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惟锋从来就没有跟人解释过什么,因为没人敢来质问他,他也从来不屑于解释什么!
他自己清者自清了,就是觉得岑瑾在和他闹。
“很好,穆惟锋,你的解释完美无缺。现在你可以走了。”岑瑾扭过头不再看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穆惟锋也生气了,自己担心她那么久,一晚上全在找她,好好的来解释,岑瑾却根本不听!
自己已经放低姿态了,但是这个女人根本不理自己还让自己走!
穆惟锋一生气一钻牛角尖也是个倔性子的人,岑瑾让他走他就真走了!
“岑瑾,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心意你看得到,我以为我们的相处你已经能够了解我穆惟锋是什么样的人了。算了,当我对牛弹琴吧!”穆惟锋满满的都是失望。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穆惟锋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岑瑾彻底被激怒了。
穆惟锋走了以后岑瑾一个人在屋里哭着,“穆惟锋你就是个混蛋!大混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楼下,穆惟锋一脸挫败加疲倦的坐在车上,但是却没有发动汽车。
他一个人坐在车上抽烟,想到岑瑾那张哭着的脸不由得有些不舍,但是岑瑾会这么想他,他也是很生气的。自己明明已经解释的那么清楚了,什么都没有隐瞒。
但是岑瑾还是对自己不信任,大吼大叫着让自己滚!
“嘭!”穆惟锋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天亮了,岑瑾一夜都没有睡着,只要一想到穆惟锋就会胸闷气短似的。
岑瑾吸了吸鼻子,拥着被子傻傻的坐在床上。
阎肃的电话打进来了,说是给她带了早饭过来。
“阎肃,人如果不开心的话,应该干什么啊?”岑瑾问着阎肃。
阎肃一愣,但是还是说:“出去玩儿吧,玩儿的时候就会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岑瑾一想觉得也是,于是拿着手机就准备订机票。去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吧!反正穆惟锋也不会来找自己,而且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想看见他!
“阎肃,你有假吗?敢逃班吗?”岑瑾突然发问,吓了阎肃一跳。
“去哪儿?”阎肃知道岑瑾要准备出去,其实就算岑瑾不带上他,他也会跟着她的,这个时候阎肃是绝对不会放心岑瑾一个人走的。
于是岑瑾订了两张去日本的机票。
说走就走,岑瑾和阎肃什么都没收拾,只是岑瑾回公司拿了护照还有一些钱,然后去买了几件衣服就往机场走去。
他们的飞机就是下午的,他们到达日本的时候是晚下午,两人去吃了正宗的日本料理。
阎肃在日本进修过,所以语言他全权负责搞定。晚上他们住了一家环境很好的民宿。
第二朝天刚亮就抓紧时间起来,从名古屋花了近4小时到山梨县的富士急乐园。
作为吉尼斯世界纪录榜上有名的富士急鬼屋,设定是一整幢闹鬼的废弃医院,从入口转一圈要50分钟,可见内部之大。
在出发前要听个10分钟左右的前置剧情,那逼真的幽灵的照片和昏暗的青白灯光,重点是不似一般鬼屋,完全没有路线可言,走到半途和队友失散很常见,为此还专门设有迷路的救助站。
2到3个人一组,每组分发一个小手电,岑瑾把它打开,像是坏掉似了,只有很暗淡的光线,她懊恼的拍了拍,工作人员忽然又低低补了句话,岑瑾不明觉厉的点点头,转头问阎肃:“他说什么?”
阎肃笑了笑,捉住她的手,沉下声道:“他说一定不要把手分开,切记切记。”
岑瑾现在的脸色,能直接加入负责吓人的工作人员行列。她望了望鬼影幢幢的前路,捉紧了些对方的手,还没进去一颗心脏已经在狂跳。
“还好吧?”阎肃有些担忧的看着岑瑾
“嗯……没事。”岑瑾佯装淡定,姐不怕的样子。
她总算知道“花钱找罪受最佳经典设施”名衔是怎么来的了。
走到一半忽然飘出个自称院长的要把手电收回,岑瑾询问的看向身旁,阎肃点点头,她就交了出去。
岑瑾发现自己手心在冒汗,尴尬的收回了手,两人摸索着行到手术间,瞥见停在一边的病床上有一具尸体,道具仿真度极高,她刚见到惊呼一声,膝盖都软了一下。
正打算揪住阎肃的衣服,一望旁边,整个大活人不见了,岑瑾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
“阎肃?……阎肃?”
