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沈月珍与赵箬竹异口同声地说道。
三个人相约晚上庙会开始以后去江边放花灯,又聊了几句,赵箬竹与谢瑶瑶便各自回家了。
临走之前却有一人跑着来到沈记胭脂铺。
赵箬竹皱眉,这是她府中的下人,她母亲身边的人。
“你怎么来了?”赵箬竹怀疑府中有事。
果不其然,来人缓了口气,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赵夫人让他说的话。
华阳郡主还是出府了!
这句话不亚于一个炸弹,沈月珍与赵箬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愁绪。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赵箬竹带着那人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这里隔音效果好,也没有人往这边走动,倒适合说话。
来人就从华阳郡主醒了后大闹门房,又拿刀威胁说起,来人也算有些口才,廖廖几句话便把当时的场景还原了。
赵箬竹叹了口气,对这位华阳郡主简直就是无语。
既然生病了就好好养病,非要出来嘚瑟,连累这么多人担忧她的安全。
若不是对方身份尊贵,赵箬竹真想给她来一巴掌,就算破坏她的淑女形象也无所谓。
沈月珍也是紧皱眉头,她今日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胭脂铺开业上面。
原本以为那两种药物相冲,便可以使其今天出不了门,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华阳郡主的身体素质。
但是对方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就只能先这样,妙音娘子的事,她得想办法解决,不然对整个天启国都是威胁。
“沈月珍,我得先行一步了,等晚上再见面。”赵箬竹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虽然心中有气,可也无可奈何。
对方是郡主,她母亲再怎么样也拦不住她,若是对方执意要出门,除了同意,她们家别无他法。
现在只能派人再暗中保护了,并不是不信任那个齐统领,但在随州的地界上,华阳郡主出了任何事情,不管责任大小,她们家多少还是要受到连累的。
“好,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可以派人来胭脂铺找我。不出意外的话,庙会开始之前我都在这里盯着。”沈月珍说道。
“再会!”简短的两个字说完,赵箬竹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赵箬竹走后,沈月珍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感叹宦官人家也有宦官人家的酸楚。
她这升斗小民还是做好自己的生意,掌握自己的命运吧!
随着沈记胭脂铺的火爆开业,这条街上的其他的铺子人流量也随着夜幕降临而暴增。
今日庙会的主办地点离胭脂铺所在的区域很近,就在江边的广场上。
那里早早的就搭建了台子与其他的建筑,城中的百姓可以在广场上站着,搬个小凳子坐着或者在江中租一条船来观看庙会的表演。
今日不少人都是奔着妙音娘子的名头来的,毕竟她的琴艺在整个天启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百姓们知道妙音娘子在晚上的广场之上有表演,却并不知道还有一个身份更加高贵的华阳郡主也来到了庙会。
这是整个随州的大喜事,所有的表演节目都是提前就安排好了,因此并没有华阳郡主可以插足的地方,而对方可能也只是想吃吃喝喝,闲逛一下。
华阳郡主出来以后就在大街上瞎溜达,她身上带了不少银钱,遇到什么喜欢的物品就让静雯掏钱,还没走出一条街,侍卫身上就大包小包的背了不少东西。
“郡主买的这些东西也没有用啊!”背着东西的侍卫抱怨道。
齐盛也觉得没有必要,但在他看来,华阳郡主爱买什么就买什么,总比闹事要强。
一行人穿街而过,浩浩荡荡的四处闲逛。
而此时的大街上,却有一名女子在与人吵架,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不就是和你借了一百两银子吗,都说了等我考上秀才就还给你!”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书生没好气地说道。
与他拉拉扯扯的女子也就十几岁的模样,头发散乱,让人看不清面貌。
此时她哭哭啼啼的叫喊道,“若不是你蒙骗我,我又怎么会偷了家中的银两资助你读书,如今你却说不娶我了,家中给你定了一门亲事,那你置我于何地?”
书生恨不得用头巾把整张脸都遮住,看着这么多人指指点点,他觉得自己今日是声名扫地了。
又一次用力的甩开了女子的手,书生说道,“你这疯婆子,当初我家就只是和你借了银钱,可没有说过要娶你为妻的事,是你自己臆想的,与我无关!”
这番话听在女子的耳中是冷酷又无情。
她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中了对方读书人的身份,并且家境贫困,妄图靠着资助他读书来一步登天,成为秀才娘子。
谁知却事与愿违,这个书生哪里有读书人的一点风度,明明就是个白眼狼,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想到这,她愤恨的冲上前,对着书生的右手就是重重的一口。
书生突然被袭击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手中传来了剧痛,温暖的液体流出。
鲜红的血迹在女子的口中时,他才感觉到,惨叫一声,书生用力的将女子一脚踹开,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们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吵着吵着竟然见了血,有那好心的婆婆对着女子好一顿劝,可女子只是嘤嘤的哭泣,并且用凶恶的眼神看着书生。
书生被她那狠厉的目光震慑住了,没有再动手,两个人之中都围了一群人,生怕两个人再拼命的打起来出了人命。
要是在平常,他们可不一定这么好心,可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庙会,随州城的老百姓们祈愿风调雨顺的日子,可不能除了人命,影响了他们接下来一年的生活。
事情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女子妄图攀附上书生的身份,于是出钱资助书生参加科举考试,谁知道书生的家人却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女方的家庭更加有钱,结果这书生一家就准备反悔,而女子无凭无据,只有书生的口头承诺,因此发了疯的要个说法。