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芜闻言不语不答。
这个声音再次嘿嘿笑道:“现在容不得你不做决定,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们苏家的现在局势可不怎么乐观啊?先不说外有一个三元境‘元武’后期的强敌李玄奇虎视眈眈,就连你们苏家内部可都不是钢板一块,你的姐夫现在都还在和你们家那几位族老争吵该怎么处理你那件道宝呢……”
苏芜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问道:“那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道声音嘿嘿笑个不停,低声道:“如今之计唯有一条破釜沉舟,你听我说你先这样做……”
苏芜静静地听完他说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你觉得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就凭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必须这样才能补救……这些年来你也没少感受到所谓的人情冷暖吧?是对是错全靠你自己来思虑。”
苏芜沉思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元神品级如何,我将来的修行之路全靠这件道宝,如果我放弃了它,那将来我拿什么来做崛起的本钱?”
这道再次嘿嘿低笑道:“你认为你的这道元神品级低?呵呵,人人都知道“道宝乃是元神的载体”这句话,但又有几个人能领悟过来,既然道宝是载体,那它的品阶是不是也能从另一个角度反射出元神的品阶呢?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的这道元神品级真的这么低的话,你怎么可能得到这么高阶的道宝?”
苏芜皱起眉头,突然又眼前一亮道:“你是说我的这道元神与众不同?是变异元神?”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你决定照我说的做,那你就是相信我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省点口水力气。嘿嘿。”
过了片刻之后,苏芜的小脸上满是决心,反正他的道宝已经被击碎了,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不如就试试这个办法。
忽然推开房门,小脸上布满坚毅,对着他那两位脸上充满惊喜的姐姐开口道:“带我去前厅,这道宝……我卖!”
五年后……
“杀!杀!杀……”
一处位于地下十米深处通过特殊方式建立的宽阔广场上,一群人正站在观众席上神情激愤,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金票,热血沸腾地朝着中央的擂台放声嘶吼。
中央的战斗擂台上,一名身穿桃红色服饰,皮肤白皙,身姿丰满的少女手上正握着一条细长的软鞭,笑吟吟地看着细鞭另一端,一个被细鞭紧紧勒住脖子的中年大汉。
这个中年大汉长得倒是十分魁梧,体壮腰粗,一身肌肉,显得十分彪悍。
不过此时这个中年大汉却显得十分狼狈,粗壮的脖子被细鞭勒得死死的,双膝跪地,两目圆瞪,脸色都开始微微发青了。
大汉双手抓住缠绕在脖子上的细鞭,不断拼命地挣扎着,却始终都不见得有什么效果。
观礼台上的观众直接攥着起手中的金票朝擂台上掷去,群情激奋地大吼道:“杀,杀,杀……杀了他……”
“哗啦啦”漫天飞舞的金票竟如同白纸般廉价。
这里是武神阁,一种遍布于大周皇朝各大州城的格斗擂台机构。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申请一个独特的身份来与其他人进行战斗切磋。
当然,像此处这么血腥暴力、上不了明面的地方,即便是在武神阁这种专门供人战斗切磋的地方,也是其阁上下最为黑暗、血腥的地方,能来到这里的人如果不是家世显赫、地位超然的达官显贵,那就是一个个不知生死为何物的亡命之徒。
只要是来到这里的人,无论平时是怎样的衣冠楚楚,怎样的彬彬有礼,怎样的翩翩公子,怎样的窈窕淑女,都会变得激动、兴奋、热血四溢。
不断地通过疯狂般的呼喊来释放平时隐藏在他们内心深处最为黑暗、疯狂、暴虐的那一面。
而这位红衣少女显然并不急着杀他,而是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大叔,你刚刚不是还在骂人家是个小浪骚蹄子么?还说要是赢了人家,就要当场把人家的衣服扒光喽,要人家好看么?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刚刚的豪情壮志呢?”
中年男子突然放开了抓住细鞭的双手,“噗通”的一声,对着少女不断地磕头认错,还边磕边用力地扇着自己的嘴,讨饶道:“我错了,我嘴臭,我混蛋,我不是人……姑奶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权当我是个屁,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而那个女子看见眼前的这一幕,笑得越发开心,仿佛极其享受这一幕所带来的快感,甚至脸色的红晕都更加红润了三分。
少女的小手微微用力一抬,细鞭缠绕得越来越紧,而中年男子的呼吸也越来越弱了,双眼开始翻白,脸色也开始青得发紫,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突然台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袍,头戴着一块青铜面具的男子,他直接无视了武神阁禁止影响台上战斗的规则,静静地走到了擂台边,对台上的战斗视而不见,迈步走上擂台。
沙哑的声音,用一种极其不耐烦地语气开口道:“罗刹女,你快点,要不杀了,要不放了,你要是喜欢玩这种把戏,回自己家玩去,我赶时间!”
