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轩稍稍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就纵马向县衙行去。
而此时,随州城的府衙前已经有人在此等候了。
“差大哥,这是我们少爷的名帖,还望你呈给县令大人一观。”曾文递过去一封名帖,下面还夹杂着几两碎银。
那看门的衙役见来人如此上道,立刻就露出笑容说道,“放心吧,我在这每日都留意着府衙之人的行程,县令大人今天出去了一趟但是已经回来了,我这就替你递上去。”
“好好好,那就多谢您了!”曾文恭敬的说道。
衙役很快就进去了县衙,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时笑容满面的对曾文说道,“县令大人让你们进去。”
曾信朗听到回话,立刻从马车上下来,主仆二人风尘仆仆的进去了县衙。
他们前脚刚进去,谢铭轩后脚也来到了县衙门前。
看门的那个衙役是认识谢铭轩的,见到他立刻就打了声招呼。
“呦!是谢公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谢主簿也在县衙里呢!”衙役谄媚的说道。
“多谢小哥了,我正是有事情找我父亲,还请小哥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谢铭轩笑着说道。
衙役摇摇头,“哪里哪里!看您说的,我这就让人前去禀告一声,您直接进去便好,也不用等着,就是走个程序就行。”最后一句话小声说着,但是谢铭轩也听到了。
谢铭轩立刻示意小厮上前往那衙役手里塞了一些银钱,然后摇了摇折扇走了进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可真是奇怪,今天来找县令大人和谢主簿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呢!”那衙役摸了摸沉甸甸的衣兜。
不只是刚才这两人,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来了十几波人,大多数都是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个急匆匆的,也不知道着急找县令大人什么事。
不过他可不管这个,只要人来的越多,他能够赚到的钱也就越多。
就今天一上午的收入,足以顶的上他一个月的俸禄了!这个时候真的是羡慕富人钱多,随随便便的打赏都比得上他风里来雨里去的值班看守。
另一边,进入县衙的曾信朗在衙役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县令大人会客的前厅,此时正好有一个脸熟的人出来。
曾信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两人都认出了对方。
“秦二爷,别来无恙!”曾信朗施礼道。
秦二爷也诧异的看了曾信朗一眼,随即点点头,轻声说道,“曾少爷!好久不见了!”
“不错,上次一别都是在京城的事情了,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随州居然也能相遇。”曾信朗立刻从善如流的接道。
两家虽然没有合作关系,但是却有过数面之缘,因此也还算说得上话。
因为双方心里都有事,也就没有继续寒暄,而是点了点头就擦肩而过告了别。
“曾少爷,县令大人传您进去!”门口出来一个小厮,拿着曾文递过来的名帖说道。
“少爷!到我们进去了!”曾文连忙说道。
曾信朗点点头,和曾文一同在小厮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推开门,转过一扇山水画屏风,就来到了县令大人日常待客的前厅。
“你是云州曾氏的子弟?”赵县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曾信朗施礼后连忙回答道,“是的县令大人,在下正是曾信朗。”
“嗯嗯,果然年轻有为,一表人才。”赵县令捋了捋胡子说道。
这些都是客套话,曾信朗很清楚,但是还是诚惶诚恐的谦虚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赵县令随即问他,“你来可有什么要事?”
曾信朗直白的说道,“沈月珍是在下的表妹,因为今日得知沈府被官兵围住,因此想要打听一下,在下的表妹犯了什么罪?”
赵县令心里又是一阵无奈,沈月珍可真是就给他一个烂摊子。
从早上到现在,不知道过来了多少批人,他们都是一个问题,问沈家的情况,问沈月珍的情况。
从沈府回来,到下达命令,再到陆陆续续有人过来,赵县令只觉得自己几乎都没有办一件随州的政务,基本上是给沈月珍的朋友解答疑问了。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协议,他不能说,就让事态继续发展,如果对一个人说出了真相,难保不会被泄露出去,到时候也就前功尽弃了。
曾信朗直截了当的询问更是让赵县令不知该如何推脱了,一上午都在编瞎话,赵县令只觉得自己这因为沈月珍已经练就了一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沈月珍的事是朝廷秘事,不会公示于众的。今天上午到现在也有不少人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曾公子请回吧!”赵县令淡淡道。
曾信朗听到这话怎么肯答应,他急匆匆的赶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么一句无可奉告的。
“大人,曾某不才,但是也清楚一些朝廷律法,如果真的是朝廷的秘事,又怎么会派遣官差来包围沈府,早就让京城刑部的人行使权力了。”曾信朗抬起头不软不硬的说道。
这下轮到赵县令诧异了,云州曾氏他是知道的,经营着云州最大的胭脂行,还做着不少其他的生意,打通了许多商路,在这整个江洲城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存在。
曾家果然不同凡响,培养出来的子弟也是见识广泛,这下可就不好搪塞过去了。
“曾小侄,此事确实没有办法与外人言,我是随州的县令,朝廷命官,我说的话你难道还不相信吗?”赵县令现在觉得自己只能以身份相压了。
谁知曾信朗却是不怕他这个模样,而是自顾自的走上前,从身上掏出了两张银票,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赵大人,这是曾某得一点心意,还请您担待。”曾信朗轻声说道。
赵县令只轻轻瞟了一眼,看见了面上的数额,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我的天,一出手就是上万两的银票,曾家果真豪富!
赵县令没有仔细看,毕竟盯着太久就会被别人认为自己是想要那银票,但是仅仅那一眼,他就看出来银票不只是一张,而是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