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倏然惨白一片,隔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极为镇定道:“长的一样的人何其多,有什么可稀奇的,至于你说的凤凰印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的渺音内心很慌,自从男人一下子点名凤凰印记之后,她就很难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关于自己渡劫转生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不确定众人口中皆谈到的那个“她”是不是自己,可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就是,她的背后确实有一块凤凰印记,那是她出生就拥有的东西。
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无论那个“她”是否是自己的渡劫转身,她现在都不想与那扯上任何瓜葛,因此她回答男人时,语气十分肯定,连自己都骗过了。
男人狐疑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半晌才轻笑一声:“不记得没关系,我也不想你记得,那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我只愿以后,你能一世长欢,与人无忧”
“你现在就是在给我找麻烦知道吗?还一世长欢”她一个白眼过去,内心极其不悦。
她没想过要和男人怎样好好相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全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面对男人,她有一种莫名的压力,那股压力,有些让人呼吸不过来,甚至那颗跳动的心脏还会抽痛。
这让她更加怀疑自己的想法,也更加恐慌,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对待男人,她少有的好脾气,也几乎消弭殆尽。
一股厌倦色从她眼中划过,速度极快,还是被男人捕捉到了,他松了抓着女人的手,露出一个极尽宠溺的笑来:“我怎会给你找麻烦,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哦!不干扰我做事就谢天谢地了”她哪能指望男人替她做什么?本就非亲非故的,完全就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随口敷衍了一句。
没了男人的钳制,她终于得了自由,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转身走了,也不管男人会不会接话,就怕他突然反悔放自己走,又做那讨人嫌的拦路鬼。
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男人对她的行为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态度强硬的压制于她,只是静静看着她远去,站在原地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出好远,渺音才敢回头看看,对于男人,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那丝恐惧感居然与清渊差不多。
从小到大,她也只怕过清渊了,没想到,还有一天,她居然会莫名害怕一个普通的凡间的男人,说起来也是很好笑。
此处离目的地已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地方,远处灯火通明若白日,与她所想一点也不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帝王肯定会连夜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凶手的机会。
众多王公大臣挤在一起,那一小块地方,议论纷纷,年轻的帝王站在远处,静静看着殷墨寒带人检查每个人,他十分的镇定,倒真有几分帝王的威严和果断。
渺音的视线落到那个身影上,多停留了半刻,关于当今帝王的事情,她听的也不少,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年幼就被迫登基成长,与老虎一样的裴丞周旋,从不敢丝毫放纵,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么瘦弱的臂膀一个人撑起了一片天下,她不禁有些感叹,若这真是她的孩子,她将会是一个极其不称职的母亲,欠他的,怕是很难还清了。
目光收回,开始四处寻找碧池的影子,这个小丫头,跟自己过来也不告知一下是要去做什么,现在连去哪找,心中都还没有一个数。
她悄悄放出一只迷踪碟去寻碧池的气息,不敢放太多,避免露出端倪,一只迷踪碟也不引人注目,效率会慢一点,只要找到人就好。
放出迷踪蝶后,她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就在那安静的等消息,殷墨寒从一边检查完,来到这边,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充满了疑惑,询问道:
“我似乎记得姑娘之前没在这里,已经离场了,为什么这么晚又回来了?”
“我的小丫鬟落在这里了,我不知道她在哪,这才来寻她”渺音一五一十的交代,表情认真没有撒谎的痕迹,本来这也就是事实。
殷墨寒看了她一眼,主动热情的开口:“叫什么名字,我派人去帮忙找找”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大人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吧?”渺音理解到他现在查案,肯定需要人手,找丫鬟这种小事,怎么好老麻烦人家,更何况两人莫不相识的。
见她这么说,殷墨寒也不再说什么,转了身朝下一个搜查目标而去,按理说,渺音也是参加过这场生宴的人,自然也是怀疑目标之一,需要例行检查。
可殷墨寒直接跳过了她,去查下一个人,这就让许多旁观的看官忍不住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你说这个姑娘与殷将军是什么关系?居然如此包庇,连过场都不走,实在是过分”
“是呀是呀!实在是太明显和嚣张了,哪怕是演一下也不会让人这么气愤呀!怎么,仗着自己官大和赫赫威名,全凭自己意愿行事,不知好歹,陛下还在这里呢!”
除了一些难听的话之外,也不泛有人帮忙说好话,说殷将军此举定然有他的道理,走到如今的地位,名震澧朝,行事作风都有自己的一套,又如何是那种随意包庇人的莽官。
其中也有不少见过前皇后的老臣,深刻了解前朝发生的事情,也知道殷墨寒缘何那么做,都选择闭口不谈此事。
若有同朝为官的好友对其展开抨击,还会试着劝说几句:“将军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也别多操这个心了,小心惹祸上身”
此话意在警告,这么说不仅会得罪殷墨寒,更会不自知的得罪帝王,在不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之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而那些不顾忌殷墨寒和帝王,依旧对其猛烈抨击的人,毫无疑问,多半都是裴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