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前的各种形势看来,局势对我们大为有利。以庐州府为起点,大军推向南京府,争取在两个月内兵临金陵城下。玄武军有任何的困难,可以照实提出。现在我军后勤体系初步完善,足以维持四万人日常开销。望你等不以此为念,定于战争中一往无前。真武元年八月十九日,张子愚。”纯阳宫中的信使进进出出,他们整日忙碌着,不断将各方的战争情报送往纯阳宫,再将武当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由纯阳宫送往各方战场。
“急报!峨眉、唐门大军于前日凌晨兵出万县,前锋部队已与我军接触。”一封从西南防线送来的急报进了纯阳宫,并飞速递到了王阳明的手中。
王阳明拿过急报看了看,随后道:“马上通知杨一清,召集参谋司,立刻主持对西南战线展开研究推演,做出战时补给计划。”
“是。”身旁的书记官立即应道。
王阳明站了起来,道:“参谋司的会议你在一旁去旁听记录,我要去见掌门。”
“侦察营得知,此次出万县的军队有七百人左右,打的是唐字旗。他们直接朝着我军正面扑了过来,现已过了磨刀溪,前锋二营发来战报,他们首战损失十六人,杀伤敌人约六十多人,现已安全退入三号防线。”参谋指着地图上被标注了一个‘三’字的山包说道,在这个‘三号防线’周围,还有着无数带着数字的山包,环环相连,却又复杂难辨。
卫仲卿看着地图,道:“通知二营,立即按照作战计划,以总旗为单位,分别驻守三号防线的丙1、丙2、丙4、丙5四个隘口。”
作战书记迅速记录了卫仲卿的命令,然后看着地图上的三号防线,上面是丙1和丙2、下面是丙4和丙5,中间比较凸出的丙3隘口却不在命令之内,“那丙3隘口呢。”
一旁的参谋道:“让出去,当然,不能太简单的让出去。”
看着卫仲卿点头,作战书记立即开始记录。这时,卫仲卿又开始说道:“命令三营,必须完全把控一号防线的甲1、甲2、甲3、甲4、甲5五个隘口,同时要迷惑敌人,给敌人造成营救三号防线却又不敢全力出击的样子。”
卫仲卿思考了一阵,最后道:“命令四营,留下一个部驻守二号防线,其余人马上开赴利川镇。”
“利川镇?”参谋和作战书记都是一愣,利川镇,在真武军的后方。相距足有数十里,是真武军的一个物资中转站。
突然,参谋恍然大悟,“峨眉,峨眉军队不见了。”
说罢,参谋趴在地图上找了很久,最后一拍地图,指着一个地方道:“是这里,云阳!峨眉肯定也派斥候侦查到了我们后方的情况,知道利川是我们的一个物资中转地。所以唐门正面做主攻,峨眉去断我们后勤。这样一来,由于我们正面要面对唐门,无法分出大部分精力去稳定后方,等我们断了后勤,等军心不稳时,峨眉再从后方进攻....,可是峨眉据我们当初得到的情报,只不过三百人啊,怎么敢行此险计?”
卫仲卿此时道:“只要有钱,两个多月补充几百人,不是问题。”
“可就算那样,我们人也比他们多啊。”参谋皱眉道。
卫仲卿淡淡道:“打仗,不是看人多。”
与此同时,真武军二营弓弩部下面的一个旗就遇到了麻烦。他们奉命驻守三号防线的丙3号隘口,并且要有计划的放弃这个隘口。
可是正当他们在唐门大军的攻打之下准备按计划撤出隘口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邪风。
这阵风并不算什么,可是随着这阵风飘进来的,还有一阵阵黄色的烟雾。
“这什么味道?”丙3隘口的旗总皱了皱眉,闻着黄烟飘散空气中的阵阵刺鼻味道说道。
“旗总,小心箭矢。”一旁的兵士将旗总拉低说道。
旗总看了眼隘口外正在前进的唐门军队,突然发现他们脸上都蒙着布。
“哎呀,我头好痛。”这时,后方一名兵士突然捂着头,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出现大颗大颗的汗珠,嘴唇发白,瞳孔缩小。
旗总皱眉看着这名兵士,道:“怎么了?怎么了?”随后道:“快,抬着他,我们马上撤出隘口,朝丙1号隘口撤退。”
“啊!我的头....疼疼疼。”
“呕...我的头也疼起来了...呕...”
骤然间,又有十几个兵士突然跪倒在地上,抱着头呕吐起来。
旗总脸色一变,突然感觉到自己脑袋一阵刺痛,随即一股眩晕感袭来,并且胃里翻江倒海,就像是整个人从一个高坡上翻滚下来的感觉一样。
“草,是毒气!”这旗总是个老兵,虽说是克‘隆’人,但毕竟是上过战场,有自己思想的克‘隆’人。先前不知道那股黄烟是什么东西,但现在已经很显然了。
“快,捂住口鼻,背上他们,立即撤退。”旗总下了命令,并且亲自将一名正在呕吐的兵士扛到了自己身上。虽然他也吸入了毒气,但是他的抵抗力毕竟要强很多,而且现在还没有倒下的兵士,也都是抵抗力极强的。
沿着专用的通道,也就是隘口左侧的一条建在河溪上的木桥,朝着丙1号隘口撤退。
一路上摇摇晃晃,很多人呻吟哀嚎着,吐着胃里一切能吐的东西,几乎把苦水都吐了出来。
“快...都过来了没?”旗总喘着粗气,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都过来了就把桥烧掉。”
一把大火,木桥顷刻间便燃烧了起来。
“等等。”一旁的兵士突然爬到了旗总的身边,拉着旗总道:“上面好像没命令我们烧桥...”
旗总顿时怔住了,“没有...命令我们烧桥?”
二营执事孙栎暴跳如雷,“谁让他烧桥的?!啊?烧了桥怎么打阻击?怎么消耗敌人?怎么把敌人牵制在丙3隘口?他郭怀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执事,执事,先别生气,等郭怀到了丙1号隘口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做处置不迟。”一旁的弓弩部执剑劝道。
孙栎脸色铁青,“是不是你没把命令传达到底?”
弓弩部执剑一愣,随即立正身体道:“报告执事,命令绝对传达到底了,每个把守隘口的人都核对了命令,并且复述了十遍。”
孙栎抓起水杯,想喝却又喝不下去,“这件事不是小事,马上向长老报告。”
当丙3号众人撤到丙1号隘口前时,里面迅速涌出一大批兵士,将众人接了进去。
孙栎最先冲了出来,怒吼了一声“郭怀!!”,可是接下来,他却愣住了。
看着郭怀在内的众人萎靡凄惨的样子,孙栎震惊不已,“你们吸大麻了?”
郭怀趴在地上,虚弱地说道:“唐门放毒气了。”
孙栎眼睛顿时瞪大了,“毒气?毒气???”
“执剑,我错了,我忘掉了上面的命令,擅自烧掉了木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郭怀说道。
孙栎挥了挥手,道:“带他们下去治疗。”同时满脸的不敢相信,“毒气?唐门哪来的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