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晃晃悠悠的开着,一路上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风景,沈凌幽心中对于家的思念也越来越深。。。
“鹤家集到了啊,有下车的赶紧下车啊!”迷迷糊糊间听到司机喊到的话,沈凌幽赶忙下了车。
下车后,沈凌幽环顾着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地方,耳边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沈凌幽又赶忙前往记忆里乘车的地方。
“师傅,大窑子去不?”沈凌幽来到一个电力三轮车前问道。
“那地方不好走。二十,只到道口。”
“行,师傅,您走一趟”沈凌幽连忙答应下来,上了车。
或许有人会说,车费二十太贵了。
其实不然,沈凌幽的家在华夏北部的l省k市的云县。
云县属于山区和平原的交汇点。在云县富饶与贫困的差异可以说是非常的大的。
鹤家集就是这样,鹤家集下辖的十几个村子,只有少数的几个村子因为地域原因而一直受到贫困的困扰,沈凌幽的家——大窑村就是其中一个。
一直都知道从鹤家集到大窑子的路不仅远也不好走,可是也没想到不好走的程度会是这么大?这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沈凌幽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若非有幽绝在,时不时的会用点灵力缓解,不然肯定早就吐了。
“师傅,这路怎么成这样了?我记得以前也没有这么不好走啊?”沈凌幽不解的问道。
“姑娘,你也说是以前了啊。这条路说实在的根本没有人愿意往这边来。”
“不是说修路吗?”
“说修路?那也要有钱啊?鹤家集除了那些个富饶的村子,剩下的几个村子有哪个有钱的?也不能全让乡里出钱啊?再说了给你修路,你不也得有个能挣钱的道吗?这一年年养路得花多少钱啊!”
话说着说着,大窑子就到了。
看着因车子远去而扬起的灰尘,沈凌幽默默的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沈凌幽将给亲人买的礼物从幽绝空间里拿出来。幸好沈凌幽把买的东西都放到了空间里,不然,不等到家都要变成破烂了。
一路上忘着道路两旁绿油油的农田,还有在田里劳作的人们。沈凌幽的眉头有些微皱,因为她发现在田里劳作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要不就是四五十岁的人,很少能看到年轻人。
田里的人也发现了沈凌幽,都在猜测这是谁家的孩子或者亲戚。但都没有上前来询问。毕竟还要忙着田里的活儿啊!
沈凌幽的家在大窑子村(以下称为大窑村)河东村尾的位置,前两年家里也把房子重新弄了一下。
看着眼前的大门,沈凌幽近家情怯。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如何去面对父母?又该和他们说些什么?自己四年都没有回来看过他们一眼,只有寥寥几次的通话。
“汪汪汪……”从院子西侧靠墙的位置,用砖头木板搭建的狗窝里跑出来一只黑背,站在院子中央对着沈凌幽狂叫。向主人家报信有陌生人来了。
“谁啊?”从屋子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背襟,黑色裤子,脚上趿拉着一双布鞋。
看着父亲的模样,沈凌幽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伴随着一声哭音的:“爸!”沈凌幽扔下行李箱就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沈正国被沈凌幽扑的向后退了一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带着哭音的爸,沈正国就是再傻也知道了这个在自己怀里哭的伤心的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离家四年未归的女儿——沈凌幽。
而另一头,迟迟没有见到人回屋的杨秀也从屋子里出来。
“他爸,谁来了啊?怎么不让进屋啊?”杨秀一出来就看到一个女孩在自己丈夫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丈夫。有些差异,刚要问话。就见那女孩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喊了“妈!”
沈凌幽在听到母亲杨秀的声音后,从父亲的怀里抬头,看着她喊了声妈后也直接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杨秀感受着怀里四年未见的女儿,泪也不知觉得流下。
“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边哭边打骂着沈凌幽。
一旁沈正国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俩,堂堂的汉子也不禁红了眼睛。
“她妈,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
“对,走进屋,没吃饭呢吧?妈给你做好吃的去啊!”
说着杨秀拉着沈凌幽就往屋子里走。沈正国看着娘俩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歹这还有个人呢?认命的把自家闺女的行李箱拎着也进了屋子。。。
看着满桌子的菜,再看看父母因常年务农而晒黑了的面庞,还有父母那黑发里隐约可见的白发,再看看父母因自己回来而止不住的笑意,沈凌幽嗓子有些微疼与哽咽。
沈凌幽觉得自己是真的不孝,明明这四年有好多的机会回来,却为了那可笑的借口而忽略了父母,自己当真是不孝。
沈正国杨秀两口子,看着一直低头吃饭的闺女,以为闺女在外面四年吃的不好呢。
“慢点吃,还有呢!”杨秀坐在一边看着沈凌幽的样子笑着说道。
沈凌幽低着头,一边吃一边点头。
吃完了饭,沈凌幽和父母聊了聊这四年的事情,大多数都是报喜不报忧。至于与男朋友分手的事情也没有和父母讲。
聊了有半个钟头,沈凌幽就被杨秀给撵回屋子休息去了。连桌子也没有让她帮忙收拾。
沈凌幽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屋子里依旧是自己在家的时候的样子,屋子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可见爸妈每天都收拾卫生。
躺在床上,许是因为回到了家,再加上与父母的聊天,让沈凌幽心底对家的思念彻底解放。很快的,沈凌幽便睡着了。
而外间的沈正国杨秀夫妻俩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睡个午觉。而是坐在一起说着什么。
“孩子他爸,你说大丫头这四年在外面怎么过的啊?回了家也不和家里说实话?竟说些讨喜的,这孩子该不会是不敢说吧?”俗话说知女莫若母,杨秀小声的问沈正国。沈正国抬头看看大闺女的屋子对杨秀说道:“肯定是啊,不过孩子不和咱们说是怕咱们担心。”
“这孩子怕什么啊?这四年我都不知道担心了多少次了?还怕这一次吗?”杨秀本想说要不一会儿等闺女醒了问问,没说完就被沈正国打断了:“行了,孩子不说咱就当不知道吧,孩子也是为咱们好,如今孩子回来了,在家里还能让她受了委屈去不成?”
“那好吧!她爸你先去睡一觉,一会儿我喊你。咱们一起去田里。”
“嗯,你也休息一会儿!”
夫妻俩说完就回东屋准备休息了一下,一会儿告诉田里干活,所以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原本回屋睡觉的沈凌幽此刻在屋门处泪流满面。
沈凌幽原本是要睡着了,可是后来想起来自己拿回来的行李箱里还有给爸妈准备的礼物,想要去取出来,却没想到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虽然沈凌幽并没有完全的把四年里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父母,或许她隐瞒的事情在她心里眼里都算不得委屈。但是,那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啊?有哪个父母会看不出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受了委屈?更何况孩子在外面独自生活了四年啊!那不是四天,也不是四个月,又怎么会都是开心的事情,没有委屈的事情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
这就起母亲的爱啊!这就是父亲的爱啊!
这就是我们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割舍的亲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