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渺音内心不由感叹一句:果然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会塞牙。
她一个旁观者,什么都没做,就好运气的把自己给搅和进去了,这让她该说什么好呢?
是这些人眼光太好?还是说他们瞎了眼?竟看上了她?
手里的葡萄一下子不香了,不甜了,她伸手放下自己手中的葡萄串,表情假意目瞪口呆。
带着葡萄水的小手随意在脸上抹了几抹,再在衣服上擦了几擦,整个脸上瞬间变得如花猫一样,脏的很,崭新的衣服上有了一圈紫色的葡萄渍。
使者刚说完这句话,就见着那不堪的一幕,整个眼睛瞪的极大,似乎有些后悔,莫非,这个女人她是个傻子?或者粗丫头?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做出如此不合时宜的事来,使者一个脑袋两个大,思绪纷繁复杂。
精明的帝王会带一个傻子上殿?这也是使者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特别是座上,开始看着还算正常的女人,此刻眼神一片呆滞,直看着他傻笑,这让人有些不能忍受,要不是那张好看的脸……他早就不忍心移开了目光。
就在他犹豫的当头,面前的帝王说出了一句让座下所有臣子震惊的话:“她不行!”
“为什么不行?”使者脱口而出这句话,将所有疑问尽数压制在心底,就想问个究竟。
像南域的人,他天生就有一颗与生俱来的自信心,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目标明确,如果有人要跟自己抢,那只会激发他们的愤怒,更想得到。
使者正是如此,甚至内心暗道:连帝王都不愿意让出的东西,他们南域怎么能撒手?
此次来澧朝,说的好听点是谈和解决这件事,但其实,论实力,南域比澧朝强了很多。
根本就没有谈论的必要,他们自信是靠着本身的实力,此次也是带着目的性前来。
“她是我的小侍女,朕已经习惯被她侍候了,要是再换个,朕很不习惯,而且,她,这里……有点毛病,我怕是会吓着各位”
帝王说话的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使者这下更好奇了,打破砂锅问到底,誓不罢休:“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将她留在身边,不怕伤了您的龙体?”
“这个……她虽然脑子有点问题,自身还是有些意识的,她伺候朕多年,已经对朕熟悉了,绝对不会伤害朕,至于陌生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帝王挥挥手,一派轻飘飘的模样,眼神转投到上座女人的身上,怪异的朝使者看了看,小声恐吓道:“你瞧她像正常人吗?”。
上座的女人正自顾自玩着手中的葡萄,傻憨憨的笑,确实不像个正常人,再看,倒是没有什么攻击性,使者不由得再次犹豫了。
可一个非正常人,哪怕此时没有显露出攻击性,不代表真的没有,使者自己也有些忐忑,毕竟和亲公主,自然要与王宫贵族和亲的。
一个身带攻击性的女人,就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怎不叫人提心吊胆?
话到这个份上,帝王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加油添醋:“朕倒是没事,她已经跟从我多年,就凭我自己,也能降服她”
“若你们真想将她带回澧朝作为和亲公主,要是真伤了什么人,可别怪到我澧朝身上,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让她随你们前去”
此话,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他并非是不答应此事,反而十分乐意,前提是此女人作为和亲公主去到南域,若是犯事必须和澧朝撇清关系,不能作为两国和平的绊脚石。
这样的条件之下,使者怎敢冒这个风险?到时候真出事澧朝不背这个锅,那就是自己了,利益面前,这一次,他是真的畏缩了。
他努力勾着嘴角呵呵笑了笑,语气缓了缓:“其实我也没有非她不可的意思,既然陛下说会好好物色人选,那就这样办了吧!”
南域本是想借此机会宰澧朝一回,对于帝王的提议他们该直接回绝,可是“那个人”他看上了这个女人,才有使者如此一问,谁曾想,还会是个疯子,只能不了了之了。
问都问了,澧朝也答应了此女前往南域,但这姑娘自身有问题,怪不到澧朝身上,南域也只能另做他想。
眼见使者退让,帝王内心悄然松了口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回应:
“澧朝愿与南域一直和平共处,公主人选将由朕亲自挑选,一定不会让澧朝失望,这样可否?”
“不可,我决定就要她了!”一道声音横空而起,声音利落干脆,磁性耐听。
后座之上,站起了一个清秀俊逸的男人,面容上的淡定和语气里的自信,都彰显了他非同一般的身份,只有高贵的身份之下,才有人在这种情境下,敢用这种语气朝一国天子说话。
他的眼神从层层人影,穿落到女人的身上,看着女人傻傻的样子,非凡不显嫌恶,反而笑意越深,眼神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突然的声音,将帝王的一切盘算尽数打碎,看着那站起来的男人,帝王差点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当场爆发出来,经过一番压制之后,心绪总算平稳了许多。
他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波涛汹涌,看着男人,勉强扯着嘴角:“使者大人,这是何意?”
“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看上了她,至于陛下所说的一系列后果,我可以答应,若是此女子犯了事,罪过可以都算到我头上,我担着,这样,可以将她带走了吧”男人面色从容的说道,语气坚定。
之前说的话,全是为了恐吓那位,原本以为会大有效用,结果出人意料的冒出另外一位“人物”来,还将自己的后路给堵了,帝王内心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如今上不去下不去的境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