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湘兰本就是一个多情的女子。
所以见到水墨恒的那一刻,她居然盯着忍不住泪崩了。
水墨恒并不感到奇怪,知道马湘兰的心意,也知道她千里迢迢赶来北京的目的。
然而,除了莫颜和水蛋曾在扬州见过马湘兰,余下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不禁纷纷想着,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漂亮姑娘?
关键是马湘兰那流盼的眼神……
满满的情意哇!
任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往那个方面想。
根治心底长叹一声:“少爷啊少爷,这府上四面红旗还不够你使唤的?怎么外面还飘着彩旗呢?”
虽然水墨恒让他改口,随灵芝叫“哥哥”,可他还没习惯,依然称呼“少爷”。
陈冰如见了马湘兰,打量一眼过后,立即将目光投向水墨恒,尖锐地盯着一眨不眨。
似乎恨恨地责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好哇好,你是不是外面还有很多个女人?”
这也难怪。
都找到家里来了……
幸好没抱着个孩子来,否则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水墨恒当然注意到了陈冰如犀利的目光,淡淡地回之一笑,随即摆出一副坐得直行得正的样。
虽然场面有点儿小尴尬,可还好没有脸红。
未等水墨恒问候,马湘兰竟先行开口,娇媚地问道:“是惊喜多,还是意外多?”
“一样多。”水墨恒回答。
“欢迎不?”
“必须滴。”水墨恒做了“请”的手势。
“湘兰姐,快请进屋。”莫颜主动上前,热情地打招呼,将马湘兰牵引入内,然后给诸位逐一介绍认识。
介绍到陈冰如时,马湘兰特意端详了一番,啧啧的赞道:“冰如姑娘果然是个大美人儿!”
“湘兰姐之前认识我吗?”陈冰如问。
“不认识,但天下谁个不知,你是水少保的未婚妻?”
“我真不稀罕这个头衔。”陈冰如努嘴说。
“哦?是吗?”马湘兰笑道,“那冰如姑娘可知道,天下有多少痴心女子求而不得?”
“这其中也包括湘兰姐吗?”陈冰如心直口快,竟毫无避讳,大大方方地问道。
咳咳咳!
水墨恒连续咳嗽几声……
马湘兰脸色一红,也是被问得一时愣住,随即咳出声来,心想这姑娘还有趣儿哈,这么多人居然这么问,让我如何回答……
莫颜鉴貌辨色,未避免尴尬,慌忙打岔问道:“湘兰姐,你怎么突然来北京了?”
马湘兰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语笑嫣然,慢悠悠地回道:“之前我不是说过?一定会来喝你们的喜酒。”
虽然她的容颜算不上顶尖儿的那种,甚至比起陈冰如、莫颜还要稍微逊色两分。
可因为她久浸风尘,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要求甚高,所以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人的魅力。
即便不开口,就是往那儿一座,也自有一股风味儿。
如果说,水墨恒走到哪儿,都自带一种气场的话;那么,马湘兰走到哪儿,都自带一种气质。
而且是相当吸引人的那种!
别人学也学不来。
水墨恒听了马湘兰的回答,诧异地说道:“啊?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儿而来?可离我成亲的日子似乎还……”
一句话没说完,便被马湘兰笑着打断:“怎么?难不成担心我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那不就得了?我要成为第一个祝福你的人,难道不行吗?”
“谢谢!”
水墨恒由衷地小鞠一躬,兴致勃勃地说道:“来我府上,只要你高兴,随便吃,随便喝,住多久都行。而且,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外加一条,随便花……”
陈冰如一听,当即打趣地调笑道:“啧啧啧,真阔气!你看他对湘兰姐多好哇,居然让你随便花他的银子,想我来北京至今,他都没送一朵花儿给我呢。”
马湘兰绝对是个心眼儿透亮的女子,而且反应十分敏捷,笑了笑迅速回道:“冰如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他拥有的一切不就是你的?还用得着送吗?”
“切,我还没嫁给他呢。”陈冰如又是一努嘴,“即便日后嫁给他做妻子,该送还得送啊。”
“那是,那是。”马湘兰点头附和,将目光投到水墨恒身上,“夫妻间也不能失去浪漫。这事儿就是你做得不够好。”
水墨恒见几个姑娘同时盯着自己,尤其是陈冰如和马湘兰的目光,一个夹枪带棒,一个秋波频频,突然感觉到,还是不要夹在女人中间为妙,否则会引发无数醋意……
于是顾左右而言他,跳转一个话题:“马姑娘,你累不累?”
“怎么?”
“如果不累的话,让莫颜带你去水莫居逛逛,那里有北京最牛的厨子,一流的糟制菜……”
“奴家对吃似乎不是很感兴趣哦。”马湘兰婉拒,心里想着:“我来北京最感兴趣的,难道你还不知道?”
“那,要不让冰如带你进皇宫逛逛?那里恢宏壮观大气磅礴,看了保证让你心血澎湃……”
“有这么好吗?”马湘兰淡淡地回道,这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陈冰如朝水墨恒坏坏地笑着。
似乎完全洞悉马湘兰和水墨恒两个人的心。
如此一来。
水墨恒有点儿纠结了,想着马湘兰若真要在北京待到自己成亲的那一天,接下来还有这么长的日子,该如何与她度过呀?
总不能单独与她相会相守吧?
这里可不是南京,而且自己是个马上要成亲的人啊。
可没想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偷腥……而偏偏马湘兰又是一个如此多情痴情的女子!
但是,若刻意去躲避,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就陈冰如的性子,她又岂会像莫颜一样,对待马湘兰像亲姐姐?若知道马湘兰来自风尘中,指不定要怎么取笑自己呢?
水墨恒思绪飞驰地想着。
虽然曾有预感,马湘兰得知他的婚期,不会爽约,定要赶过来喝一杯喜酒,还真没想到来得如此的早!
人家来了,高兴当然高兴,可也真不大好应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