岑瑾心急如焚,直祈祷千万别真是走丢了,她这个路痴日光日白都能走错路,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走出去啊。
她呼喊着却又不敢太大声,原路返回,一个鬼影忽地从前方洗手间半掩的门闪出,吓得她脸色煞白直往后退,脚下平地绊了一跤,差点要往后摔时,被一双手有力的扶住,下意就转身扑进那怀里,“穆惟锋……”
那双手一顿,又捉住她的手,带她往下层跑去,甩掉身后那头破血流的丧尸。
两人下了楼梯直往前跑,冲进一间残破的病房,拉上布帘。
岑瑾惊魂未定,撑着膝盖细细喘息,疑神疑鬼的,怎么看都觉得这里不安全。
阎肃坐在病床边,微笑着肯定的道:“放心,这里没机关,也不是工作人员的工作范围。”又促狭地眯了眯眼,“要是真见到什么,那就只会是……”
岑瑾咽下唾沫,四处一望,颤颤惊惊的贴着他坐下。
“哈哈哈哈……”阎肃忍不住低笑,在岑瑾抗议的目光下,又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岑瑾平服下呼吸,好奇道:“你怎么好像对这里很熟?”
“啊……因为玩过太多次了。”他笑道。
“多少次?”能把那么大的医院记住,还要是那么乌灯黑火,到处乱七八糟的。
“唔。五十?六十?”岑瑾很好奇阎肃到底来过几回?
“哪有那么多次啊,之前在这里进修医学半年,可能有十几次吧。”
看着眼前人玩世不恭的表情,岑瑾碎碎念:“你到底有什么害怕的……”
这次阎肃认真地想了起来,拳头抵住下巴,沉吟半响又抬眸:“以后想到再告诉你。”
接下来在阎老司机的带路,和提前预告下,岑瑾总算没丢脸地惨叫出声,顶多是吓得腿软要被拉着走。
出去后,阎肃和她的手还未松开,感受到对方冰冷的手,阎肃把包里的手套翻找出来,一边帮她套着一边笑道:“这么害怕吗,你早说我就带你去环球影城了。”
岑瑾摇了摇头,从过度恐惧的绷紧慢慢放松下来:“要不是你,估计没几分钟我就从入口跑出去了。”说完自己也笑了,“真不敢相信把全程走完了……偷偷告诉你,我连一部完整的恐怖片都没看过。”
阎肃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穆惟锋。”
“……?”听到这三个字岑瑾睁大了眼。
阎肃又恢复平日的笑脸,松开了她的手:“刚才在里面你喊出了这个名字。”
“……”
两人继续往前走。
“岑瑾,你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岑瑾这几天的食欲都不是很好,反正就是被穆惟锋气得不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晚餐最终地点选了一兰拉面,岑瑾半年前在大阪也和穆惟锋吃过。
店内选餐买单全部在自动售货机上完成,每人一间小隔间,私密性很好,菜单上分类详细到拉面的份量、软硬程度、汤底浓度等等,还可追加溏心蛋、叉烧……非常贴心的客制拉面。
半年前尝过这里的抹茶杏仁豆腐,那浓郁的杏仁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抹茶多得不要钱似的,食髓知味,岑瑾一坐下就点了一份。
店员适时地送上了两碗面,岑瑾笑了笑,拿起一双筷子,笑道:“吃吧。”
“这个溏心蛋给你。”
阎肃挪了过来,岑瑾闻声立马别开脸,擦了擦眼角:“唔?你怎么不吃,叉烧呢,你吃不吃,我跟你换?”
“……”阎肃注意到他泛红的眼眶,沉默片刻笑道,“你才是。太辣了吗?我这个猪骨汤,和你换吧。”
“嗯……谢谢。”岑瑾小声地说着。
阎肃试图缓和对方的尴尬,望向那抹茶豆腐:“可以尝尝嘛?
岑瑾忙不迭把碟子推给他。
阎肃尝了一点点,马上皱眉:“好苦。”
岑瑾忍俊不住,这那反应跟自己当初如出一辙。“我以前吃也是苦的。”还笑着,眼前蒙上一片氤氲。可现在我吃不出味道。
岑瑾一想到穆惟锋就心塞,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那个女人还见他了吗?
果儿怎么样了?穆惟锋有没有好好照顾果儿?有找自己吗?
因为快过圣诞节了,所以日本街头的圣诞气氛浓厚,晚上走在大街上最多就是年轻情侣,两人饱餐一顿顺着路回公寓。
岑瑾惬意地晃动着手臂:“果然天气冷一些,才有节日气氛啊。”
眼前景象与同样繁华的大阪街道重叠:“比起大阪还是这里好,人少一些,又不是很偏僻,老年退休就得找这种地方。”
阎肃侧首看她:“你来过?”
“唔,半年前啊,夏天的时候。不过名古屋倒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