的人。这种判断不仅仅来源自他的肤色,只是刚刚见了一面,跃秋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跃秋说道:“虽然我们是同族,但是我可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尔斯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说道:“看起来你过的还不错嘛,野狗与家犬的处境就是不一样。”
“你到底是放人还是不放?”跃秋被阿尔斯特的态度激怒了,虽然还不能真的动手,但是他的手中已经积蓄起了雷电魔法。
“别那么激动嘛,我的族人,先别急着维护你的主人,说起来我的所作所为并非与你毫不相干。如果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山岳族人,如果你还认同自己拥有高贵的雷鸟般的意志,那么你就应该仔细的听一听我说的话。我所做的事情就是要复仇,为我们山岳一族复仇!”
“复什么仇?”跃秋对族人的事情一无所知。
阿尔斯特笑道:“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们当然要瞒着你。看一看这个东巫教的灰衣侍卫吧,二十年前,就是东巫教的人害的我们一族几近灭亡啊!”
“你在说什么?”跃秋显然十分的惊讶,阿尔斯特说的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还有大事做,就不陪你玩了小朋友。我看你还是乖乖待在昊族人的温床里,继续去做美梦吧。”说罢,阿尔斯特丢下了人质,转身跑向了远处。
“你给我等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然而阿尔斯特并没有理会跃秋的叫喊,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真是奇怪,他费了半天劲才把人带到这里,又说了那么多关于仇恨的言语,可是现在却把人丢在这里逃走了。”跃秋弯身看了看盔甲男的状况,他似乎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没办法,跃秋只得背上盔甲男往回走。加上那身盔甲,跃秋背着他觉得出奇的重,那个人竟然带着他还能跑那么快。跃秋现在非常想把那身盔甲丢掉,不过毕竟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想了想还是算了。
卫煌拖着一条断腿来到了秀云别墅的门前,此时这扇门已经被冬晓用魔法封住了,卫煌也不能直接打开,好在他与冬晓提前约好了暗号。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之后别墅的大门传来一阵摩擦声,这应该是冬晓解开魔法时所发出动静。门被打开了,为他开门的果然就是冬晓。“你的腿怎么了?怎么全都是血?”冬晓看到受伤的卫煌急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腿骨断了而已。外边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还是让敌人跑掉了。”卫煌苦笑了一下说道。
“没事就好,你快躺下,我给你简单的处理一下。”冬晓忙扶着卫煌走进了客厅。
卫煌问道:“我的外伤已经自行治愈了,但是骨头还断着,你会接骨吗?”
“没问题的,事实上很多女生都会一些治疗魔法。”冬晓一边说着,一边运起了她的魔力。随后冬晓忽然收敛起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容,双目也跟着闭了起来。宛如有零星的光点闪起,冬晓的衣衫开始变得奇异而深邃。如同诸多生命开始绽放一般,随着冬晓魔力的注入,她上衣的袖子像是富有生命一样开始慢慢的增长起来,那不断增长的编织物最后竟长成了一个大毯子。冬晓轻轻地扶着卫煌躺在这块地毯上,而另一些增长出的编织物开始清理并包裹他腿部受伤的地方。受到冬晓治疗的卫煌并不觉得疼痛,只是有一些发痒而已。这时秀云也闻声赶了过来,一见到卫煌满腿是血的状况她惊声道:“卫煌大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还要不要紧啊,我叫人请医生来。”
卫煌想起了还在外边的莫西便说道:“外边还有人受了伤,已经昏过去了。我的伤不要紧,小姐你快叫人去看看他的情况。”
“好!”秀云忙吩咐下人去找医生和受伤的灰衣侍卫。
虽然看到这里的一切井然有序,但卫煌还是问道:“这里没出什么事吧。”
秀云答道:“没发生什么,照你的吩咐所有人都藏到了地下室,直到冬晓她听到事先约好的暗号。”卫煌点了点头,他知道附近应该没有敌人了,这样问也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怎么下手这么狠啊!还疼吗?”冬晓一边擦拭着血一边抱怨着。
“能不狠嘛!他的半个脸都被我烧熟了,估计就要烤出香味了呢。”
秀云遮着嘴轻笑了两声道:“你这人,都这样了还说笑。”
事态总算被平息了,离征本打算大战一场,可是大门口的敌人都畏畏缩缩的,不与他们正面交战,结果还没怎么打他们便撤走了,而另一边陈龙则保护着秀林的安全。如此一来,秀林府邸似乎并没有遭受什么重大的损失。
两位受伤的东巫教使者被送到了秀林家的私人医生那里接受治疗,秀林本人也来到了医务室门外。等到医生一出门秀林便问道:“那两位客人怎么样了?”
“一个状况很好,只是受了点轻伤。另一个的后脑被钝器击伤就没那么走运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需要多休养些日子。”医生慢慢给秀林解释道。
听到医生这么说,秀林总算放下了心。“那就好。”
“老爷,我有话想问您。”待在一旁的跃秋适时的说道。
“什么事,说。”
跃秋的神情有些焦虑,他吞吞吐吐地问道:“刚才袭击我们的敌人当中有一个山岳人,他说……他说山岳一族几近灭亡是东巫教造成的,老爷这是真的吗?”
“没想到袭击者当中有你的同族,你跟我来吧。”秀林把跃秋带到了偏僻的地方。
“也难怪你会来问我,你除了知道自己是山岳族之外,对于自己族群其他的事情并不很了解。关于东巫教的事情我想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但是你说的那个事件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当时我还小,所以并没有直接参与冲突,但我还是知道一些前因后果的。就我来看那场暴力冲突逐步升级究竟是谁对谁错已然说不清楚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们族人中的激进分子险些给全岛的人带来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所有人都因此差点丢掉了性命。哎!山岳族与东巫教本来井水不犯河水,谁曾像却发生了这种事情,仇恨这种东西会蒙蔽人们的双眼。虽然我所知有限,但之后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详细告诉你的。”
“好的,老爷。”跃秋见老爷这么说了,也只得点了点头。
秀林又说道:“我不敢说东巫教全然无错,那些激进的山岳人固执的将毁灭山岳一族的责任归结于东巫教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我始终对山岳族没有任何偏见,所以当我见到孤苦伶仃的你时就毫不犹豫的把你带回了家。我曾经作出了一件让我后悔万分的事情,那全是因为我没把事情完全弄清楚就作出了决断,我希望你不要犯类似的错误,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跃秋的表情显然有些复杂,这一段时间他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这些您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
“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那末日般的景象使我不愿意和你们这些小孩子提起。我始终认为仇恨不应该被延续。”
“……”跃秋一阵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再一次牵扯到山岳族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这次你也累了,剩下的事我会亲自处理的,你就不用在这里忙了,回去休息吧孩子。”
跃秋轻叹一声:“好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