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梁氏身边,也有几个人上来,将自家主子护住。可是却挡不住那赫连妙彤身边的人会些拳脚,又作威作福惯了,登时上来一阵拳打脚踢,将梁氏的人全打趴在地上,偏偏只放过了梁氏一个,让她独自站着,看着她的人人仰马翻。
梁氏又惊又怒,高声道:“贤妃,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月瑶宫中的人,听见自家主子到来,连忙开了宫门,不少人又涌了出来,与赫连妙彤的人缠斗在一处,眼看着就是个群殴的局面。
淑妃梁氏还算是有些理智,连忙将自己手下的人先喝止了,望着赫连妙彤说:“你……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指着兀自挂在月瑶宫院门上的衣衫说:“不就是一件衣衫么?你难道就不怕引得皇上皇后过来?”她说着往前踏上了一步,来到赫连妙彤面前,压低了声音对赫连妙彤说:“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惹恼了皇上,一辈子都不得宠幸?”
赫连妙彤一听这话,忍不住一呆,继而是心潮起伏。
她是骄傲的将门之女,她是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赫连妙彤,她绮念玉貌,倾倒在石榴裙下之人无数。
她唯一看错了的,便是皇帝的心意。
到了这个地步,她难道真的要放下身段,去讨去求,去跪着拉皇帝的衣襟,求他能对自己看上一眼吗?
过了片刻,赫连妙彤终于压低了声音,对梁氏惨然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指望着皇上宠幸?”
梁氏一愣,心想,怎么就不能指望皇帝宠幸了?
接着梁氏一扭头,看见云暮雪正与德妃霍清寒一起,往这边过来,她面上挂不住,忍不住跺脚恨道:“贤妃你这没脸没皮的,怎能,怎能说出这等话来?”
赫连妙彤也看见了皇后与德妃,可是她并没有住口的意思,当即冷笑道:“是呀,你或许还有点指望,我可是一进宫就狠狠地得罪了皇上皇后。”
她一把抓住了梁氏的领口,将梁氏拉得离自己更近些,对她说:“可是本宫就是不服,本宫自知无法像你一样,放低身段,摇尾乞怜,去讨皇上皇后的欢心,乞求皇后从手指缝里漏一点点圣宠下来,让自己活得滋润一些……”
梁氏忍不住偷偷地扭头去看站在远处的云暮雪——她今天早间还特地去了一趟永福宫,硬是厚着脸皮在皇后宫中坐了好一阵。虽然云暮雪待她一直都淡淡的,她也不以为意,只想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或许等她有一天马屁拍到了位,这位皇后将来没准还能提携提携自己。
这时候赫连妙彤接着大声道:“……人活在这世上,就这么一辈子,进来这个监牢似的地方,是本宫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本宫也没有别的念想,本宫就是想要出一口气。”
“人活一口气,进了这宫里,既然本宫想要的,旁人不愿给,本宫就要恣意而活,看谁还敢管本宫!”
说着,赫连妙彤伸手一拳,梁氏登时鼻血长流,染红了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