观众台上的众人见到这名黑衣男子出现后,立刻转移了所有的注意力,将所有的聚焦点全部放在了这个黑衣男子身上。
场面顿时引起了轰动,不少观众开始一起有节奏的呼喊了起来:“疯魔死神!疯魔死神!疯魔死神……”
台上那名少女见到这个场面,心中不由嗔怒道:“这小子一来就把老娘的威风全都抢走了!”
这名男子浑身上下,除了那对眼珠子以外,其余的一切,手指、脖子、耳朵等等都被他尽数包裹在黑袍之中,就连头发都被他用布罩包起。
唯一可以用来确认他身份的也只有他头上带着的那块面具而已,那块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无法仿造出来的面具。
不论其他,就单说那面具上的神情,第一眼看去仿佛无论你站在那个角度都在对你保持着微笑,可再仔细一看却又像是在发怒,眨眼一瞧仿佛又像是在哭泣。
种种复杂的神情全聚集在这一块面具上,所产生的就是一个诡异得吓人的画面,这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用言语所能表达、描绘地清的感受。
纵观打量这个面具男子全身上下,得出到的唯一一个信息也只不过是通过他那双眼睛,所透露出来的一种少年才拥有的独特神韵,这是一种只有在不超过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才能看得见的蓬勃朝气。
曾经不知有多少人对这位面具男的身份都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都想知道在这块面具下,究竟隐藏着一张什么样的面容。
但所有人无论用任何手段都无法得知半点有用的信息。
因为这个面具男子不仅做事小心,不留半点痕迹外,还刻意改变隐藏自己的习惯作风,每一场比斗时所用的武器都不尽相同,这次用枪,下次用刀,下下次有剑,曾经还有一次是用一双肉拳头硬生生将一个颇有实力的人给活活打死。
而且他对那些俗物钱财还显得很是兴趣缺缺,十分淡薄名利一般,除了每场战斗所应该领取的报酬外,无论你是用金钱、名利、绝世美女还是对其抛出条件优越的橄榄枝,他都始终不为所动。
而他的背后又显然有着一个谜一样的大势力,不管你动用了什么势力、什么关系去查其身份,最终得到的结果也无非是空白一片。
曾经有一个属于某个二线家族,天赋还算不错的子弟就因为接受了这个疯魔死神的挑战,死在了擂台上,临死之前这个子弟曾放下狠话,说今日他若是死在了擂台上,不出三天疯魔死神的全家都要为其陪葬。
疯魔死神淡然一笑道:“是吗?”
随即将这位男子击杀在了擂台上,活活撕成四瓣。
第二天这个二线家族灭门了,全族上下鸡犬不留,被杀个精光。只剩下了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这个小家族的族长。
只可惜自那一晚后,这个老头也疯了,他仿佛经历过了人间地狱般恐怖的事,眼里总是布满着恐惧,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吃我、不要……”
自那一天起,无人敢在台上随意挑衅这个疯魔死神身后的势力,甚至还有人再猜测,这个疯魔死神若不是来自于城外的其他势力,恐怕就是来自于四大家族……
但这些毕竟只是猜测,还没有真凭实据,谁都不敢妄自发言。
台上那位少女看到疯魔死神,心中虽然嗔怒,眼中却还是闪过了几分忌惮、几分凝重,但随即却也一闪而逝,立马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道:“也罢了,难得你小子求我,反正姑奶奶我也累了,就放过这杂碎一命吧。”
台下顿时一片嘘声不绝,显然极其扫兴。
罗刹女随即松开了缠绕在中年男子脖子上的细鞭,男子“噗”的一下趴在了擂台上,大口地喘气,嘴里却丝毫不敢怠慢道:“谢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
罗刹女摆了摆手,有些疏懒地眯着睡眼走下了台,与面具男擦肩而过。道:“别谢我了,要谢谢他吧。”说着手指了指背后的黑衣面具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